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婚礼准备时
月华流照，海上明月楼依稀能听到海妖的歌声。玉清寒不喜欢凄清的氛围，对玉清烟的心情没什么好处，但临近大婚不宜带玉清烟回九重天，想着等过了大婚自然是常住九重天的，倒也不急。去了几个月事务积压不少，两人都将待处理的事物堆在案几上，手里的笔不停时不时聊点近期的事。 处理完一堆奏折，整理完打算交由施南云处置。突然发现折子夹着一封书信，白色的信封上什么都没有写，拆开书信细细看来整篇都用偏僻的文字拼凑出，有魔文，有妖文，也有凡世用的文字，字又密又小全部打开有半米长，纵有一目十行的本事也得看不少时间。 玉清寒注意到他手中的信，一脸苦恼的神色，嘴都抿成一条线。“有什么难处吗，一脸苦大仇深。”说完低下头又批完了一本折子放在一旁。 听到对方的问询脸色舒张不少，随手递给玉清寒。“是封请愿书，似乎闹得不小，夹在了一堆折子里递了上来。”往后靠在椅背上舒了口气拿起杯子沉眸思索着。 放下朱笔，递过书信看得绕有兴趣，“冥府还兴这个？三界的字只怕都在这了吧，光名字就占了大半。冥府的事务还真是辛苦，九重天从来不干这些，他们只会在昭和门前破口大骂，然后跑去书房唱一出双簧。” 听到此语玉清烟轻笑出声，心情好了不少，“原先也不兴这个，后来酆都鬼修占了大半把人间的那套用到这来了。冥府可不像九重天，没有特殊允许谁都进不来。这折子应该是施了术法才隐藏起来，不然递不到我这。” “弹劾六殿阎王非同小可。十殿阎王掌管人们生前死后的一切事宜，你想怎么办？” “这事不新鲜，十殿阎王生前都是凡人，难免会走后门，起先做得也不过分，不甚在意。只是这事渐渐变了味，但凡给足了供奉哪怕十恶不赦永不超生也可投胎转世。三界虽然利益冲突不大，但一直摩擦不断，十殿阎王早些年兢兢业业得罪了不少人这事怕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放下茶杯站起身见他事务也批阅完毕，“陪我出去活动活动?” 酆都作为人们死后来的第一个地方，厚重沉闷的鬼气令六界避而远之。不少鬼修功德圆满不想经历轮回之苦便在这里定居，或是无法转生的鬼，将酆都打造成与人间别无二致的地方。只是阴沉的天气，又在鬼气加持下显得格外阴森，装扮得再好也无法忽视是座鬼城的事实。 酆都二字被高高悬挂在城门上，骷髅士兵在把守城门，鬼使缓慢押送着亡魂。阴风阵阵吹起亡魂们的发丝，都是面无表情只知往前迈步。 守门的鬼兵和押送的鬼使见玉清烟进城纷纷行礼，鬼使迅速让亡魂站在一旁，让出路恭敬的等玉清烟进入后才慢慢继续走着。一路上认识玉清烟的都纷纷行礼，不认识的见此阵仗也随他们一起行礼，畅通无阻的来到长街尽头的阎王殿。 十殿阎王分别在城中的各个角落，这样以防亡灵在一起太过拥挤没有什么办事效率。玉清烟首先去了一殿秦广王那探探口风打个招呼。进门传来秦广王威严的声音在审判亡灵，吹胡子瞪眼强装威严玉清烟倒是觉得十分好笑，刚进门秦广王就迎了上来，嘘寒问暖一阵问候。 “行了，收起你那一脸的谄媚。本帝君来是因为什么事，想必你清楚，别等我把事彻底翻出来到那时可就没有听你狡辩的余地了。”玉清烟恢复了往日在外人面前的疏离但却拉着玉清寒向殿后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听秦广王细细狡辩。 秦广王见玉清烟的架势是要动真格，“两位帝君要成婚的事小王我都听说了，祝二位琴瑟和鸣。这临近大婚不准备准备跑这来关心小王真是受宠若惊，要真是出什么事小王决计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秦广王打马虎眼的性格还是没变，玉清烟也不恼怒看着他的眼光撇开把玩起扇子，“如今这酆都，但凡亡魂皆知道行方便找你秦广王。前些年那什么事来着...闹得不小，不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秦广王听到此言腰压得更低，笑意更浓，“帝君恩情没齿难忘，您这一提醒倒是想起来了。呵呵...放心，小王保证平息此事。他日帝君大婚一定奉上贺礼，帝君安心准备大婚这种小事不劳烦心。” “你倒乖觉，送礼就省省吧。