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情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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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诗切来到卡莱琪国立中央大学已经快一年了。在卡莱琪就读的学生多是王公贵族，诗切也不例外。只是她既聪明又勤奋，与那些懒散随意的贵族同学格格不入。 诗切是公爵的女儿，但她的父亲只是全国最落后地区的领主。这让她在那些首都老贵族的眼中，多少有点像一个乡下来的穷丫头。诗切不在意某些人的傲慢，也会和新认识的朋友们友好相处。 诗切将假期的前一周留给自己，她打算在首都多留一阵子。安德诺提出邀请，诗切自然不会拒绝。两个人穿着简便，没有携带仆从，只是在首都的老街上散步。这里的建筑还保持着几百年前的风格，与对面的高楼丛林仿佛是两个世界。 “诗切，恭喜你又考了第一。”安德诺说。 “安德诺，你来了。”诗切说。 “听说陛下会在下学期的开学典礼上亲自为每个年级的第一名颁发奖品。” “噢，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为什么你这么努力呢？像别的淑女一样，在这里读书是为了混一段经历，或者认识未来的丈夫。女贵族将来做阔太太就行了，又不用像那些平民一样劳苦一生。” “只是习惯了。” “我买了两张国家大剧院的票，要和我一起去看歌剧吗？” “当然可以。” 看完歌剧，已经是夜色沉沉。诗切想到，若是在家里，母亲一定不会允许她一个人在外面那么晚。诗切没有带佣人，而且一个男青年单独相处。这也许是一件平常的事情，也许会引起误会。 “刚才的剧目，喜欢吗？”安德诺说。 “喜欢，没想到故事最后有这样神奇的反转。倒是你，一点都没有惊讶的样子，之前看过？” “嗯，我想着你一定会喜欢，所以才邀请你一起看。” 路灯的灯光打在行道树上，留下了一道影子。安德诺和诗切躲在影子里面，气氛朦胧，他们接了一个轻柔如水的吻。这是诗切第一次接吻，但她却觉得自己的心脏没有预想中那么“小鹿乱撞”。 安德诺是一个合格的绅士，怎么说都算是个不错的男人。诗切知道他有家族指派的未婚妻，但还是答应了安德诺提出的“尝试交往”。其实那也是个借口，诗切可以用“他有未婚妻”这样的理由随时结束这段关系。 “安德诺，我想，我们应该重新审视我们之间的关系。”诗切说。 “诗切，我对你是真的，绝不是开玩笑。这都什么年代了，家里老古董确定的娃娃亲早就该被抛弃了。我会和莉卡说清楚的。”莉卡·马哈瑞是侯爵的女儿，安德诺的未婚妻，比安德诺小一岁。 “还记得你之前带我去舞会吗？我在那天见过莉卡小姐，她很漂亮，也很温柔。” “诗切……” “安德诺，和别人无关，我只是……没那么喜欢你。” ××× 和诗切分手后，安德诺找名义上的未婚妻实际上的好朋友诉苦：“莉卡，我是个懦夫。” “嗯，你是个懦夫。”莉卡说。 “我们还是取消婚约吧。” “要去你去，我懒得对付那些老顽固。” “我和诗切分手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你不是女人，我是，我看得出来诗切小姐的眼睛里藏了什么。你看她和她看你完全不是一个样子，是你输给了她。” “我输了，我以为她会喜欢我。” “爱情这种事情，虚无缥缈的，怎么可能想哪个人爱自己都行。婚姻就更没意思了，平民为了搭伙过日子，贵族为了家族利益，都只是同床异梦，巴不得下辈子再也不要遇见对方。” “我才发现，原来你也有真知灼见。” “因为你平常有时候会打断我或者转移话题。” “对不起，是我的错。” 时间并不能治愈所有的伤痛。维克多强撑着自己生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错觉，他觉得自己似乎也在生一场大病，仿佛要撑不下去了一般。伊丽莎白还是老样子，对学习没什么心思，对那些家庭教师也是应付了事。 “安德诺，伊丽莎白似乎越来越任性，那些年长的老师也对她毫无办法。我不想让她离开王宫，所以不能送她到外面参与集体学习。”维克多说。 “陛下，也许有别的原因，那些老师都是成年人，没办法明白一个小女孩的心思，或许，找一个年轻的女教师会好些？”安德诺说。 “我总觉得那种年轻人靠不住。” “陛下试一试也没关系，重要的是公主愿意转变态度。” “你有什么人选推荐吗？” “沃斯通克拉夫特公爵的女儿诗切，今年十七岁。她是国立中央大学的学生，还在期末考试中考了第一。” “特安利郡的领主居然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女儿，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毕竟领主夫人出身不凡，她曾经也是首都着名的沙龙主人。” “我还是王子的时候参加过她的聚会，嫁到了那么远的地方，确实有点可惜。她的女儿，我记住了。” 维克多到游戏室的时候，看到伊丽莎白和多安一起跪坐在地毯上玩纸牌游戏。他示意多安离开，自己坐在伊丽莎白的旁边，维克多拿起多安随手放在地上的几张牌，看着地图和指示人物，问道：“该谁出手了？” “爸爸，轮到多安了。”伊丽莎白说。 “你刚才打了什么？” “我刚才接不了多安的牌。” “5。”维克多大概明白，这个游戏只有四十张四个花色的一到十的扑克，每次只能打一张牌。维克多扔了一张5，然后在地图上走了五步，走到了“踩中陷阱，后退十步”。 “爸爸根本不会玩，打之前不看地图。” “我随便打的。” “先走到终点的人赢，不是赢牌的人赢。” “那如果我赢牌了却没到终点呢？” “从打出去的牌当中抽和我手中数量一样的牌。” 维克多明白了规则，两个人继续游戏。最后是伊丽莎白赢了，她似乎很高兴。维克多这时候才提起自己来的本意，他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家庭教师？” “我喜欢年轻的女老师，不喜欢老古董。”伊丽莎白说。 “过几个月会有一个新的家庭教师过来，她很年轻，应该会跟你合得来。” “真的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