第五章
符璃是被喧闹声吵醒的。只感觉周围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还有凌乱的脚步声。 “你们几个动作快点儿一会儿新郎官该来了。这新娘子怎么还没梳妆啊？快点儿来人呐！” 一个尖细的声音不断喊着。 “诶，来了来了。” 几个小婢女应和着。 我这是在哪儿啊？符璃有点儿懵。怎么跑出来这么多人，还有新娘子又是谁？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疑问。符璃终于睁开了眼睛。入眼的便是夺目的红色，屋内的家具上都系着红绸，华贵的首饰摆放在梳妆台上，旁边还有一袭大红的嫁衣。来来去去的是一群看不清面孔的妇人。 “那个，请问这是哪里？”符璃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哎，衣服呢，衣服呢？赶紧给新娘穿上啊。” 尖细的声音又开始说话。谁也听不到符璃刚才的疑问。 符璃摸了摸床角，确实是木头的质感。在他发呆之际，有两个婢女走上前来准备给他梳妆。 我是新娘？符璃心里万分震惊。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又在做什么。怎么好端端的睡一觉就要嫁人了呢？ 镜子里的人被画上妩媚的红妆，一颦一笑顾盼生辉。只有眼睛还处于懵懂状态。 “姐姐能告诉我，我要嫁给谁吗？”符璃拉住身边婢女的衣角。那人依旧是模糊不清的面孔，对于符璃的疑问没有丝毫回答，好像并没有生活在同一个世界。 符璃被几人按着穿上了刚才看到的那件嫁衣。一身红衣，华丽似火，眉心一点红痣。倘若真的是新婚，这该是世间最美的嫁娘。 符璃开始慌乱起来。他现在没有任何记忆，但很明显的是，他所处的这个空间应该不是真正的世界。可是他身体根本没有什么力气，暂时只能任人摆布。 “吉时已到。”随着门外的一声长呼，符璃被盖上盖头带出房门。 太违和了，符璃心想，连父母都没有拜别，怎么就让新郎官带走了。 等出了门符璃才发现：他所处的是一方独立的小院子。院外一颗巨大的桃花树开得正繁盛，有花瓣轻轻飘落却没有掉进泥里反而盘旋着贴在了他身上。 被几人搀扶着一路走到门外。符璃透过盖头首先看到的便是一批黑壮的骏马，后边跟着一架华丽的花轿。轿前不是马，而是麒麟。至于赶车的那个人，长相总感觉有些熟悉。 符璃被盖头遮挡，只有马背上的新郎，一点都看不到。 我得看清楚。不知道为什么。符璃这个念头分外强烈。好像只要看到那个人，一切都会想起来。 身边的两个侍女手劲儿大的吓人。符璃根本就没有手去掀开自己遮挡着的盖头。正在挣扎间。一袭清风吹来。符璃趁势将盖头摇掉。 看到了。符璃看到马背上的那个人，脊背挺直，黑发被高高竖起，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如果新郎是玉衡……等等。 符璃挣扎得更强烈的几分。“玉衡？玉衡！” 随着符璃得不断呼喊。马背上的玉衡转过头来，表情如大梦初醒。而他们身边的一切都开始碎裂。 符璃猛的弹坐起来，身体终于找到了一丝真实感。 “玉衡。” 身边的人好像还在梦中。符璃使劲摇晃着他。玉衡终于睁开眼睛，那里面结出了万年不化的寒冰。 “怎么回事？” “我们被下了幻毒。那毒无色无味，会激发人心底的渴望，你道行尚浅，所以才中招。” 符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刚才这一切都是自己幻想的？我心里居然想嫁给玉衡？难道我不应该幻想一些吃的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玉衡上仙怎么也开始学会扯谎骗人了。这是谁的幻境，谁心里清楚。你已经毒发了，不是吗？” 声音出来的一瞬间玉衡僵硬了几分。 女人的声音？符璃警惕地走出房门。那是一个全身裹着黑袍的人，脸上一道狭长的疤痕。 “你是谁，居然敢给我们下毒？”符璃难掩狐狸的习性，察觉到危险便想冲着那人呲牙。 “小狐狸，我们又见面了。”女人完全不害怕玉恒。即使他的剑已经快要刺到身前。 “我们什么时候见过？”符璃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行程，并没有这么一个特点突出的女人。“你是那个摊主？”仔细想来也只有这件事是最奇怪的。 女人没在回答。她前身避开剑刃后，直接攻向玉衡。 “玉衡，我要替王上报仇。” 玉衡以灵力挡下这一击后，便转身把符璃送进屋内，不顾他的喊叫，又加了一层法咒。 符璃没有办法看到外面的情况，只能扒在门缝里偷听一些细节。 “你是黑妖王的属下。怪不得都喜欢这么下三滥的东西。”玉衡了然道。 “呵，中了毒你就乖乖受死吧。” “既然六百年前我能以一人之力封印黑妖王。你觉得你这点儿小东西我会看得上？”玉衡的声音清冷而又无情。 “那就试试。” 那个女人说玉衡中毒了是真的吗？符璃心里担心却完全看不到一点儿情况， 外边不断出现爆裂声，还有兵器交接的声音，符璃待的屋子有符咒并没有受到波及。符璃急得直打转，却解不开玉衡的符咒，明明是很简单的，自己却没有认真学。 “是我低估你了。你给我等着。” 女人发现打不过，撂下一句狠话便跑了。 符璃拍着门，让玉衡赶紧打开。他以为那个女人在说谎。玉衡应该很轻松的就把人打败了。但是开门的那么一瞬间，玉衡的身体却直接向他倾倒。 “你怎么样？” 符璃着急了。这么久以来，他头一次看到玉衡这么狼狈。 “没事。不要紧。”玉衡依旧不疾不徐， 他确实中毒了，但只需要运功把毒逼出来就好。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有刚才的妖又杀回来。 思来想去，玉衡决定传音卫灼。 符璃多次劝玉衡赶紧解决幻毒。可是玉衡还是一直等到卫灼来，才放心打坐。 “稀奇呀，玉衡居然受伤了。”卫灼看着紧闭的房门满眼都是八卦。 符璃没理会卫灼只是坐在门口的地板上，寸步不离。 “哎呀，你放心吧，就幻毒完全不碍事。要不是他自己心神不宁，哪能让那个妖得了空子。” 心神不宁的罪魁祸首坐在门外呢，也不知道这毒解得是否轻易。 看着符璃依旧是一副消沉的模样。卫灼也就收起了调笑的心思。这个狐狸崽子，恐怕没见过什么战斗场面，今天玉衡一受伤，肯定是慌神。 “卫灼，有没有什么能助我快速修行的功法？我也想能够保护玉衡。”符璃觉得一切都是自己太弱了，往日里浑水摸鱼，总被玉衡惯着，如今什么忙都帮不上。 “有啊。最快速的就是双修喽，这不是你们狐族的拿手好戏嘛，反正玉衡修为颇高，也不怕被你……” “什么？”符璃歪歪头。 玉衡会杀了我的，卫灼及时止损。“啊，没什么，这个不太适合你，忘了吧。我那儿功法多的很。过两天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