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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之间会做吗？” 慕白容躺在换好的干净床单上，手指关节处的香烟忽明忽暗，燃尽的烟灰往烟灰缸里跳去，她出神的想着沈长林说的这句话。 他们算是什么关系？ 他不止一次的说过喜欢自己，怎样才能算是喜欢呢？ 她喜欢摸小时候隔壁邻居家毛茸茸的橘猫，她喜欢沈长林摸自己时的酥麻感觉，也喜欢他清冷的眸子中因为自己而染上情欲时的模样，那这和他的喜欢是一样的吗？ 她是不是不应该拉着沈长林与自己狼狈为奸呢？ 总有一天他也离开自己的，她从来都是一个人。 可她贪恋他的美色、他的身体，他对自己的缠绵眷恋，竟生出了私心，想要留住他。 她是明白不能承诺太多的，因为承诺总是会落空，她是绝对承受不住到时候的后果的。 “咕……” 肚子叫嚣着要吃东西，这次她是真的饿了，毕竟已经中午一点了。 午后的阳光从透明玻璃窗弥漫进来，空调制冷“呼呼”的吹出风来，微尘沐浴着金光飘浮在空中，轻盈又愉悦。 沈长林转动钥匙开了门，进屋见她还赤裸裸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香烟都快烧到手指了也没动一下。 他放下手中塑料袋，到床边拿走烟捻灭，将她捞起来，套上一旁的睡衣。 “想什么呢？嗯？”他亲了亲慕白容微肿的红唇，摸了下她柔软的发顶，“不是饿了吗？过来吃饭。” 慕白容回过神，抓了两把乱糟糟的头发，心想着哪天去理发店剪掉这老是打结的卷发。 她跟着沈长林去了饭厅，等着他将外卖包装盒一个个地拆开，又递过来筷子才开始吃。 小炒牛肉火候到位，味道和她中午经常去的一家餐馆里的小炒牛肉一样，那家餐馆开在学校附近，和她家却是两个方向。 慕白容撩眼看他，只见几缕碎发贴在他额前，鬓角被汗打湿，鼻尖也有细密的汗珠。 他是有多喜欢自己啊，慕白容噗哧失笑出声。 “怎么了？”沈长林跟着弯唇轻笑，放下筷子问她。 “没。”慕白容摇头，笑吟吟道：“我开心啊。” 她笑得眉眼弯弯，眼尾小痣就像是盛开的玫瑰，双目里似荡漾着清泉，倒影出他的样子，溢着满足的愉悦。 笑进了他心里，往后的几十年里他都能清晰的回想起来此刻她神采奕奕发着光的模样。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慕白容坐在阳台阴凉处继续画着那副没画完的画，海风吹拂着倒是没有那么的热了。 沈长林在房间里做老师布置的作业，她没去打扰，因为他之前说的那资料已经做好了，就在她旁边凳子上。 慕白容持笔刷的手半天下不去，斜睨一眼安静躺着的一叠试卷，最终还是放下笔刷，翻出一张英语卷子看了起来。 这些试卷是针对她文科生而出题的摸底试题，慕白容必修课里只有英文比较好，遂拿起笔思考起来。 一张卷子做完，她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脚下生风的就进房间将试卷拍在沈长林面前，笑得得意。 沈长林见她很有把握的样子，拿过试卷批改起来。 慕白容觉得至少能对百分之八十左右，所以搬张凳子在他旁边坐下，安心的翘起二郎腿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 随着红圈越来越多，慕白容也越来越泄气，最后统计出来，她只对了一半不到。 “不应该呀？！”慕白容翻来覆去的看卷子对照答案，不敢置信。 沈长林知道她在转学过来之前成绩很好，转过来之后也是在上游水平，后来分科之后她开始无故旷课，作业也不做了，在课堂上睡觉，考试倒是会去，认没认真考就不得而知了，成绩一落千丈。 奇怪的是除了转学需要办手续时她妈妈来过，除此之外不管她在学校怎样她家都没人再来过。 “你的英语基础还在。”沈长林放下红笔，推了推鼻梁骨上的眼镜，声音放柔说，“其他的可以慢慢补回来。” 慕白容放下试卷，虽说以前学过高一的知识，可都两年了，又没有巩固复习，她基本忘的差不多了，这么多科目呢，那得补到什么时候去了啊。 “你不是理科生吗？” “是啊，所以我只能将我学到的知识给你，其他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沈长林看着她，“我们慢慢来，还有时间。” 还有时间？可你都高三了啊。慕白容想起方欣说的话，明年他就高考了，以他的成绩肯定是能考上他心中所属的学校，从此天高海阔…… 沈长林见她不做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牵起她手说，“能在一个城市也好，到时候我们搬出去住，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他靠近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他眼中有着期待。 慕白容抿唇一笑，起身跨坐在他腿上，勾上他脖颈，“人不可貌相我算是在你身上看明白了。” 沈长林笑出声来，低沉的嗓音富有磁性，慕白容眯起眼，脸埋在了他颈窝处蹭了蹭，闻着他身上与自己一样的沐浴露香味儿。 沈长林回抱住她，抚摸她栗色的卷发，“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我努力。” 慕白容是个说一不二、做了决定就不会反悔的人，所以说了努力就真的会付出行动。 反正也没事儿可做，她将堆满化妆品的梳妆台清理出来，决定今儿个下午就拿来做剩下的试卷好了。 将不会的空着就行，所以全部做完也不会花费太多时间。 沈长林已经做完老师布置的作业，开始做考点必刷题了。 数学对于慕白容来说一直是个难题，她初中的数学老师讲题很快，所以在课堂上不能开小差，不然只一转眼就不知所云了，一个知识点没懂就等于与之相关的所有题型都不会了。 慕白容与数学卷子相对无言，签字笔在指尖来回晃动，迟迟没有下笔，盯得久了只感觉问题图形在慢慢扭曲变形，她突然觉得头痛，于是丢了笔，起身趴在了床上。 “沈长林，我应该是和数学八字不合，现在头疼眼花的厉害。” 书桌前的人到她跟前，碰了碰她额头，问：“想吐吗？” 慕白容点头，面前的人和事物都在晃动，就感觉是瞳孔在地震，搅得她脑子都散了，干脆闭了眼。 “应该是药物副作用。”沈长林抚摸着她头发，他看了眼手机时间，估摸着是避孕药的副作用来了，见她皱眉难受的样子很是心疼，不能只图眼前的快活，在他们结婚要小孩之前还是戴套好了。 “睡会儿吧，试卷等你好些了再做。” 他将枕头拿来垫在她头下，替她盖上薄被，枕着手臂与她面对面躺着，犹如哄孩子睡觉似的一下又一下轻轻安抚着她的背脊。 时间安静的流逝，落日余晖下，城市街灯逐渐点亮，日暮西沉而去，星月交相辉映，万家灯火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