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剧情过渡

    陆晔迟疑地看着这位之前鲜少打交道的邻居，面前的男人面色沉稳，可身上的气息却透着莫明的挑衅，像是自然界争夺伴侣的雄兽。

    他为这没来由的直觉感到慌乱，是和岁岁有关吗？

    楚川眼底闪过一丝戏谑，少年紧皱的眉头表示他已经接收到自己想要传递的信息，接下来就只要等着他发现就好。

    他装作心虚的模样拉下自己的袖口，朝陆晔尴尬地笑了笑，进入电梯下楼。

    怀岁想瞒过去，他就偏不让他瞒。

    不管陆晔是对怀岁发作，还是对他发作，只要心中有芥蒂，对他而言都是好事。

    陆晔疾走回到卧房。

    青年躺在床上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就是面色有些苍白，看起来虚弱得不能下地。

    怀岁垂下眼帘，手指捏紧了床单。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陆晔凑到他跟前，关切地问道，“哪里不舒服？”

    怀岁不敢看他，“脑袋有点晕，可能是感冒了。”

    陆晔在青年裹得严实的脖子上看了一眼，气氛陷入僵直的沉默。

    少年的拳头捏得紧紧的，咬着牙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应该对怀岁的性格有所信任，如果不是楚川主动招惹，青年是不可能同他发生点什么的。

    “吃过药了吗？”

    怀岁的头低到了被子上，“没吃，我睡一觉就好了。”

    陆晔咽下喉间的烧灼感，“晚饭吃过了吗？”

    怀岁点头。

    陆晔扯开嘴角笑了笑，“我拿药和水过来，岁岁吃完后就睡下吧，我今晚在客房睡。”

    怀岁没想到陆晔会这么好说话，连同床都免了。

    “嗯。”

    只要把这两天混过去，之后和楚川少联系，他和楚川的事情就过去了。

    青年想着心事，完全没注意到此时陆晔已经拿好东西回来了，直到少年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把少年递过来的药吃了。

    陆晔坐在床边，拍了拍青年的被子，“岁岁，睡吧。”

    怀岁不敢睡，陆晔在床边盯着他，难保他不搞突然袭击，掀开被子欺负他。

    他想等陆晔睡了再睡，这样就能保证万无一失。

    陆晔好似知道他的想法，温声说道，“我今天不动你，好好休息。”

    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怀岁还是没扛住睡意，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青年的唇瓣透着粉，面色不复之前的苍白，反而有了被操弄过的艳色，红透腮边，也是他最为熟悉的美景。

    陆晔舔了舔唇瓣，压下跨间的火热，把被子轻轻往下一拉，青年穿着高领的毛衣，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即便是知道结果，他还是把青年的毛衣自腹部往上提，吻痕斑驳连成片，像是连绵不断的晚霞。

    少年的眼睛被这片晚霞烧得赤疼，对方是故意的，知道他会来找证据，故意留下这么大片的吻痕给他，连下腹也没放过，不用看就知道那片吻痕连绵到了腿根，在他曾经最喜欢留下牙印的地方重新覆盖别的痕迹。

    难怪老爹要他小心点楚川……

    陆晔感觉胸中烧了一团的火，他一下没看住，岁岁就被别人啃了一小块去。

    少年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卧房，已经入夜，黑色的天幕像是吸光的丝绒布，上面绣着点点星辰。

    他坐在阳台往外望去，对面的楼层亮起了几盏温馨的灯，街角的烧烤摊摆了出来，来来往往的人群驻足又离开，和他所处的地方像是两片割裂的幻境。

    点起烟抽了一口，再探头出去，楼底下有对夫妻正在散步，年轻的女人穿着宽松的衣服，肚子凸起不小的弧度，应该是怀了孕。

    陆晔暗暗翻了个白眼，大冷天的，散什么步？

    似乎想起什么，他又把烟掐了，抬手挥了两下给散散味。

    他看着隔壁的阳台，神情又落寞下来，他平生第一次遇到这种难题，无处可解，事情已经发生，要他和怀岁分开不可能，但要自己咽下这口气，更不可能。

    打开手机，按下一串号码，屏幕上显示着“陆嘉砚”三个字，他以前走投无路的时候，问老爹总能有答案。这次他该怎么说？他睡了继母，继母还可能怀孕了，但是继母出轨了别人……

    陆晔深吸了两口气，确认自己身上的味道散干净了，才进屋洗澡。

    少年洗完澡后，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青年。

    白色的床头柜上安安静静地摆着青年的手机，蓝色的壳在暖灯下反着光，少年扫过一遍，迟疑半分钟后拿起了青年的手机。

    怀岁的手机向来不上锁，他一划就解开了，伸手点进微信，第一个对话框就是楚川的对话框。

    少年直接往上翻找着怀岁和楚川的对话纪录，越翻眉头皱得越深，这老家伙用这种方式来骗怀岁上钩，还是人吗？

    他浑然忘记自己得到怀岁的手段也不光彩，把楚川从头到脚骂了个遍，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还装好人，让怀岁给他帮忙。

