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世界3(下)
马大再次羞红了脸,但是他没有害臊的时间,因为文森特正冷冰冰地板着脸,等他表明诚意。 为了讨好文森特,也为了满足自己,马大深吸一口气,奈何他的心里依旧慌乱,呼吸都在打颤,却还是按照文森特提出的要求,前胸贴在桌面上,手臂背到身后,用手指向外扣着屁眼,怯生生地说出“请来肏我”。 文森特听见了,但是他不想如此轻易放过马大,于是继续刁难道:“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羞耻感被按在桌面上反复摩擦,欲望却始终得不到满足,马大心急如焚,三分埋怨七分恳求地喊道:“请来肏我!” 文森特再也无法忍耐。他握住自己的阴茎,抵住马大的屁眼,猛地挺身——只进去了少半根。 马大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吓得文森特不敢继续向前,慌张地询问他是否还好,能否继续。 “还好……稍微有点疼。”马大气力不足,声音很轻,因为疼痛使他忘却了如何进行呼吸,“你太粗了,稍微慢一点。” 后半句话在文森特听来,不是央求,而是鼓舞——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在被别人说他生殖器粗大后还继续保持冷静的,尤其是在性事过程中。文森特不想弄疼马大,奈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虚荣心,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胯下,阴茎在不是表扬而是央求的话语中变得更加粗大,挤压着马大的肛门,红得仿佛要喷出血来。 “马,原谅我。”文森特伏在马大的背上,向他忏悔道,“我实在忍不住了……” 马大不明就里,他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剧烈的痛感便从身体的中后偏下方迅速传遍周身,让他无法进行思考,只能尖叫着,痉挛着,在灵魂出窍的状态下,确认了自己被填满的事实。 不需要指导,也不需要教授,进入马大后,文森特便自然而然地动了起来。他的摇摆,荡起了马大的呻吟——摆的幅度越大,叫的声音越浪;叫得越浪,摆得越凶。经由二人的合作,原本艰涩的通道也变得越发通畅,快感从连接的部位四散开来,传至两人的全身,让他们沉浸在舒爽之中,除了安心,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若不是想要射精的焦躁感找上文森特,他甚至感觉自己可以肏到天荒地老。他加大了冲撞的力度,让肉体撞击的声响逐渐盖过马大的呻吟。而因为断断续续的前列腺高潮已然陷入恍惚状态的马大,并未意识到侵入他的文森特正在向高潮冲刺,依旧保持着忘乎所以的享受模式,除了呻吟,没有作出任何有助于减缓对方焦躁感的举动。 “腰抬起来,”文森特用手向里按压马大的屁股,“屁股夹紧一点。” 马大全身酥麻,脑子里一片空白,早已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力,甚至连收缩括约肌都做不到。 文森特急得不行,他那根严重充血的鸡巴需要在进一步的刺激之下完成释放,再不释放,怕是血液就要冲破皮肉,直接喷涌而出了。然而马大始终没有给予他想要的回应,这让文森特越发焦急,甚至有一些生气。是为了提醒,也为了泄愤,文森特以不小的力度,一巴掌拍在了马大的屁股上。 “啪”地一声脆响,马大瞬间找回了意识,肛门也因疼痛而猛地收缩。阴茎被紧紧抱住,酥麻感从下至上,直击文森特的大脑,让他险些爽晕过去。然而快感转瞬即逝,他很快又被想要射精的焦躁感所支配。好在文森特已经找到了缓解的方式。 拍屁股的声音接连响起,伴着马大不知是因为爽还是因为痛的呻吟,还有沉闷的肉体撞击的声音。最后,让文森特停止拍打的原因,不是马大的屁股已经红得宛若滴血,也不是他自己的手掌疼得失去了知觉,而是他终于赶上了高潮,以双手掐住马大胯部的姿势,在对方体内痉挛着,完成了射精。 文森特抱着马大,保持着紧密相连的状态,一起瘫倒在了地板上。 “好爽。”文森特感慨道,“这可比自慰爽太多了。” 马大爽得说不出话来,文森特笑着在他耳边低语:“和女人做相比,哪个更爽?” 当然是和你做更爽,马大想。爽到忘记悲伤与烦恼,爽到就此死去也心甘情愿。 “问你话呢。”文森特向前顶胯,埋在马大体内尚未软去的性器替他唤醒意识恍惚的爱人。 “和你做更爽。”马大回道。 文森特心满意足,继续说着撩人的骚话:“我射了你一肚子,看样子你不光要当爸爸,同时还要当妈妈了呢。” 马大被文森特逗笑:“我又怀不了。” “你知道吗,”文森特用手轻轻按压马大的小腹,“有些地区的男人也能怀孕。” “我知道。”