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约会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由于卫烁作为医科生的学业很重、再加上身兼数职的雷昊也忙得脚不沾地，这也导致这对刚刚相认的兄弟根本没有丝毫交流感情的时间，原本打算抽空聚餐的计划也被无限制地延后。

    到了十一月，萧瑟的秋风将夏日的炎热吹拂得一干二净，哪怕是海蓝大学中的这些年轻火热的青年都迫不得已穿上了长袖和薄外套。不过，在体育馆下的地下训练馆中，所有人却依旧是穿着短到极致的运动裤，上身不着寸缕，看起来十分诱人。火热的气氛似乎比几个月前的三伏天更加浓烈，毕竟，没人会想在二十天后的比赛中，将霸占了十年的冠军奖杯拱手相让。

    “多谢指教！”训练结束，卫烁和雷昊一左一右地站在队伍前方，全体武斗社的成员向着两人抱拳行礼，也许在一开始还有许多人对卫烁存着疑虑，但当他在擂台上将出头的十五人全部击败后，社员们的心中只剩下对强者的佩服和向往。

    “小烁，晚上有空没有？”让队伍解散，雷昊转头向卫烁问道。

    “今晚没事儿，怎么了？”卫烁回答道。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卫烁和雷昊的关系越来越亲近，也许有兄弟血脉相连的感觉，更有着同类间的惺惺相惜。所以，原本对于自己生父的怨恨并没有过多地影响到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过，令卫烁有些奇怪的是，自己与雷昊如此密切的来往居然没有引起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的注意，毕竟，身居高位的他不可能不对自己的独子重点关注。

    “吃饭呐，之前一直没有合适的时间，今天好不容易空了下来，晚上哥带你去吃好吃的。”雷昊在卫烁面前丝毫没有面对社员们的气势，这样的话语中甚至还带有哄小孩的感觉。

    “好啊，待会儿回家整理一下就去吧。”卫烁拿出手机，看见上面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便一口答应下来。

    两人约定好之后就离开了场馆，雷昊则主动表示自己会亲自开车去接卫烁，却被卫烁报出的那个小区名给吓了一跳。不过转念一想，本来还以为远离父亲的他生活得不太好，但现在看来，他的日子过得可不一般，至少一个普通的富人家庭是不会为了读书就去买下一栋豪宅的。

    雷昊急冲冲地回到了寝室，虽然他在校外也有住处，但海蓝大学的地盘实在太大了，思来想去还是住在学校里方便，反正常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对于集体生活早已习惯。

    “哟，老大你终于想通要给兄弟们找位大嫂了？”开着冷水快速地冲了个凉，雷昊便站在镜子前端详着自己那张脸，还一反常态地翻出了尘封已久的化妆品，东涂西抹了一番，然后打开衣柜一件件地架在身前比划。

    “滚！什么大嫂，就和我弟去吃饭而已。”雷昊莫名其妙地脸色一红，不过这在他稍显黝黑的肤色下变得并不显眼。

    “啊？烁哥啊？”说话的人一愣，自从卫烁在社团里小露一手之后，所有社员不管年龄大小，都用上了这样的尊称，“老大，我和你可是从小就认识了，你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小时候就讨厌弄些这种打扮自己的事情，后来从军队退回来就更加吓人了，居然大过年的就穿着训练背心和一双拖鞋出门吃年夜饭。”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雷昊有些不耐烦地扯下了刚换上去的衣物，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雷昊对自己千篇一律的黑色系服装感到了厌烦。

    “没什么啊，就觉得你根本不像是和自己亲弟弟吃饭，倒像是第一次约会的……花痴……”最后两个字被故意地拖长，他看着雷昊拿着一堆衣服无法决定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充满了八卦和幸灾乐祸的意味。

    “啧，你少给老子贫嘴。”雷昊瞪了一眼自己的发小，然后将手中的T恤衫扔向了对方，“有时间在那儿看戏，还不快点来帮老子参谋参谋，要是今晚搞砸了看老子不揍死你。”

    “哎呦。”被衣服砸中，故意装可怜地痛呼了一声，“老大，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什么什么？”雷昊又抄起一条领带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但仍然十分不满意。

    “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你今晚是要和媳妇儿约会，而且还是那种纯情的处男第一次和心口的朱砂痣交流感情，一脸的茫然和担心。”作为人称“情场老千”的发小分析得有鼻子有眼的，笑容变得有些神秘。

    “约会个屁！小烁是老子的亲生弟弟！”雷昊低声说道。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小烁都有了葛链铮、孙炜程和石峰了，我还听说梁野那条疯狗似乎也和小烁关系不一般，再多你这么个亲生哥哥又算什么？”八卦不只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一样，只是大家关注的重点不同而已。