    陆晔转过身，给怀岁捏了捏被子，青年的小腹内说不定已经怀上了他的宝宝，他自己都舍不得碰，那个畜生还把岁岁折腾成了这样，上辈子没碰过双性人吗？是属狗的吗？

    少年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又烧了上来，把手机放回原位，轻轻带上卧室的房门，走到隔壁门口，重重地敲了一下房门。

    楚川像是在等他一般，没有穿着居家的睡衣，还是在电梯门口碰到他时穿着的休闲打扮，懒散又惬意，桃花眼斜斜地扫过来，看起来欠揍极了。

    “你好，小邻居。”

    陆晔照着他脸上就来了一拳，拳头入肉的声音听得人牙酸。

    楚川生生受下了这一拳，“……呵。”

    陆晔提着他的衣领，白皙的脸涨成了红色，原本竖起的头发挺得更直，明显是气得极狠。

    他对着男人的脸又揍了两拳，骗他的岁岁！挖他的墙角！

    陆晔打了几拳，见楚川像个沙包一样给他打，顿时觉得没什么意思，“你心虚了？不敢还手？”

    楚川低笑了声，“陆小公子，你觉得我应该心虚什么？”

    陆晔：“你用这种方式来骗怀岁，不觉得丢人吗？”

    楚川扯起嘴角，伤势牵动让他的面部表情都做不完全，“陆小公子搞上继母都不觉得丢人，我不过是尝了下别人的老婆，有什么可丢人的？如果你父亲觉得丢人，可以和怀岁离婚，我娶怀岁，并且不介意他的婚后同你来往，你觉得呢？”

    陆晔想也没想，就回道，“你做梦！”

    少年到底是年少气盛，被楚川两句话弄得又羞又气，抬手又想揍楚川两拳。

    拳风到男人脑袋十公分的地方被包住，一寸也不能再进了。

    楚川包着他的拳头，缓缓推了回去，“我刚才是让着你，既然主角没来，那就不用再让了，留着这些伤刚好够用。”

    陆晔闷哼着收回手，原来楚川是想用这事和怀岁博同情……

    岁岁现在对自己还有愧疚，等知道自己打了楚川，这愧疚至少缩水一半。

    “你这么会打算盘，小心哪天反噬到自己头上。”

    楚川面色一僵，咧开嘴，“不劳陆小公子操心。”

    男人转身坐到了沙发上，看来是不打算和少年聊下去了。

    陆晔却没打算要走，抬脚也往沙发上一坐，“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应该提前拿个录音笔装在身上，让怀岁知道他的真面目。

    楚川没兴趣和这么小的孩子闲聊，“你不知道吗？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他整整大了陆晔十岁有余，既然陆晔知道了他和怀岁发生了关系，又揍了他让他有了对怀岁实施苦肉计的证据，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了。

    他不可能说服陆晔别找他的麻烦，自己也不可能放弃挖陆嘉砚的墙角。

    陆晔一噎，他当然知道，但他想知道楚川到底能做到哪一步，可被楚川这么一回问，就像是在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弱智。

    “你没这个机会。”

    楚川挑了下眉，“是吗？”

    陆晔也跟着笑了一下，“当然，希望您的这一身伤没白挨。”

    少年说完就回了2101，以前怀岁怎么样他管不着，但以后他只能是自己一个人的。

    他直接同学校老师请了假，有些事情他得尽快确定，寒假快来了，他老爹也该回来了。

    怀岁醒来就见陆晔在打包东西，他的行李和陆晔的行李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客厅内，像是要搬家。

    “要回别墅了吗？”

    青年问完又开始脸红，这句话问得像是他不舍得离开这儿，想一直和陆晔同居一样。

    陆晔看了一眼睡得精神饱满的青年，以为他是不舍得离开楚川才会问他这样的话。

    是啊，楚川人长相出众，人又有魅力，不像自己，在青年眼里可能只是个欲求不满的高中生。

    他莫名有些气馁，这样迫不及待地搬家，就像是败下阵来，灰溜溜逃走了一般，可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式能应对，楚川待在旁边做邻居，对他而言就是不定时的炸弹，谁知道怀岁什么时候被他鬼迷心窍，真要和老爹离婚和他过。

    少年气呼呼地哼了声，“对，搬家。”

    怀岁莫名奇妙，如果陆晔知道他和楚川发生了关系，不应该是这种表情，可能会现在就把他赶出家门吧。

    他弄不明白陆晔为什么突然发脾气，乖巧地应了声，“……噢。”

    陆晔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青年往那一站，什么都不做就显得有些委屈巴巴，宽松的毛衣衬得他的脸只有巴掌大，胸前的两团软肉却是高耸着的，随着他轻微的移动一晃一晃。