酆都只要没有出乱子就算大礼了，别到时候大婚上跑来几个当面告状就就不错了。秦广王，可以玩，但不要过火...”说完拉起玉清寒消失，并不关心秦广王垮下的脸。 敲打完秦广王刚回流华宫，施南云前来找寻玉清烟，九重天送来好几套婚服供他二人选择。仙娥施法将婚服撑开，各色各款式皆有特点，玉清烟兴致缺缺让玉清寒选，看了许久也没有合心意的。九重天没有娶其他帝君的先例，规格把控不好按照帝后的规制做了这些，本质上挑不出错但玉清寒觉得都不合适都统统打回重做。 “按照冥府的规制你娶妻是什么样的？”见仙子走后玉清寒问起身旁的人有了主意。 “这个我也不甚清楚，我没打算娶妻不关注这些。不过好似什么样的都有，但和九重天拿来的那些相差很大。人界都是红色婚服，我觉得太艳了不适合。妖界会把夫君的精血染在绣制嫁衣的丝线上，这个我倒觉得没有必要。至于魔界婚服都是黑色或者暗紫色，有些特殊的婚服往往施法印上符文昭示所有权，有的时候还能保住新娘一命......” “不打算娶妻？我竟不知道这些你从未考虑过。” “我这样子还是不要祸害别人了。我祸害你，成么？”扇子掩了半张脸像是开玩笑对着玉清寒玩味的笑着，但玉清寒知道他没有开玩笑，没来由的就是知道。 “你没机会祸害别人。在我这里不是祸害，是我三生有幸，你是我的可遇不可求。”拉过他执扇的手将人拽到怀里，“你一直都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沉默许久，玉清烟久久不语。 清冷的声音淡淡忧思，“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玉清寒也被染上了忧伤的神色，在眉心吻了吻闭眼停留了许久。 两人温存许久突然感觉怀里的人抓紧自己的衣服，他细微的感觉这里的玄冥之气在涌动，似乎还夹杂着玄霄之气。脸埋在自己胸膛里，玉清寒什么都看不到，手传送着自己的神力帮助玉清烟，但很排斥从外来的神力，随即显现刻印在玉清烟身上漂浮，刻印牵动血脉之力竟然安抚了玉清烟红瞳渐渐消散恢复往日的蓝瞳。 “唔，我没事了。离大婚还有十几天不回九重天没关系么？” “没什么事，有事也得等大婚之后才处理。大婚前一天我再回去准备好来冥府接你去九重天。” 时间匆匆逝去，离大婚还剩三天仙子又送来婚服这次与之前不一样大改了样式，与之前玉清烟说的相近。两件衣服一件黑色用金色的丝线滚边，金色流云纹在边角，细看之下才发现是层黑纱衣笼罩着华缎增添了几分飘逸之感。 金线在纱衣上织上了符文，这符文眼熟至极想起是自己的刻印的纹路，玉清寒神力印上的专属符文月光照射下若隐若现。华缎上金色的龙盘在侧腰活灵活现，龙身旁点缀几朵牡丹花倒也出彩。腰带镶上昆山玉散发着柔和的光，腰带上垂下的金色吊坠被风拂过发出响声。 而另一套是玉清寒的婚服则是大同小异，最大的区别就是整体衣服呈现白色，没有编织刻印而是神纹。牡丹换成了莲花，袖口绣了飘落的莲瓣，莲瓣上绣了让玉清烟看不懂的梵文，加起来恰好是九瓣。 衣服两人都甚是满意，待仙子退下后玉清烟，“这么费劲，将龙魂宿在衣服上，你当真是费劲心思。” “未继位之前，得到机缘与两条上古龙魂产生共鸣。以后那条蜃龙就听你的了，它和云龙一起许久关系一直不错。但它俩和青龙交集不多，一直很怕青龙。”蹙着眉对此事颇为烦恼。 “青龙是你朝服上那条吧？它的威压不是它俩扛得住的，青龙从初代开始一直守护历代九重天的帝君直到现在，通常也就摆着看当个吉祥物。”玉清烟心情好调侃起闲事。 “哈哈哈...你倒是记得清楚。我送的聘礼你去看过了吗？” “没呢，都叫给施南云处理了。前几天似乎递过一张单子给我，我没细看...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还当真什么都不在乎，婚礼的事你也不上心，一般来说这不是算大事吗？” “如若不是你硬把我架上婚礼的殿堂，我至今都不会考虑这种事。现在去看看也不迟，我们去库房吧。” “那倒不用，你闲暇时候去看看吧。”说完捏了下玉清烟脸，“傻溟儿，上点心。既然欢喜那就好好弄，想要什么就说为夫一定满足你。 ”此举让玉清烟心生调皮也捏上了对方的脸，玉清寒懵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