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梅云吃完了饭，于悠开着车送他回家。车里的空调很暖和，音乐也是舒缓的钢琴曲，他还没到家就睡着了。睁开眼时梅云发现已经到了他家门口，于悠托住下巴，看了他的睡颜不知多久。 “上去吧，明天还要拍摄，早点休息。”于悠叮嘱道。 梅云点了点头，拉紧衣服下车。 外头是真的冷，直到钻进电梯里他的鼻尖还僵着。梅云哆哆嗦嗦地掏出钥匙，才想开门，却发现他家门已经开了。 咦？ 梅云推门进去，就见司武搬了张凳子坐在玄关前，看起来就像只失落的大型犬。 “云云。”司武说，“什么人送你回来的？” 梅云脱了鞋，也不知怎么跟他解释，他走过来蹲下身，就见司武扁着嘴，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你赶我走，还让别人送你回家。云云，你欺负我。” 梅云哪里见过这架势，司武那眼泪都要挤出来了，他赶紧扯长了袖子，沾着给司武擦擦。 “是同事，我们吃了饭他顺路就送我回来了，没有别的。”梅云轻声哄他，“你是不是喝酒了，怎么像小孩子似的？” 梅云越过他往桌边一瞄，果然堆了好几个酒罐子。 司武弯下腰来抱住他，含混地说：“我给你做了饭，我还收拾了屋子，把你昨儿堆的衣服都洗了。云云，我潜心改过，你喜欢我好不好？” 梅云站起身，坐在他腿上，两手捧着他的脸，认认真真地说：“司武，我不要你讨好我，我也不想让你以后都这样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的，那就不是你了。” “咱俩不合适，真的。不要勉强了。” 司武把脸埋在他肩上，一通乱蹭：“我不，我就喜欢你，就想要你。别的谁我也不要。” 梅云无奈极了，可又拿他没什么办法。司武极难得有这样的时候，像是在外面浇了大雨，湿哒哒地来敲门要他帮忙擦毛的大狗狗。 这个人还是他高中喜欢了那么久的人，是他一整个青春时代所有春梦的主角。 梅云多喜欢他啊，说那些狠话他自己也吞着刀子，司武疼，他也疼。 可是怎么办呢？司武给不了他安全感，他也给不了司武，他们在一起就注定会在不断的猜忌与内耗中相互折磨，直到把爱意消磨殆尽。 被误会横亘着的这几年就是他们心头上永远的疤，不可能恢复如初了。 司武还会喝多少次酒？还要为了讨好他摔碎多少次自尊？ 他怎么可能忍心呢？ “那怎么办呢，司武。”梅云说，“我和你在一起不开心，你也不开心。” 他最爱的是那个飞扬明昳的少年，不是这个小心翼翼讨好他的笨蛋大人。他永远都不希望司武为了他向什么低头。 “你不和我在一起，你要去找谁？”司武问，“谁能让你开心？” 梅云摇了摇头：“我都不要了，谁也不找了。” “那你这身体怎么办？”司武一点都不撒手。 “我去买道具，还挺省粮食的。”梅云说。 “我很喜欢很喜欢你。”司武说，“但我更想让你开心。” 他犹豫了很久，抬起头来，梅云能看见他眼睛有一点红。 “你需要我了，就叫我来帮你，别的时候我不打扰你。”司武说，“云云，我这么多年都是梦着你过来的，我不可能忘得了你。” 梅云吸一口气，深深闭上眼睛。 “咱俩缓一阵，好不好。”梅云说，“要是最后还是谁也离不开谁，我们就在一起。” 司武抬起眼睛看他，乌黑的瞳仁中含满困顿，他挨上来，贴在梅云额头上，小声问：“那我现在能不能亲你？” “云云，我想做爱，我想干你。” 司武耍起赖一点道理都不讲，还不等梅云答应，他一手已经伸进了梅云衣服底下，那手比他身上还暖和，摸得他一阵热，浑身起鸡皮疙瘩。 可司武这会笨拙又急躁，自己连裤子都不脱，就会挨着梅云下身蹭。蹭过来蹭过去，自己让拉链卡着了，又难受得乱哼。 梅云只能伸下手去，帮他把拉链解开，扶出那根已经硬挺的肉具。 “云云，好难受，要爆炸了。”司武乱哼着说。 梅云打了他一下，又脱下自己的裤子，两指掰开阴唇，湿软的穴口挨在他肉具上，缓缓地对准了坐下。 司武两手托在他臀上，忽然把人整个抱了起来。梅云吓得两腿连忙夹住他的腰，胳膊也抱紧了，一动不敢动。那肉具因着司武的动作已经整根掼进了肉穴里，制住梅云的所有感官，只剩下麻利的爽。 司武抱起他，却并不进屋，而是托着他抵在了墙上，那肉具顶在宫口上猛干，梅云额头上渗出汗，手里什么也抓不到，只能揪司武的衣服。 “司武……慢一点，好疼。”梅云低声喃。 司武抱住了他，挨在鬓边反复地亲，动作一下一下，一点没见轻。 “云云，云云……”司武一声一声叫他，梅云听得心酸，搂在他颈子上的手无力地拍了下。 “我在呢，别叫了。”梅云说。 司武不听，抱紧了他干得更凶了，梅云几乎睁不开眼睛，司武的衣服被他扯得扣子都开了，谁也不在意，只在一下盖过一下的浪潮中舒张五感，全部用来品尝对方的存在。 司武的肉棒尝过一次就忘不了了，那东西又大又凶，还随了主人的性子，凶狠无比。梅云都觉得自己肚子要被干穿了，他颤颤悠悠地想躲，又被司武抱着腰，一下顶进子宫。 “不许躲我。”司武一口咬在他颈子上，梅云偏着头，耳根蹭在他发间，乱糟糟地听见一串摩擦声。 “云云……不要躲我，不要丢下我。”司武喃道，他把梅云抱得很紧，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像是怕极了，只能用这一下一下的动作确认梅云的存在，确认这个人柔软的身体仍会向他敞开。 可是还不够，他还想和梅云过一辈子，他想以后天天醒过来第一眼就看见梅云，想带着梅云去很多地方，一起经历很多事。 司武又慢慢放松了胳膊，像怕把梅云揉碎了。 “云云，我喜欢你。”司武说。 梅云听进耳朵里，一口咬在他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