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阮岚被委屈醒了。 梦太真实，他几乎要忘了当时的情况。实际上，那天他并没有看到很多女孩给许昼送水那一幕，在比分出来的时候他就自觉离开了。 他钻进厕所隔间里，小腹疼得像是要炸开。他死死捂着肚子，咬着牙，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脑中想的是那人该有多么风光，一路脚踩荣耀，捧上奖状。 然后，他就看到瓷砖上渗出血迹来，猩红而刺目…… 突然，宿舍窗外响起生日歌。有洒水车路过，唤了阮岚回神。 他睁开眼，温热的手臂仍然环在身上，甚至抱得更紧了一点。 他睡相不好，中途可能翻过身，现在脸正埋在许昼胸口。少年身上自来的冷香，和洗衣液的味道混在一起，萦绕在鼻尖，好闻极了。 阮岚向上看一眼，许昼早就醒了，正单手拿着手机看。他的另一只手托在阮岚的脑后，似乎怕他撞到床栏。 “醒了啊。”许昼也垂眸看他，指尖捏了捏阮岚的耳垂，“三点了，一会儿收拾收拾去散步。晚上出去吃，行吗？” “嗯。”阮岚点点头。 他的心底又升起一丝隐秘的快感，你们心中的完美少年又怎样？他现在躺在我的床上，他的体液曾留在我的身体，他也曾与我共偷欢愉。 …… 次日校服果然没干。 许昼早有预谋似的，从衣柜里拿出叠好的另一套校服，放到阮岚床上。 许昼比阮岚高很多，衣服尺码也比阮岚大。穿上身袖子稍长了一截，刚好可以盖住手，肩线也有些下垂。 松松垮垮的，带着许昼的味道。 没有人注意到阮岚的变化。 无论是和他打招呼的同学，还是抱着教案的老师。校服长得都一样，没人知道这件校服是属于许昼的。 只有阮岚自己知道。 这种怪异的欢喜持续了一上午。 直到下午美术课，六班和七班一起在大教室上。课间的时候，许昼就在六班门口等着了。曲起指节，敲三声门框，是告诉阮岚一会儿给他占座位。 阮岚慢慢地收拾好书本，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身边又响起细小的嬉笑声。 六班阮岚和七班许昼不合，却偏偏被分到了同一个宿舍。老师们想的是让他们好好交流感情，可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是把阮岚送去给许昼欺负的。 阮岚想，被欺负啊……他可不就是在被欺负吗？ 以一种没人能想到的方式。 美术老师请了假，新来的代课老师不太管他们。大教室座椅靠背很高，能把人完全遮挡住。高中生都喜欢这种隐私的环境，抢着往最后几排坐。 阮岚去得早，占到了最后一排角落里的座位。 放眼望去，前几排几乎没人坐。集中在后排的学生们大多低着头，膝盖上放着个明亮的屏幕。 阮岚猜测，许昼大概是回宿舍取手机了。 临上课前两分钟，许昼终于赶了回来。走过阮岚面前时，他闻到一种异样的甜香。 香水味。 属于女孩子的香水味。 阮岚无意识地咬了咬指尖。 许昼坐了过来，左边挨着阮岚，右边却挨着七班的两个女生。看样子他们关系很好，女生嬉笑着，佯装要打许昼，巴掌软绵绵地落在少年肩头。 另一种香水味，阮岚动了动鼻子。 少年少女的嬉闹仿佛是青春最好的见证，他们的话题阮岚听不懂。明艳的笑脸如果拿相机拍下来，一定能登上校报最美青春栏目。 而阮岚，就是那一旁的布景板。 阮岚沉默了一会儿。他想说，既然你可以找到别人替你占座，那就不要来找我。 可明明只是占个座位而已，他干嘛要这么矫情。 阮岚最终没说话，戴上眼镜，自顾自地翻开速写本。 他初中时是美术生，本来打算走艺考路线。谁想到中考超常发挥，上了重高。更没人想到，他在重高竟然如鱼得水，文化课成绩一直排前十。 虽然艺考之路走不通了，但技术阮岚还没忘光。闲来无事时，他也会把画画当做消遣。 在他勾出少年侧脸轮廓时，左耳被塞了一只冰凉的耳机。阮岚转过脸，望进许昼浅笑的眼眸。 他右边的座位空了，那两个女生不知道坐去了哪里。 阮岚想了想，说：“你下次可以找同班同学帮忙占座，方便一点。” 许昼说：“但是想跟你坐一起。” 他果然是去取手机了，还取了个支架，立在两人腿上。 阮岚看着许昼的动作，以为是要和他一起看电影，推拒道：“你自己看，我画画。” “不要。”许昼按亮屏幕，点了两下，就有画面出现。 阮岚瞬间变了脸色。 耳机里压抑着的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太过熟悉。 屏幕中央的人倚在床头，腿分得很开，把他畸形的性器全部暴露的镜头中。