马大扣住文森特的手掌,与他十指相握,“遗憾的是,这种事情并不会发生在绿洲镇。” 情潮逐渐退去,阴茎也在软去,空虚与不舍将文森特淹没,他拥紧怀中的马大,将脸埋在对方的颈窝处,兀自叹息道:“如果你能只属于我一人,那该多好啊……” 马大抬手,轻抚文森特的头顶:“我就是只属于你一人啊。” “不,你不是。”文森特哀怨道,“上戏后你肯定还会被要求继续去和别的女演员做爱的。” “不会的。你忘了吗,”马大给出他认为能让文森特感到安心的理由,“咱们已经在戏中结婚了,而且还是同性婚姻。我不用继续演直男了,怎么还会被安排去和女人做爱呢。” 文森特已经将马大拥入怀中,切实地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却还是觉得自己是在梦中:“我真的不敢相信,导演不仅没有怪罪我们做出违背人设的事情,还愿意为我们修改剧本……”他一遍又一遍地问着马大,“我们真的结婚了吗?真的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吗?” “是的,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因为压抑多年的性欲终于得到满足,此刻的马大无比自信,对生活也充满了信心,“不论戏里还是戏外,都可以做我们自己了——我们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文森特受到了鼓舞,他的阴茎也在马大慷慨激昂的发言中再次充血勃起,挤压着马大的括约肌。 “再来一次吧,”文森特边顶胯边发出性的邀请,“我亲爱的马。” 马大感受到了来自文森特的压力,他意乱情迷,喘着粗气,却试图做出更为正确的决定:“先把屋子收拾干净的……” “做完再收拾也来得及。”文森特说着,便翻身压住马大,随后加大了抽插的幅度。 “别、别这样……”马大嘴上拒绝,屁股却不自觉地高高翘起。 “别‘哪样’?”文森特拔出多半根阴茎,浅浅地插入,用龟头撞击藏在马大体内的腺体,“是别‘这样’吗?” 欢愉瞬间占领了马大意识的高地,让他抛弃理智,不再抵抗,一心沉溺在舒爽的性事里。 文森特十分得意,因为马大的反应,也因为他重拾信心,终于摆脱了患得患失的情绪。他知道,接下来他将与马大一起享受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因为之前射过一次,他可以肏更久的时间,他甚至可以换多个不同的姿势——在下一次拍摄任务到来之前,他们可以尽情地独占彼此。 然而就在文森特起身将马大的一条腿抗在肩上,准备以交叉抬腿式进行性交时,镇上的广播突然响起,通知演员们快速做好上戏的准备。 “操!”文森特骂骂咧咧地顶着胯,“真他妈会挑时候。” “快停下!”马大试图推开文森特,结束这场不合时宜的性事。 “你怎么忍心?”文森特抱住马大的腿,不愿就此放弃,“难道对你而言,工作比我还重要?” “你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马大扭动着身体,试图摆脱文森特的束缚。 “既然我重要,”文森特扭动腰胯,用阴茎搅动马大的直肠,“那就别管其他,继续和我做下去。” 马大情急之下,抬起另一条腿,猛踹文森特的肩膀,终于迫使他结束了连接的状态。文森特目瞪口呆,马大连忙凑上前解释道:“我不希望你成为‘忘记自己的人’——我不能失去你!” “忘记自己的人”是令所有人感到恐惧的存在,也是那些具有严重逆反心理的人只敢嘴上说一说的追求。文森特不是特别叛逆的人,他既不希望自己活得如此压抑,也不希望自己成为失去一段过往的“忘记自己的人”。因此,他瞬间找回理智,扶着马大的手臂轻声回道:“不会的,你不会失去我的。” 两个人不再言语,穿好衣服,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房间,等待迎接即将到来的拍摄任务。 导演到场后,看见略显凌乱的片场,皱着眉头咕哝道:“我上次下线的时候没有收拾屋子吗?” 马大与文森特规规矩矩地站在不远处,等待导演下达指令。 “来,马大、文森特,”导演下令道,“你俩先把屋子收拾干净的。” 敲定剧情,剧组各方人员开始进行拍摄前最后的准备工作。不久后,场记抱着场记板走到镜头前:“,第12场,第1镜,第1条!” 场记打板,执行导演喊出“A”,镜头对准两位演员——他们在静默地收拾着屋子,和不久前他们在戏外的状态如出一辙。对他们而言,现在到底是在戏里,还是在戏外……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可以正大光明地表达爱意,不论在戏里,还是在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