    “操！你他妈说什么呢？！”雷昊冷声低吼道，看向对方的目光变得有些阴冷，一想到卫烁和那三个人互相帮扶、整日腻歪在一起的模样，雷昊的心里就膈应得慌。

    “是是。”发小懒散地说着，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却在心中觉得雷昊有问题。其他人可能不清楚，但作为和雷昊从小一起玩泥巴的人，他很清楚生活中的雷昊并不是一个蛮横霸道的家伙，所以每次露出这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都是故意夸张的结果，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掩盖掉自己的其他情绪。

    掩盖？恼羞成怒？

    看着人高马大、威慑力十足的雷昊，发小不由得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恶寒。

    “好了好了，你在这样弄下去什么时候出得了门？”这样说着，他主动走到雷昊的衣柜前，“还不是你自己干的好事，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不是黑的就是灰的，还是款式几乎一样的短袖和长裤，怎么搭配也搭配不出一朵花儿来。”

    “那怎么办？总不可能现在临时出去买衣服吧？”雷昊抓了抓后脑勺，问道。

    “要不你就穿军装？那不是挺有魅力的吗？”

    “不行。”雷昊矢口否认，在过去这段时间里和卫烁相处得越来越近，他敏锐地发现卫烁似乎对于职业军人没什么好感，每次谈到军队的时候气氛都会变得有些尴尬。也正是这样的原因，雷昊很多次都想和卫烁聊一聊自己曾经的军旅生涯，但却总是硬生生止住了话口。

    “是吗？”发小低声问了一句，然后口气有些严肃地说，“不过老大，一个战斗力如此吓人的家伙，又那么讨厌军队，你父亲也至今没有什么表示，你确定他……”话没说完，但意思非常明显了。就凭卫烁那一身只有靠生死相搏才能练就的本事，要么就是曾经在一线战斗部队待过，要么就是和大型黑帮、地下组织、甚至雇佣兵团关系匪浅，但不管哪一个身份，都是属于所谓的“黑色地带”，某种程度上都会和雷昊这个光明正大的职业军人站在对立面。

    “他没事，我也没事。”雷昊语焉不详地说了一句，带有绝对不可动摇的肯定，同时也在心中给自己提了个醒，恐怕要尽快和父亲联系一下，总这么拖着也不合适。

    “好吧，你说没事儿就成。”发小摊摊手，自然不会自以为是地去把雷昊的事情管得太多，然后走到自己的衣柜前，快速抽出一件衬衫和一条休闲裤，递给了雷昊，“拿去，之前订衣服的时候报错成了你的尺码，我也懒得去换货，正好今天就用上了。”

    “好，谢了。”雷昊看了看时间，距离和卫烁越好见面只有十多分钟了，便一把从对方手中接过还没有开封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地穿好，快速打理了自己那一头短发，然后便冲出了房门。

    虽然没有雷昊那种思来想去只为好好打扮赴约的行为，卫烁还是好好捯饬了一回自己。洗过澡后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沐浴液的清香，与年轻男子特有的雄性气息搅合在一起，柔顺的头发乖巧地贴在脑袋上。黑色衬衫勾勒出他健美的身体，尤其是硕大的胸肌更是把衣物撑得鼓鼓囊囊。下半身穿着一条笔直的灰色休闲裤，硬挺的布料将肌肉发达的腿部包裹起来，脚踝随着行走的动作在裤脚下若隐若现。卫烁站在小区门口，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腕表，这是来学校报名前收到的礼物。这样的装扮自然回头率很高，他整个人如同利剑一般。

    雷昊开着自己的路虎来到这里，灰色的车身无处不显示着工业产品冷硬的魅力，与雷昊刚毅的气质相得益彰。刚一停车，雷昊就在不远处的人群中发现了如同发光体一般的卫烁，可这么一望便再也离不开眼神，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原来男人也可以具备这样的诱惑力，这种连同样作为男人的他都受到了吸引。

    “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就在这时，一名在小区门口站岗的保安走了过来，轻轻敲了敲雷昊的车窗，然后低声问道，因为雷昊的车已经在这里停了一小段时间，便引起了安保人员的警惕。

    雷昊看着来人，能从对方身上隐隐约约感受到一丝防备和疏离，背在身后的右手明显已经进入进阶状态，折让雷昊不由得在心中暗自肯定对方。然后，雷昊放松地一笑，说道：“我过来接人。”紧接着，雷昊用手指向不远处的卫烁，就看见对方向这边快步走来。