他闭着眼，眼睫上还沾着泪痕。细白的手指毫无章法地往身下捅。 这是上个月月假，阮岚在家里拍的。他不想的，他自己弄得根本不舒服，但是许昼要求了，就只好拍给他看。 但是阮岚没想到，这人会胆大妄为地在课堂上、在所有人的眼皮下放出来。 阮岚瞪着眼睛：“你不要脸。” 他慌乱地回头看了一眼，幸好自己坐最后一排，后面没有人。 “给你也看看，你多漂亮。”许昼特意放大了画面，让那畸形的流着水儿的性器占据整个屏幕，“漂亮吧。你都不知道，那天我射了三次，屏幕都花了。” “别说了！”阮岚涨红了脸。 他抬头看过去，美丽优雅的代课老师站在讲台上。虽然不太管纪律，但也微笑着看着每一位同学。有愿意画画的，她还会上前指点几句。 视线与代课老师交错，阮岚有种被抓包的错觉。 “你别，现在在上课！”阮岚伸手去捂屏幕，被许昼拦下来。许昼手腕上有条小皮套，他顺手摘下来把阮岚两只手绑在一起。 少年压低声音：“上课，许老师教你做爱，好不好？” 阮岚看着被绑住的手，愣了一下。男生为什么会有小皮套？这个问题在脑中一闪而过。 可他来不及想太多了，少年修长的手指突然伸进校服裤子里，隔着内裤抵在他的穴口。校服太宽松，无论怎样动作都不觉得挤。 “你故意洗我校服的吧。”阮岚凶凶地瞪着他。 许昼默认了，勾起一点笑：“嘘，别出声。一会儿要是叫出来，就被发现啦。” 说着，他用指尖在女穴口慢慢细细地揉。酥麻的感觉瞬间刺激了阮岚，他死死咬住唇，才忍住没发出声音。 “爽吧。这里叫阴蒂，本来是女孩子才有的。等回宿舍，宝宝自己摸给我看。”许昼的另一只手抵住阮岚的唇，伸出一根手指，“咬我的。” 阮岚没客气，狠狠咬了一口。 说是性爱课堂，还真成了性爱课堂。许昼又说：“宝宝把手伸进去，摸摸自己的胸。宝宝乳头很敏感的，你自己捏一捏。” 许昼侧过身来，完美地挡住所有光线。他说：“不会有人看到的。” 受了蛊惑一般，阮岚真的把手从校服底下伸了进去，肆意玩弄着自己的乳珠。校服还是不够长，翻上去了一点，露出阮岚白净的小腹。 “唔唔……”阮岚不能叫，只好拼命咬着许昼的手指。 “好乖呀，宝宝这里好乖呀，又软又湿。”许昼有技巧地抚摸着，又用指尖按下阮岚暗暗抬头的前端，“不可以起反应，否则就要被发现了。”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不起反应。阮岚闭上眼，眼角已然有了泪痕。 “别闭眼啊，你快看看他，他要馋死了，没人给他摸摸。”许昼又开始说鬼话，阮岚却鬼使神差地听从了。 他睁眼看着屏幕里的自己，想要舒服又不得章法，只好干涩地摸着前端，不顾一切地乱捅。录视频的时候，阮岚就想到了许昼。 成年人没什么不好承认的，这具身体的确渴望着许昼。 下面被摸得舒服了，涌出好多蜜水儿来，弄湿了内裤。乳珠也被自己玩得又红又肿，敏感极了。 阮岚眯着眼睛，有一瞬间他似乎忘了这是在课堂上。随着耳机里自己的喘息声，细细碎碎地叫出来，淹没在同学们的说话声中。 会不会被发现？阮岚在某一个瞬间想。他凝视着屏幕上自己淋着水儿的性器，突然觉得真的很漂亮。 被发现，六班一本正经的班长阮岚，在美术课上看自己自慰的视频。然后被人摸得面色绯红、汁水横流。甚至还自己玩弄着乳头，淫荡至极。 被发现，他还是一个双性人，既长着男生的器官，又长着女生的器官。他是许昼的小充气娃娃，身体被操得烂熟，只懂得怎样寻找快感。 然而这样想象着，他却感觉到一种异样的刺激。 恍惚中，阮岚好像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许昼不轻不重的抚摸。 一阵剧烈的快感穿过身体，仿佛触电一般，阮岚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女穴喷出了更多的蜜水儿，淋湿许昼的手指。与此同时，挺立的前端竟然也射了出来，精液落入许昼掌心。 “啊……”阮岚终于压抑不住，崩溃地叫出声来。 这时候他才听清，的确是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美术老师在问，六班的班长是谁。有人回答说：“阮岚。” 刚好老师问到，阮岚坐在哪里。 他的那声喘叫，也可以当做是对老师询问的回答。 阮岚迅速恢复正常神色，起立回答道：“啊，老师，我坐这。” 他垂眸，看见许昼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