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处理完伤口后，我自虐似的冲洗着私处。搓出一片红才罢休。精液留在我的生殖腔内，无论如何都引不出来，我泄气似的扔了手提式花洒，看着水流顺着地砖缝隙钻进下水道里。

    想了想还是起身关了花洒开关，周身已然被氤氲腾升的热气所包裹，我看着镜子上的水汽，模糊得只剩一片雾色。吞咽了下唾液，有那么一瞬间想将镜子活生生砸碎。

    浑身酸疼得不像话。草率地清洗了一遍——今天怕是要将皮都磨几层出来，一直在清洗，却还是没能将潜在的隐患给清除掉。

    beta会不会怀孕呢？已经被内射了两次……

    我看了看指尖，还有隐约的血迹。易深先前……都会戴套的，跟别人办事都会戴套的——只有我。第一次上我的时候，那个混乱黑暗的夜晚，毫无灯光只有炙热体温跟呼吸声的夜晚，没有戴套。今天也没有，为什么会没有。

    我搞不明白他了，我也懒得明白。

    我今天真的被榨干了，易深做起来没完没了，我跟他晃了半天做了半天，连叫床都不是很会。我爱不爱易深，他爱不爱我，这些都不重要吧……我胡思乱想着，拍了拍发疼的脑袋，牵扯了下胳膊，疼得麻木，但也没有多余的心情来思考了。

    后颈下方的腺体我也不想管了。我现在只觉得好累又好困。等一切忙完后我才将床单勉强换洗掉，扑倒上崭新的床单，闻着上面被阳光亲吻过的味道，心头的阴霾逐渐散开。

    黄昏却在此时此刻发了一条短信给我：「裴桉，有打算了没？」

    我回应道：「有。」

    ——「说说看。」

    「我想离易深远一点。」顿了几秒，「我想……离开他。」

    ——「这样啊，想通了就好。」

    「但是……我还有同事……朋友在这里，工作也是……明天还得上班……我是不是不该这样一直逃避……还让你来提醒我这件事……」

    「什么事？」那头的黄昏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啊，你说这个啊……我就感觉你确实是……嗯……一直没能走出当时的阴影……离开这里其实可以不用这么着急的——虽然说我养你也不是不行。」

    在这之前，我跟黄昏真的许多年没联系过了，我真的不明白他这么帮助我是为什么——就跟易深喜欢玩弄我一样，令我时常不知所措。

    「我有时候真怀疑你说你喜欢裴肃，只是为了逗我开心逗我玩的。」我下意识回应道。

    ——「说不定呢。」

    ——「别想了，早点睡。」

    ——「明天还要上班，社畜加油。」

    我看了半晌，感觉屏幕上的字都比易深的声音有温度。没再回应，关了手机插上充电器，抱着被子便强行酝酿着趴睡了过去。

    呼吸缓慢而悠长，我希望我能活久点。

    黄昏等了半天也等不到回复，看了眼天色，黑得连星星都看不见。应该是睡着了，他这样想着，又看了一眼身旁还在魔怔发呆的裴肃。

    伸手戳了一下对方：“大少爷，气消了没？”

    裴肃懒得搭理他，只觉得今天这一整天都跟做梦一样。妥帖的衣物因摔扔东西而变得松垮，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平时因为易深而格外注重外表，可现在也不需要了。

    裴肃眼睛红了一片，他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个所以然，等黄昏又伸手揉他头发的时候才回应道：“有没有气消都不关你事，赶紧滚。”

    “哎，对易深就那么乖，怎么对我就……”

    “——你再说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

    “行。”黄昏挑了挑眉，“大少爷，该回家了——你一直待我这里扔东西也没什么办法啊，我就一普普通通alpha，没权没势的，家里也没剩什么值钱的东西给你砸。”

    “嘁。”裴肃起身猛踹了一下座椅，踹到了黄昏旁边，“你早知道易深会让我出糗？”

    “怎么可能——”

    “不然前一晚你来跟我们扯什么话？”裴肃冷笑了一声，“你可真贱啊，黄昏……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能算计呢？”

    “大少爷过奖了。”黄昏脸上笑得开心，“我没那么大本事，只是略微猜测了一下易深的个性……”

    裴肃不明所以。

    “简单来说就是……易深他其实是一只疯狗。”

    “而你呢——并不是给他拴链子的主人……”黄昏意味深长地说着，却装模作样地“汪汪”了两声，蛮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