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夜晚被套上狗链拉到街上狗爬/二人思想上的差异
楚辰星在床边靠着，眼皮已经耷拉下来了，小鸡啄米似地一下下点着头，他刚才已经去浴室用冷水洗了次脸，然而这招并不是特别顶用，没一会就又有了强烈的睡意…… 就在这时，被楚辰星紧紧握在手中的手机震了一下，楚辰星被吓得一激灵，赶紧打开手机，上面赫然显示着夏烨发来的一条消息：「你可以出来了，商场门口见。」 就这么简短的一句话，让楚辰星瞬间睡意全消，精神抖擞。 他飞速回复了一句：「是！」然后便“蹭”一下起身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穿衣打扮，还特意刷了牙，嚼了块口香糖，当余光瞥到放在床头柜上那条夏烨送的项圈时，楚辰星不禁露出幸福的表情笑了，毫不犹豫地拿起来戴上。 夏夜的风微凉，刮得楚辰星裤腿乱晃，他在商场门口怀着满心期待站了十来分钟，终于看到夏烨缓缓从远处走来。 此时的夏烨也像是刚洗过澡，穿着十分简单，长发随意用一根皮筋扎起，身上是灰色T恤配黑色运动热裤，下方露着两条白生生的大腿，脚上穿的居然是居家拖鞋。 就这么一副打扮，楚辰星看在眼里却觉得清新脱俗、出尘绝艳……总之就是好看得不得了。 楚辰星站在原地痴痴望着，夏烨离他越来越近，直到在他跟前站定。 晚风送来夏烨身上好闻的沐浴露味，楚辰星被熏得面红耳赤，他紧张地舔了舔嘴唇，低下头轻声询问道：“您……想去哪里？” 夏烨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凑到他跟前，伸出手扯住楚辰星脖子上项圈的铜环笑道：“你还戴着这个啊？” “嗯……”楚辰星被夏烨身上的清香撩拨得晕头转向，愣愣地点头道：“因为是您送我的……” “那正好。”夏烨脸上露出了狭促的表情，从运动裤口袋里掏出一根细细的金色狗链扣在楚辰星脖子上的项圈上道：“晚饭过后，适合遛狗。” 楚辰星一下僵住了，他条件反射地抬起头环顾四周，却在下一秒“啪”地挨了一巴掌。 夏烨强硬地抓住狗链往下扯，把楚辰星的脑袋拉到跟她一样高的位置，附在他耳边冷冷地说道：“首先教你第一条规矩——无论我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玩弄你，你都得无条件配合，我最讨厌的就是M忤逆我，你要下次还犯，就滚吧。” 经得刚才抬头那一扫，楚辰星其实已将周围环境看了差不多，这个点，整条街上的商铺已经全部关门了，别说人了，就连路上行驶的车都极少，在这么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下，如果夏烨坚持，他其实也能豁出去，只是夏烨最后的那句警告实在有点吓人，楚辰星比听到要揍他几百下还害怕，忙不迭地道歉道：“对不起，主子，我错了……您、您别生气。” 夏烨横他一眼，冷声道：“跪下。” 楚星辰“嗯”了一声，立马照做。现在是夏天，他穿的是到膝盖上面的五分裤，赤裸的膝盖直接磕在水泥地上实在不那么好受，但楚辰星与夏烨都不顾及这些，夏烨牵着狗链大步向前，楚辰星也自然而然地四肢着地跟着她的脚步爬行。 整个街道万籁寂静，夏烨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地牵着楚辰星走着，橙黄的路灯将她们的身影拖得长长的，被光歪曲了的影子乍一看上去竟真像是个少女在牵着一条狗散步。 楚辰星紧张地低下头，寸步不离夏烨身边，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甚至连手心都出汗了，但裤裆里的鸡巴却不知羞耻地硬了起来…… 马路上偶尔有零星的车辆呼啸而过，但大多形色匆匆，压根顾不得看她们，更不知晓楚辰星心里那些顾虑。 夏烨就这么牵着楚辰星走了一段路，虽然没多远，但楚辰星的却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街道上的沙石深深嵌入他赤裸的手掌与膝盖中，使他疼得寸步难行。 在地上爬行的楚辰星龇牙咧嘴地坚持着，心中牢记着夏烨的规矩，虽然身上万分难受却一点不敢开口求饶，夏烨瞥他一眼，心知肚明，却还是故意朝他屁股踢了一脚道：“快点。” 楚辰星闷哼着快速前进几步，不到一会就又慢了下来。 夏烨看得有趣，索性走到他身后，只要楚辰星速度一慢便狠踢他屁股一脚，力度丝毫不放水，一整条街遛下来，楚辰星只觉得屁股都要被踢肿了。 不知走了多远，夏烨终于大发慈悲地停了下来，对楚辰星说道：“起来吧。” 