    “卫先生。”保安看见卫烁，稍微点头示意，他自然之道卫烁的身份。

    “你好。”对于负责人给自己提供安全保障的人，卫烁冲对方微微一笑，“辛苦你了，这是我哥哥，来接我去吃晚餐。”

    “好的，祝二位用餐愉快。”说完，他便走回了自己的岗位。

    “你们小区的保安可不一般呐。”让卫烁上车坐在副驾驶座上，雷昊笑着对他说道。

    “本来就要这种人才能当保安，又不是随随便便一个看大门的。”卫烁瘪了瘪嘴，回答道。

    “好啦，饿了没？”雷昊宠溺地一笑，用手揉了揉卫烁的头，发动了汽车。

    “你别闹。”卫烁无语地借着挡风玻璃的倒影理了理自己的发型，谁知道这家伙范什么病，明明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却总是做出这种不着调的行动。

    “喂喂，刚才不是说我是你哥哥吗？怎么现在不叫了？”雷昊偏过头抱怨道，肌理分明的双手紧握着方向盘，他的车技极好，大车厢、高底盘的汽车在他手中行驶得非常稳定。

    “嘁。”卫烁嗤笑了一声，不回答对方。

    “小烁，别这样嘛。”雷昊低沉性感的嗓音变得慵懒起来，要换了别人肯定会被这样的声音勾引得走不动路，但卫烁却在心中对天发誓，他肯定是饿晕了产生了错觉，居然会觉得这个两米高的大汉在对自己撒娇……就像巨型野狼耷拉着耳朵摇尾巴一样。

    “叫一声呗，虽然我们两兄弟没有从小一起长大，但总归有血缘在那儿，看见你第一眼就觉得很熟悉，像是认识了几十年一样。”

    “哥。”卫烁有些不情愿地喊了一声，要是再不应和，鬼知道这家伙会说出什么肉麻的话出来。

    “嗯！”雷昊欢天喜地地应了一声，毛茸茸的狼耳朵和大尾巴正高高翘起。

    “……”卫烁看着雷昊的反应一脸黑线，但活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让他有了一种被保护着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也不坏，“好好开车，要是出事了可就惨了。”

    “哈哈，放心吧，哥哥我技术好得很呢，别说是这种普通的汽车，就算是装甲车和坦克也一样开得顺溜。”雷昊莫名有些得意，脚上发力将油门往下踩了踩，随后就看到这辆原本规规矩矩的车如同离弦之箭那般冲了出去。

    虽然是人口密度极高的国际化大都市，但是由于海蓝集团和海蓝大学的存在，临海市并没有如同其他城市一样，但凡遇到早晚高峰就堵成一片停车场。雷昊的车正在川流不息的城市中缓慢前行，大约二十分钟后在一家富丽堂皇的饭店门口停了下来。虽说大学校园内也有不少高档餐厅，但可能是受到学术气氛的感染，它们中没有任何一家会如同此处的饭店一样把豪华写在脸上、刻在骨头了。

    “我有预定。”雷昊走到前台，报出自己的姓名，待对方确认后又转头向卫烁说道，“这边是我朋友开的，待会儿我让他那张贵宾卡给你，以后可以随时过来。”

    “那倒不必，要是想来就让你带我来就成。再说了，那是你的朋友、又不是我的。”卫烁淡淡地说，谁都知道人情难还，他有怎么可能接受来自一个素未蒙面之人的馈赠？

    “哈哈，你小子防备心太重了。”虽然这样讲，雷昊还是在心中暗自肯定，卫烁年纪不大，但有的事情倒是想得很清楚。随后，雷昊略微低着头，目光里略带神秘，又说：“这儿的老板可不简单喔。”

    “废话。”在寸土寸金的地方开那么大的一家高档酒店，直接把附近的高级餐馆比成了快餐厅，这种手笔能是简单的人干出来的？

    “不是那个，我是说他和你的关系可不简单。”雷昊说完，也不等卫烁做出反应，便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推开包厢门进入其中。

    卫烁早已敏锐地察觉到室内的情况，饭菜的香气中混杂着一些木材特有的清香。老酸枝？还有点儿紫檀的味道。进入房内，桌上的菜不多，并没有如同那些暴发户一般，两三人吃饭就摆上了一桌。不过，那几道菜却极为精致，色香味俱全是基础的，单凭其中摆放的小花雕就不是普通厨师能拥有的刀工。

