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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非暴力不合作

    塞勒特岛(7)

    既然已经得知迈尔斯脸上那道“切尔西笑容”的由来,阿索卡就很难忍住不盯着它看,并情不自禁地想象,如果处于迈尔斯位置的是自己,是否有勇气切开嘴角来反抗?还是说他宁愿割开的是喉咙?

    迈尔斯尽可能体面地忽略绿眼男孩的古怪眼神,直到阿索卡第七次慌张地移开视线,才随意地在裙子上将手擦干,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并点燃,夹在手指间,肯定地朝阿索卡道:“所以你知道了——关于我是怎么得到这道伤疤。”

    阿索卡点头,然后看见迈尔斯咧嘴一笑,歪歪扭扭的笑容让他看起来更像柴郡猫:“那真的很痛。而且说实话,这其实不是我的本意,如果当时那家伙离我更近一步,我会选择割掉他的鸡巴,而不是损害我英俊的脸。”

    阿索卡怀疑那更可能激怒克雷登的打手,而不是震慑他们。

    略加思索后,他选择提出另外的问题:“你是同性恋吗?”

    迈尔斯吐了个标准的烟圈,似乎颇为纳闷:“为什么这样问?”

    “他们说你为自己选了个……呃,丈夫?”

    阿索卡紧张地看着黑发青年的脸,很担心他会再次哈哈大笑,那肯定会令人洗衣池旁的其他人侧目。

    迈尔斯确实一副憋笑的表情,但最终他只是弹了弹烟灰,语气深沉地道:“我不是很在乎异性恋、同性恋或泛性恋那套说法。况且,这有什么要紧的?那家伙是他妈的奈欧·索耶尔,我随时可以为他弯腰!”

    见迈尔斯促狭地对他眨眼,阿索卡相信此时自己应该露出震惊的表情,或者至少赞赏他充沛的激情。但是没有,阿索卡只是满脸茫然地站在那里,直到迈尔斯无聊地撇嘴:“那是什么表情?想劝我不要制造二手烟,还是想吐槽我男朋友有个女孩的名字?”

    “呃,可能两者都有?”阿索卡其实很困惑,“所以……奈欧·索耶尔——根据你提起他的语气,他很有名?”

    迈尔斯噗嗤一下,上下打量着阿索卡:“嘿,你不可能年轻到没听说过索耶尔遗孤的故事!赫若伍德大屠杀?别开玩笑了,你是什么少年犯吗?”

    阿索卡连连摇头。而且他确实从迈尔斯的话中捕捉到几个关键词,并唤起隐约的回忆,“你说的赫若伍德大屠杀——它发生在哪一年?”

    “你问的是哪一场?”迈尔斯看了他一眼,“好吧,如果不把二十三年前的索耶尔血案算在其中,从八年前奈欧从绿岸病院逃脱,到三年前我们被扔到这个鬼地方为止,每一年,他都会回去摆放故交。老天,他可是传奇——你怎么会没听说过索耶尔遗孤?!”

    “现在我有点印象了。”阿索卡惊讶地将关于索耶尔案的记忆存档,“抱歉,我只是有点失忆症。”他将自己的特殊情况解释清楚,又眼睛发亮地盯着迈尔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什么?”

    “戴柯医生说我失去的只有情景记忆,也就是个人经历。假若索耶尔案果真如你所说那般轰动(“绝对的!”),我就不应该忘记它。我确实记得德州电锯大屠杀,也记得水晶湖血腥营地,为什么偏偏忘记了赫若伍德?”

    他激动地握住迈尔斯的手臂,“除非它是我个人经历的一部分。”

    “那我们首先可以排除你是受害者。”迈尔斯笑道。他看起来对阿索卡的困境有点感兴趣,但依然抱持一份谨慎,“我调查过索耶尔案的所有受害者及幸存者,资料里没有和你同名的相关人员。除非你是某位远亲……或者曾经改过名。”

    阿索卡认真回忆着,也摇头道:“我想起索耶尔案的时候,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也许我只是曾经住在赫若伍德,见证过索耶尔的屠杀。”

    “你说曾经——所以你很肯定赫若伍德不是你的家乡?”