    他喉头滚动两下，额头浮出明显的脉络，在心里问候了楚川十八代祖宗，他自己都舍不得多吃两口，没想到被那禽兽zao踏得满身都是痕迹。

    “早餐我买好了，放在餐桌上，你自己吃，我很快就打包好了，中午就回家。”

    陆晔看着屋内的陈设，这里是他和怀岁一点点置办起来的，要不是楚川，他也不至于现在就搬家。

    怀岁被少年的目光一扫，缩了缩脖子，这种眼神他见过无数遍，陆晔想要的时候就是这样，看似漫不经心，实际眼神能在他身上穿个洞，然后就凑过来把他扒得干干净净。

    他捂着自己毛衣的下摆，夹着腿走到餐桌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少年的神色。

    陆晔只能在心里吐槽了两句傻气，他家岁岁怎么这么傻，被他骗，被别人骗，被卖了还给别人数钱。

    他静静地坐在沙发间，思考着怎样开口让怀岁删掉楚川的联系方式。

    楚川太能折腾，人又不要脸，要是怀岁还和他联系，指不定哪天他又以自己阳痿为名，找怀岁替他纾解。

    想到昨天楚川脸上的得意劲，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辈子他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岁岁，过来。”

    怀岁见陆晔朝他招手，纵然心虚得不敢抬头，还是坐到了陆晔的身侧。

    陆晔把他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嘴唇在怀岁后颈的肌肤间流连。

    怀岁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少年粗大的性器抵在他的腿间，湿滑的唇舌叼着他的后颈，强烈的荷尔蒙气息蚀进他的骨髓，让他觉得自己好似一只正在被豺狼评估的幼兔。

    “……我。”

    陆晔的手伸进了青年的腹间，在他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来回摩挲，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应该是已经有了他的宝宝。

    他的内心有种奇异的满足和安定感，这个孩子是他和怀岁之间的羁绊，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他和怀岁之间都有了密不可分的联系。

    怀岁对少年突然平息下来的躁动摸不着头脑，可出于这些日子被陆晔肏得下不来床的恐慌，他还是没有动。

    陆晔轻柔地亲了一下青年耳后的肌肤，“把楚川删了吧。”

    怀岁心中警铃大震，指甲抠进大腿也感觉不到疼。

    陆晔重复道，“把楚川删了吧。”

    还是那样平静的语气，平静得让人觉得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下一秒就会把他按倒在沙发上掐他的脖子。

    怀岁领教过陆晔的占有欲，在同居的几个月中，除了等少年回家的时候，少年是不会让他出门的，连他多和别人说两句话他都介意，要是他知道自己和楚川的事，不可能会这么平静。

    他紧张得小腿打颤，“……小晔。”

    陆晔说道，“既然忙已经帮完了，那就删了，要是让他女朋友知道你还留着他的微信，心里肯定会不舒服，岁岁，你说是不是？”

    少年的声音温柔到了极点，不就是装体贴懂事吗？他也会。

    怀岁被陆晔陡然温柔的语气弄得心里发毛，不过陆晔说得也有道理，楚川既然没什么问题，他也不好再留着楚川的联系方式，周助现在不介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才找他帮忙，要是让他之后还和楚川有牵扯，肯定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我去拿一下手机。”

    陆晔像是没听懂青年的暗示，仍旧没有放开他，“我抱你去。”

    怀岁在少年的注视下，和楚川说明状况后就删掉了他的微信。

    陆晔冷着脸，思索着昨夜去楚川家里揍他的那几拳，他该下手更狠一点的。

    他抱着青年躺在床上，窝在青年的怀岁委屈地说道，“岁岁，我只有你。”

    他可比楚川强多了，那人有前任，没他干净，没他身体好。

    怀岁没听明白陆晔的弦外之音，以为少年的占有欲发作，要和他秋后算帐。

    “……嗯。”

    陆晔抱着青年的腰，在他怀里又拱了拱。

    “听说男人过了三十岁，生理功能就会直线下降，就算楚律治好了，看他的身体估计也折腾不了几年。”

    少年也不管会扫射到他爹，他离三十岁还有十几年呢。

    怀岁垂眸思索，是有这个可能，他年纪轻轻就硬不起来，现在治好了，以后说不定又复发了。

    “那他得抓紧把婚事办了，好歹留下孩子。”

    陆晔在心里闷笑了两声，“岁岁说得对。”

    等岁岁生下宝宝，他要专门到律所给他送照片。

    “等下回别墅的时候，顺路去做个检查。”

    由于做的检查比较简单，陆晔直接把怀岁带到了离别墅区最近的私立医院，医院环境清幽，服务也到位。

    怀岁拿到号后，走到检查科室的门口，对陆晔说道，“……我自己来就行。”

    消毒水的味道让怀岁有些胸闷气短，由于双性人体质，他鲜少来医院检查身体，更没想到陆晔带他做的检查居然是妊娠检查。

    怀岁深吸两口气，退后两步，语气中带着祈求，“我们去药店买个验孕棒吧，不用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