    “怎么样？”雷昊笑着问。

    “来饭店就是吃饭的，还没动筷子你就问我怎么样。”卫烁和雷昊一起各找了一把座椅坐下，两人间的距离不足半米远。

    “是是，把小烁饿到了，罪过罪过。”雷昊说着，还搞怪地立掌于胸前。

    “滚你丫的。”卫烁笑骂道。

    这家饭店为了客人的隐私保密，每间包房都具备极好的隔音，专属服务生只能站在门口等候，有需要则由客人通过电铃通知，让房间里的客人享受着绝对私密的就餐环境。

    “小烁，来学校这么久了感觉怎么样？”吃着饭，两人自然抓住这难得的悠闲时光聊了起来。

    “还成，这边挺好的。”卫烁刨了一口饭到嘴里，回答道。

    “你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雷昊无奈地说，卫烁吃饭的样子绝对讲究礼仪，但是却没有一丝一毫做作的行为，要不是仔细观察，根本不会发现他非同一般的进食速度。

    “我是医生……不对，医科生，看急诊的时候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时间吃东西？”卫烁继续着自己的吃饭大业，口中有些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好啦，还是慢一点，别把胃给搞坏了。”虽然这样说着，雷昊却也没有任何阻止卫烁的行动，反倒是拿过餐盘，将盘中的虾一个个剥好了放在卫烁的碗里。

    “唔……我又不是小孩儿，自己会吃啦。”卫烁抗议道。

    “怎么不是小孩？再说了，我的弟弟，不管长大到什么时候，都是要哥哥我宠着的。”雷昊毫不在乎卫烁的反对，一脸乐在其中的样子，宠溺的表情怕是要闪瞎所有人的眼，“而且我不帮你剥虾你怎么吃？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刚才居然就着壳全部吃掉了。”

    “嘁，说得好像你自己没干过一样。”卫烁白了一眼对方，嗤笑着说。都是尸山血海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谁还在乎这些？以前最艰苦的时候，看见脚边有条蛇就抓住七寸直接吃活的，吃完了蛇头都还在动，这一桌子东西算什么？再说了，虾壳不也挺有营养的嘛。

    “唉，好吧好吧，怕了你了。”雷昊举手投降，但仍然一丝不苟地帮卫烁布菜，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那个，小烁，你以前到底是……”

    “嗯？”卫烁眼神一闪，低哼了一声，让雷昊把自己口中的话硬生生止了回去。别看雷昊这样人高马大、很有威慑力的样子，他却不敢把那种强势霸道的做派拿到卫烁面前来。更何况，经过最近的相处，雷昊很清楚卫烁是一个领地意识极强的人，要真的随便打听他的事情恐怕会引起他的不满。

    “雇佣兵。”三个字轻描淡写地从卫烁的口中吐出。他又不是蠢货，雷昊对自己好那是显而易见的，所以对于自家大哥这点儿好奇心，卫烁还是很宽容的。

    “啊？喔……”卫烁的直白反倒是让雷昊哑口无言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也是特殊部队出来的吗？”卫烁反问了一句。

    “是这样没错，我只是没想到你真的是……”雷昊有些不自在地说道，作为从小到大都在职业军队中长大的他来说，保家卫国就是他唯一的愿望，自然是对雇佣兵这种职业不屑一顾。

    雷昊的反应让卫烁的眼神冷了下来，也不免有些失望。本来对这个哥哥也是非常喜欢，但很明显，他与那些高傲又迂腐的正规部队没什么两样，总喜欢把自己摆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批判别人。

    正规部队和雇佣兵团的矛盾一直都很尖锐，不过也符合常理：

    正规军说雇佣兵见钱眼开，为了钱什么都干；雇佣兵说正规军虚伪小人，你们从军打仗就不是为了升官发财？

    正规军说雇佣兵无组织无纪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雇佣兵说正规军吃饱撑了没事儿干，难不成到了战场，两边军人只需要比一比谁的被子叠成了豆腐块、谁的正步踢得整齐？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训练呢。

    正规军说雇佣兵视人命为草芥，目无法纪、蛮横霸道；雇佣兵说正规军手段下作，仗着国家强权做后台，能把白的说成黑的、直的说成弯的。

    正规军说雇佣兵私下购买重武器，扰乱国际秩序；雇佣兵说我这武器就是从你们政府那儿买来的，先管管你们编制内的硕鼠再说吧。

    正规军说雇佣兵个人平均战力太高，危害社会稳定；雇佣兵说正规军就会对着老百姓作秀，有种的出来练两招啊，平均战斗力那么弱，还好意思把自己宣传成平民保护神，也不嫌恶心。

    ……

    你狡诈，你虚伪；你蛮横，你强权；你无礼，你迂腐；你嚣张，你霸道；你危险性高，你双重标准；你无法无天，你玩弄法律；你冷酷无情，你无理取闹……

    就这样，战争不止、争论不休，一吵便是几千年。

    不过这也是另一种程度上的针插不进、水泼不进，CP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