    “嗯,没有特别的情感,尤其是乡愁。”叹了口气,阿索卡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更乐观一点,“至少有了一点线索。”

    迈尔斯慢慢地抽着烟,忽然间,也语气轻快地开口:“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一根手指戳在阿索卡肩膀上,迈尔斯似笑非笑地道:“你参与了赫若伍德大屠杀,是奈欧的共犯。”

    “绝无可能!”阿索卡大惊失色,断然反驳,“我不是杀人犯。”

    “哦,那你为什么在这里?”在阿索卡回答之前,迈尔斯已经笑着在掌心掐灭烟头,“因为你没有内疚和负罪感?漂亮小子,也许你是个愉悦犯,谋杀对你来说只是家常便饭。”

    “但是……”阿索卡微微皱眉,一时无法辩驳。

    见绿眼男孩哑口无言,迈尔斯又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脸上依然带着笑意,眼神却严肃了几分:“大家都在跳监狱探戈的时候,别去当‘啊啊,我无罪’的那个——没有得到好结局,对吧?*”收回手的时候,他恢复了调侃的语气,“不过我会很高兴你和奈欧没有‘一段过往’。”

    “好吧……我想你可以放心。”阿索卡干巴巴地道。

    “但我还是倾向于你没那么清白无辜。”迈尔斯随意将拧干的湿衣服扔进水桶里,同时将声音压低,“我在这里呆了三年,你不是唯一认为自己不应该被判处塞勒特岛终身监禁的人,我见过其他人的反应……阿索卡男孩,你似乎从未想过联络警察和申诉。”

    因为我失忆了——阿索卡想这样回答他,但他没有说出口:这个借口肯定说服不了迈尔斯,事实上也无法说服自己。即使笃信自己不曾犯下重罪,但就像一堵无形的墙,阿索卡在潜意识里认为应该回避执法者。他们不可信。况且,塞勒特岛就在眼前,足以说服律法的荒芜和失败。

    最终,阿索卡只是撇了撇嘴:“引用*?迈尔斯,你是彻头彻尾的同性恋。”

    -

    好心的简已经提醒过两次,塞勒特岛下半年的雨季即将来临,但暴雨真正降临的时候,还是打了阿索卡一个措手不及。先是雨点像石子一样重重砸在玻璃窗上,紧接着白茫茫的雨帘由远及近,他匆忙穿好鞋,然后冲进前院,从狂风中抢救下尚未晾干的床单和衣裙,但未及返回前廊,就摔倒在泥泞湿滑的水坑里。

    这很糟糕,阿索卡瞬间感受到髋骨被撞击的疼痛。有一瞬间,他恐惧地怀疑自己踩中了贾克斯在四周布置的陷阱,一瘸一拐地站起来后,才发现罪魁祸首只是一截阴险的树枝。他尽快回到房子里,在干净的地板留下一串湿泥印;另外,阿索卡在摔倒时将半干的织物全部压在身下,现在它们都被弄脏了。

    将悲剧全部扔进木桶里,阿索卡吸着气,将自己身上又湿又脏的裙子脱下来,一边用凉水擦洗皮肤,一边愤愤地想着:随它去吧,反正贾克斯肯定早就对他成为合格的家庭主妇不抱希望。

    直到将浴巾也扔进脏衣桶,阿索卡才意识到另一个严重的问题:他没有可以替换的衣服。在过去三个月里,他一直在交替换穿那两条裙子,它们已经逐渐不适合季节了,阿索卡还在寻找向贾克斯解释情况的时机。

    而现在它们都被泥水浸湿。阿索卡揉着隐隐作痛的后腰,暂时没有洗衣服并将它们烘干的心情,只犹豫了两分钟,他就离开浴室直奔卧室,翻出一件贾克斯的衬衫套在身上。

    贾克斯的衣柜同样乏善可陈,他有一些深浅不一的褐色和绿色衬衫,有时候会穿一件外套。阿索卡从膝盖位置捞起衬衫下摆,很纳闷居然会有服装厂决定生产这个尺码的产品,那些裤子看起来能把他整个人装进去。

    无论如何,贾克斯的衣服套在他身上和裙子没有太大差别,而阿索卡宁愿不要赤身裸体地呆在房间里等另一个男人回来。

    有了蔽体之物,阿索卡便回到客厅,将地板上的泥印擦干净,然后巡视了一遍木屋,把所有咯吱作响的窗户锁牢。窗外已经狂风暴雨,密布的雨帘隔断视野,让阿索卡感觉自己不仅身处孤岛,而且被遗弃在荒野当中。

    他站在窗前安静地看了几分钟,扔掉抹布,在沙发上蜷缩起来,将一条毛毯盖在身上。

    -

    贾克斯的心情越来越暴躁。风暴到来的时候他正在考夫曼的羊圈里,牧羊人一直在谈论母羊难产、堤坝失修和墓园遗尸之类的事情,贾克斯很难认真倾听。他先看见一道短暂的闪光,然后雷声滚动而来,大约两分钟后,大颗冰凉的雨珠砸在面具上。风很大,贾克斯迟钝地意识到温度有多低,以及他又忘了修整房顶,如果那道裂隙比想象中更严重,阿索卡可能会在客厅里淋雨。

    几分钟后,贾克斯才注意到考夫曼仍然在和他说话。他站起来,对牧羊人摇摇头,然后摘掉沾满秽物的手套,躺在干草堆里的病羊已经没有抢救价值,处决和掩埋是更好的选择。

    考夫曼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件事,扭头朝妻子喊了一句话,又对贾克斯道:“暴雨要来了,你应该在这里过夜。虽然我们没有客房,但可以把沙发给你。”

    贾克斯摇头,也没有接“女人”递过来的酒壶。他朝远处望,铅灰色的云层越来越像咆哮的猛兽,雷鸣中夹杂着尖锐的犬吠声,是考夫曼的牧羊犬在恐吓无知无畏、准备去泥潭中扑滚的幼犬们。

    弯腰拧断病羊的喉咙,贾克斯将羊尸扛在肩膀上,径直走出羊圈。

    “等等!”

