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

    从那次以后，江平有空没空就往摊子上跑，陆元也烦他。

    “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可是秀才爷，怎么能在外面做这种丢脸的事情呢。跟我出去吧，魏兄举办了品茶会，周围凡是秀才的都在呢。”

    “我不去了，家里忙不过来。”

    陆元连忙拒绝，他才不想跟一群不认识的人虚以蛇尾，又不是现代为了生活，必须要应酬。

    “陆兄，是不是他管着你，唉，要我说，你这个条件，要什么小娘子娶不到，非要一个三大五粗的双儿。平日没少挨拳头吧？这一拳下去，可要人命哦……”

    季水眼刀射了过来，江平住了嘴。

    “你没事别来找我了，家里忙不开，我没空。你也看到了，我媳妇儿不太待见你，是朋友不要让我难做。”

    陆元冷下脸丢下话，转身就走，他不想跟江平打交道。要不是对方同样是秀才，陆元理都不想理会。

    “哎？！”

    季水把围裙递给他，又看了一眼远处的江平。

    “说完了？”

    “没啥好说的，哼，他以为你管着我，用拳头胁迫我啥的。”

    季水乐了，就是开始陆元想强奸他，都没对他动过手。

    “你不怕我打你？！”

    “怕啥？”

    陆元看他，头凑了过去。

    “我倒不怕你打我，我怕你不让我上床，那可比打一顿难受多了。”

    “……油嘴滑舌……”

    季水红着脸走开了一点，把香葱拿起来切了。

    这边小两口蜜里调油，那边江平就有些不好受了。江平今年二十五了，才堪堪考中秀才，还是最后一名，勉强挤进去的那种。要说往上考，他是没什么希望，但一个秀才除了教书识字，也没什么用处。

    江平所在的下河村就有一个举人老爷，那生活过的跟他没法比。缺钱了有人送，什么不用干，还有伺候的人，十里八村凡是长得漂亮的姑娘，基本是被他娶了去。

    他羡慕这种日子，每天不用为生计奔波，还能抱着娇软甜美的女人。家里那个糟糠妻实在是烦死了，要不是没钱，江平早就休了她。

    为了明年的县试，他好不容易攀上一个举人老爷，只是那人有个小癖好，偏喜爱长得好的男人。不是双儿，而是汉子，那人答应教他，也是因为江平有个俊秀的弟弟。

    把弟弟推进火坑，江平是不乐意的，为了讨好举人老爷，他首先想到了昔日的同窗，陆元。原本是在镇上准备买点东西看他去，然后在以寻欢作乐把人骗去青楼，没想到在镇上竟然看到陪媳妇的他。

    对方变了好多，竟然娶了从来看不起的双儿，还是一个长的比普通男人强壮太多的丑双儿。从前的陆元双眼混浊，总带着一股猥琐劲，跟现在判若二人。

    江平倒不在意他为什么会变了那么多，而是苦恼人不好骗了，他要怎么样才能把人弄去举人老爷床上？对方一直在催促他，而来了三番五次，不仅没找到机会，反而惹了陆元的厌恶。

    每天收摊好后，季水负责清洗用具，陆元则准备吃食。青椒刚好是最嫩的时候，不会很辣，用来下饭很好。

    清洗好的青椒用刀拍扁，避免入锅爆炸，虎皮辣制作简单，还非常美味，陆元跟季水最近爱吃这个。一般的虎皮辣是先下锅干炒辣椒，直到出现焦糊，然后取出在下油煎。但陆元不想那么麻烦，直接用油煎炒，非但没有焦糊味，反而酥软一些，味道更好。

    “闻到这个味道我就饿了。”

    “马上就能吃了，你休息一下，喝口水。”

    陆元爱喝茶，家里常备热水，季水每次都直接打了井水喝。陆元说这样不卫生，怕有寄生虫，古代医疗也不先进，他在桌上放了二个茶壶，其中一个装的是凉开水，专门给季水准备的。

    吃完午饭，季水就想回家了，陆元硬拉着他休息了个把时辰，才慢悠悠回家。季水闲不住，一回家就忙东忙西的，先是把家里打扫好，又去地里看了一圈，问问陆母需要帮什么忙，家里有什么活计的。

    陆母对季水心里是欢喜又满意，唯一不足的是，到现在他都没怀孕。当初那大屁股也是自己看好的，怎么现在都没有消息，是不是自己儿子不行？

    “儿啊，你什么时候想当爹啊？”

    “娘，你又来了。”

    陆元无奈的放下锄头，他看了一眼不远处蹲着拔草的季水，走到了一边，离他更远一些的地方。

    “娘，你不要着急，我们都还年轻，有的是时间生孩子。现在我跟阿水正新婚呢，别让他听到了，免得压力太大。”

    “你说我们三年五载没娃倒是可以急，这才成亲几个月，哪有那么快的。”

    陆元说白了就是不想季水那么早生孩子，孩子多烦啊，晚上睡不好觉，老婆都陪孩子去了，谁陪他啊？！

    “我这不是担心吗？季水那么好，没个娃拴着，跑了咋办？”

    “哈哈哈，跑不了，放心吧娘，他不敢跑，也舍不得跑，你儿子对他多好啊，上哪找这么好的夫君去。”

    陆母无语的给了陆元一个白眼，她转过身，嘀咕道。

    “我不是怕你不行吗？到现在没娃，你没问题？”

    “我不行？！”

    陆元惊呆了，他突然拔高的声音惹的季水抬头疑惑的看了过来，陆元摆摆手示意没事，他转身皱眉。

    “娘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行，是我不想让他那么早生，什么叫我不行？”

    “谁知道呢，哪个男人不想当爹的？你有问题可以说出来，应该能治的。”

    真是绝了，陆元第一次哑口无言，他纳闷了，陆母是怎么以为他不行的？记得不久前，陆母怀疑的还是季水吧，这才多久，就转移阵地了？！

    “唉，娘你别乱想，也别管，我们会有孩子的，到时候生个七八个，烦都烦死你。”

    陆母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目光，说这种话更是验证了她之前的猜测，好似为了不打击他一样，陆母点点头。

    “你加油。”

    陆元郁闷了一下午，连晚饭都少吃了一碗，当天晚上，季水枕着手看他，问了出来。

    “咋滴了？跟娘说了什么，拉着脸到现在。”

    “娘以为我不行？”

    “不行？”

    季水还没反应过来，看到陆元愁苦的表情，才想到是什么，噗嗤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我行不行你不最清楚吗？！胆肥了，想不起来求饶的时候了？”

    “那今晚，把我弄哭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