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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肠寸断知真相,了梦无痕去无情

    【第八十回】柔情断

    肝肠寸断知真相

    了梦无痕去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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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晚上,白芍叫鹧鸪哨翻过来拨过去地折腾,摆出好几种姿势索欢。

    直至天光破晓,他那两条累得无力抬起的小腿儿,还缠花藤似的勾在人的后腰上,哑着小嘴儿叫唤。

    鹧鸪哨的囊袋抽搐着,肉柱坚挺在白芍的穴里,又泄了一次洪。

    “别,别再填进来了……都已叫你射得满满的了……”小美人儿捧着肚腹,珍珠大小的脐眼,果真嵌在了白玉鼓似的肚皮上。

    鹧鸪哨邪惑一笑,攥住白芍的指头,摸到自个儿的腹上,叫他沾了满指羞耻的黏腻:“还说呢,你摸摸为夫这处,还不是叫你这根不知餍足的小花枝给泄的……”

    说着,他还戳着指头,将白芍秀气的小蘑菇头,给拨玩了几下。

    不知餍足……是啊,我真是不知餍足,要沉浸在这自欺欺人的梦中,到什么时候?

    夫君?难道今后,还真要将丑奴一直唤做夫君么?如今,天就快要亮了,梦也该醒了。

    白芍将手背搁在额上,疲累地说道:“伺候了我一晚上,你也该歇着了。你退下吧,阿丑。”

    说完,白少爷便一个翻身,背对着丑去了。

    嘿哟我的宝贝儿呀,还真是合穴无情啊,你这裤子还没提呢,就翻脸不认人了?

    鹧鸪哨在心间如此打趣,但收尾的举动,还是倾尽了柔情。

    他先行下榻,打来一盆子热水,以柔软的纱巾蘸了清水,为白芍清理干净了花-穴——是一指头、一指头,轻微地点到即止,绝不碰伤了小美人刚破苞的嫩-穴。

    待清凉的膏药,在白芍的私处涂抹完毕,他这才放心地出门。

    当然,鹧鸪哨是早就敷上了丑奴的假面,可白芍全程都在装睡,他怕装得不像,故意连布条都未摘,根本没看身边的男人是谁。

    “那少爷好生歇息,才能尽快恢复元气。”

    门扉掩上的声响过后,白芍才拽下布条,绝望地丢在一边,泪水无声无息,又洗刷了刚刚擦净的晨颜。

    都是假的……原来从始至终都是个谎言。他明白破身时撕裂般的剧痛,意味着他与鹧鸪哨,从来就未有过脚踏实地的关系。

    没有什么酒醉乱性,没有什么帐间成亲,他的第一次千真万确,就是给了丑奴,鹧鸪哨从未碰过他的身子。

    怪不得呢,来得潇洒,去得轻易,未有过春宵,也未留下过半份真情。

    原以为那人是天上的一片云,化作了水滴,落尽了大海里,虽渺茫,但总还有机会相遇。可原来,那人是天边的一阵雾,散了就是散了,留不下半点痕迹……

    白芍哭着,想着,累过了头,终于入睡了。

    *

    叶三娘坐不住了。

    她进白府来的目的,在目睹昨晚、鹧鸪哨进了白芍房中再未出来后,她便知道,永远都达不成了。

    她也是鲜花会义贼的一员,每晚立在夜色里偷偷看一眼,确认丑奴是否像往常一样守在外面,且不被发现,对三娘而言还是很容易的。

    好,既然他坚持要将人皮面具戴到底,那就只有我来帮他摘!

    叶三娘想起昨日、鹧鸪哨装傻充愣无视自己劝告的气人模样,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来到白芍的房门口,照例有丑奴守在那里:“叶姑娘请回,我家少爷身子不适,暂不见客。”

    鹧鸪哨有种直觉,三娘来者不善,凤眸里提着怨气。

    “阿丑,你且让她进来,我已无大碍。”累确实是累,可白芍不想让丑奴觉得,失个身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鹧鸪哨下了臂、让了路,叶三娘还不满足:“白家的规矩可真是有趣,主人同客人叙话,却准一个奴仆竖着耳朵旁听?”