楚辰星松了口气，快速爬起来，当他拍掉膝盖上的尘土抬起头时，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翠绿的公园。 夏烨拿着黑色牛皮制成的牵引链手把“啪啪”轻抽楚辰星的脸，开口就是一连串的质问：“你一路走过来，有遇见人吗？有人对你拍照吗？有警察上来抓你吗？” 楚辰星心里明白这是夏烨在讽刺他把自己看得太重，于是赶紧低头诚恳地道歉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夏烨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忘了你边上还有个我呢？要是你被拍，那我可得跟着一块出名啊，所以我不顾你，也不顾我自己了？” 楚辰星被夏烨训得羞愧难当，不善言辞的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站在原地不断绞着手指，无措地重复着刚才的道歉，那副模样活像个做错事被班主任拉到办公室教训的小孩子。 夏烨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见楚辰星确实真心悔改，就没再继续说下去，把狗链拆了收进裤兜，转头跑到公园里一处秋千上坐下，回头对楚辰星命令道：“推我。” 楚辰星赶忙答应一声跑过去，站在夏烨身侧，将手放在秋千椅背上稍微一用力，对方便像空中飘逸的风筝那样轻易荡了出去。 随着秋千的摆动，夏烨耳际零散的发丝在夜风中飞扬，她在秋千荡出时伸直双腿，荡回来时收起，很快便越荡越高，像只出笼的小鸟般在繁星下肆意飞翔。 “是不是太高了？”楚辰星在一旁看着，有些担心。 夏烨摇摇头，脸上露出放松的笑容，“白天的时候，秋千总被那些小屁孩霸占，我只有现在能玩啊。” “这样啊。”楚辰星站在秋千旁看着与白天时大不一样的夏烨，脸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笑。 已经荡起来的秋千不需要再施加额外的力量，楚辰星暂时无所事事，他双眸紧紧追随着夏烨坐在秋千上的身姿，突然间想起什么，于是开口问道：“这么晚了，您家人放心让您一个人出来吗？” 夏烨满不在乎地答道：“当然不放心啊，所以我是趁她们睡了偷偷跑出来的。” “这……”楚辰星一时语塞，脸上显出些无奈的神色，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道：“以后还是不要这样了，万一我是个坏人怎么办？” 听得这话，夏烨突然笑出了声，转头望着楚辰星道：“很多男m都跟我说过这样的话。” 楚辰星尚未反应过来，还以为夏烨在赞同他，便又继续说道：“他们作为您的m，当然担心您。” 看着呆头呆脑的楚辰星，夏烨冷淡地瞥了他一眼，说道：“你是不是还以为我在赞同你呢？” 楚辰星被夏烨态度上的这番突然转变弄得摸不清头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愣了半晌，最后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 从夏烨的态度上，楚辰星大概能看出来她不高兴了，但他完全不明白夏烨为什么不高兴。从楚辰星的视角来看，事情的发展简直能称得上匪夷所思，明明刚才还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自己的主子就变了脸？真是一点征兆也没有。 夏烨从楚辰星那迷茫的脸上窥见了他内心的想法，但她并不想浪费精力，或者说压根就不屑于同男人解释她不悦的原因。 从夏烨的视角来看，虽然男人跟女人在生物学上都属于人类，但在她那短暂的十八年人生中切身体会到的感受却是——女人是人，男人则是类似人的山地大猩猩。 两者完全不是同一个物种。 要说哪里差别最大，那大概是大部分男人都有一种建立在无知上的神奇自信。 这种自信让他们无法与别人，特别是女人进行共情。他们生在这个男权社会下，从出生开始便受到优待，此后的升学、工作、社交……所有的一切都比女人要轻松百倍。他们上学时不会受到诸如“女孩理科不行”、“女孩后劲没男孩大”、“女孩适合文科”之类的愚蠢偏见；工作时不会遭遇像“女人最终都要回家结婚生孩子的，太耽误工作了。”、“你怎么平衡家庭与工作？”、“我们这个工作需要经常喝酒应酬，不适合女孩子。”这样的冒犯言论；社交时更不会听到“我不喜欢女孩子化妆，素颜的女孩才最自然可爱。”、“你怎么整天素面朝天的啊？化点妆吧，女孩子要懂得打扮自己。”、“你这个腰都这么粗了，少吃点吧。”这种评头论足的规训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