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承接着纠结情绪
“嘿，允宵，想什么呢？”同事在谭允宵面前挥了挥手。 谭允宵这才从思绪里回过神来。 “哈，我突然想起今天我有点急事，出去一下，你帮我掩护一下啦，这月的全勤就靠你了，拜托。”谭允宵冲着同事微笑，抓着同事的手请求，同事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 看着谭允宵离开的身影，同事抓了抓滚烫的耳朵，害羞地偷笑了一下。 谭允宵把身上的风衣又裹紧了一些，却还是抵挡不住风寒，“该死的天气，就知道好天气持续不了几个小时。” 他走到一条人迹稀少的窄巷里，左右看了看，悄悄闪进一间店铺。 “我要查三年前的新闻报道。”谭允宵把帽子又压低了一些，沉着嗓音说。 在F星，新闻报道属于管控信息，只有达到一定级别才能随意调度之前的新闻信息。这也是谭允宵要走灰色路线获取信息的原因。 “哦？又是个找新闻的，说说具体内容。”坐在柜台里的男人轻佻地说。 谭允宵说出自己的身份编号，要求找这个人在三年前的信息，说完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放在柜台上。 “这是定金。” 留下这句话后谭允宵逃跑似的很快就离开了。 啪嗒嗒，啪嗒嗒，谭允宵放在桌子上的手控制不住地敲击着桌面，看着墙上的时钟一步步指向六点一刻。 谭允宵旋即闭上眼，在心里默数“一，二，三，四，五。” 男人的手准时搭在谭允宵的肩膀上，“下班了哦，亲爱的。”风笙挂着迷人微笑的脸出现了。 谭允宵心里一沉，又很快收拾好心情，又变回那个温柔和顺的样子。 “嗯，那我们走吧，小风。” 坐在车上，谭允宵把脸冲着窗外，看着巨大显示屏上的电影广告，画面是男女演员相拥在一起，温柔地对视，女孩手里还拿着一束花，旁边写着电影名称——。 “告白吗……” 那是在一个夏天，要说明的是，春夏秋冬这些词汇已经没有表达气候的意味了，在现在的F星，几乎一年都是一个天气，春夏秋冬不过是时间的代名词罢了。 夏日的一个晚上，谭允宵和风笙约在一起看电影，看的内容谭允宵早已经记不清了，看完电影，两人在路上散步，突然风笙提议两人去天文馆。 两人虽然经常在一起消磨时间，却从未一起去过天文馆。谭允宵欣然接受了提议。 在天文馆，风笙向谭允宵介绍一个名叫太阳系的星系构成，他用风趣幽默的语言向谭允宵描述那个遥远的恒星系，又调出模拟图，让谭允宵亲自感受。 “喔哦，这是挺不错的，但是，小风，我不觉得你今天晚上就是只想想我展示一下你的博学，对于你的博学我想我已经知道很多了。” 方才还滔滔不绝的风笙一下子呆愣住了，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你，你发现了啊。” “当然，都认识这么久了我对你多少也有点了解吧。” 风笙的脸越来越红，“你先背对着我。”风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先闭上眼睛。” 谭允宵顺从地闭上眼。 “好了，现在把眼睛睁开吧！” “这，这是百合吗？已经灭绝了很久的那个，你培育出来了？”谭允宵惊喜地摸着花瓣，在F星环境巨变后，这种温室里的精灵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是的，我知道你喜欢这个，我弄了很久了，这是第一次成功。”风笙有点害羞地扭开头。 “你真是个天才，我太爱你了！”谭允宵激动地在风笙的脸上轻吻了一下。 “不，我，嗯……”揉着发烫的脸颊，风笙又说，“你能成为我的恋人吗？” 谭允宵的眉毛弯了弯，“当然了，我刚才不是已经给出答案了吗？” 在漫天星辰的祝福下，一对新的恋人拥抱在一起，手里还捧着鲜花。 感谢风笙提前在天文馆外的酒店订了房间，不然那天晚上两人差点做了一对野鸳鸯，上新闻的那种。 “想什么呢？亲爱的。”风笙发问。 谭允宵转过头看到风笙比记忆中更加英朗的面部线条和嘴角游刃有余的浅笑，心里没由来的一阵苦涩。 “啊，想到你好像很久没给我送百合花了。”谭允宵想把苦涩从喉管吞下去，却还是幽怨地说出了口。 “啊哈，宵宵还这么恋旧呢，是我考虑不周到，罚我今天晚上好好伺候你怎么样？” 谭允宵随意地点点头。 哎，时间改变了许多啊，原本珍贵无比的百合如今是大街上随意就能买到的消耗品，原来那个羞涩呆愣的风笙如今也变得八面玲珑了，时间的水流改变了一切啊，而执着科技的船桨逆流，又能得到什么呢？得到一种虚妄的安慰吗…… 看着恋人脸上的愉悦和迷醉，谭允宵忍不住从嘴角流露出一丝怜悯，和自己造出来的机械玩意儿做爱的感觉还挺不错是嘛？他忍不住在心里讥讽，男人的那东西，对着个通道就能勃起，更何况是顶了张恋人的脸吗？ 谭允宵在摇晃中侧过头，不料竟看到床头柜上摆着的两人毕业合照。合照上两人亲密地搂在一起，冲着摄影机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阳光正好，两人很配。 谭允宵用力收缩了一下肠道，满意地听到身上人的一声“嘶”。谭允宵将双腿在风笙腰上缠得更紧，风笙更加欲罢不能了，开始狂热地吻谭允宵白皙的胸部。 感受到刺激，谭允宵兴奋地仰着脖子，短促尖叫了一下，抬起手抚摸着恋人的头发，又顺手把床头柜上的照片面朝着桌面按倒，谭允宵知道自己不是变态，没有喜欢被陌生人偷窥床戏的癖好。 这种私人的事情，两个人就好。 谭允宵开始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这场性交中，抬起身子和风笙接吻，两人吻得难分难舍，舌尖在你来我往中拉出道道银丝。谭允宵用修长的手指在风笙的胸口打转，时不时摩擦过风笙小而硬的乳头，引得风笙一阵小小的战栗。 “是我今天不行吗？你还这么有闲心。”风笙把谭允宵胡作非为的手交叠着压在床上，咬牙切齿地在谭允宵的耳边说。 谭允宵没回话，用被控制住的指尖在风笙的大手里画圈打转，风笙的眼神一暗。 他咽了口口水，开始用粗糙的舌面细细舔弄谭允宵的耳垂。潮热的气息打在脸上，低沉的喘息声砸在鼓膜上，谭允宵只觉得自己的阴茎硬得冒水，恼人的小动作也无暇去做，像脱水的鱼一样直挺着喘息，只是时不时的被身上的男人逗弄出一阵颤抖。 风笙满意地看着身下男人难以自恃的模样，做得有点久了，谭允宵的哼唧声中开始带上了颤音和哭腔，风笙体贴的用吻安抚恋人，身下却是一点不放松，更加凶狠地抽动了几下，感受到恋人释放后肠道不自觉地持续痉挛，才没再折腾谭允宵，精神一放松，自己也释放在温暖紧致的肠道中。 风笙是体贴的情人，深知事后的半小时是加深爱意的好时机。他把谭允宵搂在怀里，感受着谭允宵还时不时的一阵颤抖，有点飘飘然地笑出声。 “你笑什么笑。”怀里娇小的恋人抬起头甩来一个自以为凶狠的眼神。惹得风笙的爱怜之心四起，又忍不住吻了一下恋人的额角。 此刻恋人小猫一样的缩在自己胸口，风笙因此而久违的感觉到胸腔被填满的感觉，这种感觉该怎么描述呢？风笙也不能明白，但比之前的那只真猫要好，他这般得出结论。 “亲爱的，我真希望这就是永恒。”风笙感叹道。 “……我也希望你的希望是真的。”恋人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 哎，该如何是好呢，我的亲爱的，该如何走向那个永恒？在我发现那间储存室的使用者是你，在我发现三年前我身亡的旧闻之后，你又希望我用何种面目来面对你，你是这般薄情又这般博爱，你想让我如何自处呢？我的爱。 谭允宵不眠的心在呼喊而身心富足的风笙却很快就睡着了，所以他并没有感受到胸口的凉意。 可怜的泪水，总有人要为它埋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