    白芍以手肘支着额:“阿丑,给我去厨房端碗补身汤来。别使唤张伯!你亲自去。放心,刺客也不至于这么赶巧,挑着这会儿就来……”

    鹧鸪哨又不放心地瞥了眼叶三娘,还是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丑奴走后,叶三娘提着裙摆往白芍跟前儿一坐,张嘴就问:“白少爷病了?”口气里,全没了前几日故意摆出的娇羞。

    白芍无暇应付三娘,他只想知道,三娘所来究竟为了何事:“只是夜里没太睡好,有些心神疲倦而已,不牢叶姐姐忧心。”

    “呵呵,好个‘夜里没睡好’……我哪里会‘忧心’?”叶三娘言语犀利,“恭喜白少爷得偿所愿,我替你开心还来不及。”

    叶三娘自打一进门就阴阳怪气的,此刻白芍更是嗅到了话中有话的意味:“恭喜我?我何喜之有啊?”

    叶三娘忽地将身子倾过半张桌面,盯紧白芍道:“第一回见面你就知道,我说话不喜拐弯抹角,咱们干脆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没错,我说因中意你而进府,当然只是个幌子,我是追随我哨哥哥而来。我想要看看,他改头换面潜伏在你家中,究竟想要做什么。他是真被你这张纯真无辜的小脸儿,给迷住了呢?还是另有企图……”

    白芍满脸的错愕,他听到“哨哥哥”时,当真无辜得傻了——这个亲昵的称呼,昨晚才有人在他耳边诱他喊过。彼时欲-火烧身,他没细想其中蹊跷,此刻经叶三娘这么一提醒,他隐隐然觉得不妙。丑奴他……丑奴他怎会……

    “白少爷你这副神情,倒真要令我相信,你连身子给了谁都心里没数了……不会吧?昨晚上-你二人都鱼水同欢了,你别告诉我,你对他隐瞒身份一事,你尚且一无所知?”

    叶三娘着实意外,这白三公子可真是天真,看他的怔愣模样,恐怕是真心不知晓了。

    三娘又怜悯地望着白芍道:“唉,也是,这可不能怪你眼力不好。鹧鸪哨的易容术,若认天下第二,只有一人可堪天下第一——那就是手把手教他的师傅。他是司空摘星的徒弟,要换一重身份,自然是不露蛛丝马迹了。譬如说,上回百味林相见时,那个跟在我身边的胡女,你可还有印象?”

    白芍想起来了!那个单手擒暗箭的蒙面胡女,嗓音低得不像是女子……

    “对,就是不顾危险,一直护着你的那位。你想啊,若他不是早就认得你,对素未平生的陌生人,他又何必那么仗义?再说了,你不觉得他的武功高得出奇么?那样一位高手,我叶三娘可请不动,屈才来替我擦琴。”

    虽没能当场拆穿,但白芍心里知道,叶三娘说的,怕是真的……

    仅仅是叫白芍震惊,这可不是叶三娘的来意:“傻乎乎的白少爷啊,你是不是以为,鹧鸪哨一直这么护着你,真是因为对你有情有义?唉,起初呀,我也是这么以为,故而在百味林,还同你吃了好大一阵醋。可前日目睹了‘神珠易主’的场面,我可以确信,鹧鸪哨是一刻也没忘了,当初的他初次造访贵府的目的。”

    “目的”二字,像高山崩塌前,率先坠落下来的一块巨石,沉沉地砸向白芍的头顶,砸得他有点儿晕。

    的确,鹧鸪哨一直说他自己是采花贼,可黑河一游、观他为人,却又不像是龌龊下流的无耻之徒。

    白芍又想起来了!那一晚鹧鸪哨的确威逼要挟,要他说出爹爹的“藏宝阁”之所在,只是后来自己一厢情愿将那人当做了朋友,也就忽略那一茬……所以他果真是……

    紧接着,叶三娘同白芍粗略讲了献花会的事,成员、集会地点之类,自然是要隐瞒的,可鹧鸪哨是因何故来的白府窃宝,她可是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越来越多的滚石,天崩地裂一样砸在白芍的心头。

    “他寸步不离地守着你,不过是在守着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而已,过去是为查珠子的线索,而现在呢,你是‘人珠合一’,的确成了他的‘心头宝’,我可不是要恭喜你?只不过,怕不是你希望的那种‘宝贝’罢了……”

    “身为兰陵盗王,他曾夸下海口,天底下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鹧鸪哨这人,从来是不达不目的不放弃。恐怕啊,昨晚上-你二人的结合,亦是他探寻的一种取珠方法而已。只可惜珠子还在你肚里,逢场作戏完了,他还不能离去……”

    “自始至终啊,他就是冲着神珠而来。可怜你白少爷错付一片真心,到了此刻,还被他蒙在鼓里!可怜,真是可怜至极!”

    “咚!咚!咚!……”那些暴风雨一样催下来的大石头,将白芍整个人打木了。他觉得自个儿脑子里嗡嗡的,像是顶着一块又沉又厚的大木板,风刮不进,雨滴不穿,连石头砸下来,都感觉不到痛了……

    “我早就同你说了,男人呀都是骗子,尤其是贼——虽说劫富济贫的义贼,同采花贼名号是不一样,可怎么说,都撇不了一个‘偷’字。偷了你的人不说,还要偷你的心,终究,还是要下手偷你白家的夜明珠宝贝……”

    叶三娘这是在趁胜追击,要彻底将白芍与鹧鸪哨的羁绊打垮:“归根结底呀,你二人注定了不是一路人。我们是贼,劫的是富;而你们就是富,是我们不屑、也不耻为伍的一群人……”

    为了夺回自己的心上人,叶三娘歪曲了事实:其实献花会从不仇富,仇的只是“不义之财、取之无道”之人,而白家的财富多来自百味林的经营有道,与受贿判案毫无关系。更何况鹧鸪哨、洞箫仙他们,本就挺多金。

    “够了!”白芍突然大吼一句,“丑奴是我的仆从,这些日子朝夕相处,他对我安没安坏心,我做少爷的能不清楚?你口说无凭,一面之词而已,我凭什么相信你?”

    “口说无凭?好……”叶三娘从怀里摸出一枚红彤彤的药丸来,举到白芍眼前,“这是从摘星崖求来的,司空前辈亲手赠予我的灵丹。听说连鹧鸪哨求药,都颇费了一番功夫,至于他老人家为何会欣然给我,除了与我投缘,想让我做他徒儿的媳妇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

    呃,真正的理由兴许也可以是……为了一只香喷喷的烤鸡?

    叶三娘接着道:“吞服此丸之后,不出片刻,便可令嗓子变得粗哑,如堵干柴,即便是亲近的人也听不出来,配合易容术最为适用。”

    随后,她又将哑药一掰为二,仅取其一,道:“同样半丸,放入火中炙烤,不出半柱香的功夫便可化为解药,令嗓子恢复如常。”

    叶三娘说得不错,鹧鸪哨正是用了这个法子,易回了真声,诓骗了玉罗敷。

    “这便是你要的凭证。不信,白少爷大可亲身一试,若怕我下毒,不妨找下人来试药。我叶三娘在兰陵也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不至于以此种卑鄙的法子,对你白少爷下毒手。更何况……知晓了鹧鸪哨的心意,实不在你这里,你白芍便不配做我叶三娘的情敌,我有什么必要毒害于你?”

    白芍缓缓地接过药丸,搁到桌面,“砰!”地下拳,将红丸砸得粉碎。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