    考夫曼喊住他,让妻子取下墙上的雨披,扔给贾克斯,“如果你要去掩埋尸体,别忘了检查我的说的事情。”

    塞勒特岛人口有限,但死人在这里并不稀奇。囚犯之间经常起冲突,克雷登的妓院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抛出自杀或被损坏的妓女,或者仅仅是年老体衰的犯人自然死亡……无论如何,塞勒特岛的潜规则是不举行火化,各种年龄、肤色和死状的尸体都被掩埋在小岛北部的墓园。

    说是墓园,实质上只是一个填埋场。犯人们很少有墓碑,好几次贾克斯挖开土层准备掩埋一具尸体,却发现坑洞已经有主。染病的动物更好处理,他为它们规划了固定的填埋区域。

    贾克斯为羊尸盖上最后一锹土,确保它不会很快被暴雨冲出来,然后摘下面具,雨水让它变得沉重而且很不舒服。他现在非常想回家,但还是记住考夫曼的叮嘱,在墓园周围检查了一圈,并发现几个令人不安的异常现象。

    -

    终于回到木屋,贾克斯立即扯下考夫曼的雨披——它并没有起到太大作用,他还是从头到脚湿透了,随后戴上面具。穿过前院时,贾克斯注意到一些混乱,走上前廊后,他没有脱掉靴子便推开门,然后看见他的男孩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可能是因为做了噩梦,阿索卡用来保温的毛毯已经滑落一半,于是贾克斯看见他穿在身上的衣服,呼吸瞬间一窒,巧克力色的瞳孔稍微放大。他无声地走过去,将毛毯拉开,男孩微微皱眉,但没有惊醒,他侧身蜷缩在贾克斯的衣服里,看起来更小了,裸露在外的肩膀和小腿光洁白皙——但是触手冰凉。

    意识到这一点,贾克斯收回手指,站直身体,脱掉湿透的衣服,随手扔在地板上,然后将男孩连同毛毯一起横抱在身前,朝卧室走去。

    阿索卡终于被惊扰了,察觉到身体正在被搬运,眼皮眨动着睁开。他疑惑于贾克斯看起来浑身湿透,质问脱口而出:“为什么你闻起来像死人?”

    贾克斯当然没有作答。阿索卡尚未完全清醒,而且脑袋有些昏沉,他迟钝地想起入睡前的事情,觉得有必要做出解释:“我弄脏了衣服……明天我会把它们都洗干净……”

    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甚至在被安置在枕头上的同时,男孩就重新陷入昏睡。贾克斯尽快将他塞进被子里,但还是注意到除了那件过分宽大的衬衫,阿索卡什么都没穿。贾克斯喜欢让男孩赤身裸体,现在他找到第二喜欢的事情。

    避免让头发上的雨水滴在床上,贾克斯将裤子和靴子都脱掉,然后闻了闻自己,他肯定是在墓园呆了太久,对死人和死动物的味道都已经麻木。但他的男孩干净又清爽——贾克斯迫不及待地洗完澡,将头发擦干,就回到卧室,正准备躺在自己的位置,粗重的、无拘束的呼吸忽然将它唤回丑陋的现实。

    下意识地抬手,贾克斯想起他把面具落在浴室里,而且它已经浸透雨水,需要很长时间;也许他应该抽空制作一个备用面具。

    至于现在……贾克斯拔出匕首,从椅子上拿起那件被男孩缝补失败的旧衣服,准备将它切割成布条。在真正动手前,他朝床上看了一眼,阿索卡毫无知觉地熟睡着,保持轻微皱眉的表情,两颊微微泛红。

    贾克斯放下匕首,走出卧室。

    -

    太热了。

    阿索卡梦见自己趴在壁炉旁边,一本毫无印象的书籍,不远处的扶手椅上坐着一个金发女人,正在用冷静的女中音对他交待什么,但两人之间似乎隔着厚厚的磨砂玻璃墙,影像和声音都很模糊。阿索卡努力想要分辨词句,不知不觉间,壁炉里的火苗已经蔓延到皮肤。

    贾克斯在阿索卡发出微弱的梦呓声时已经醒了,他发现男孩的身体比往常更加柔软和温暖,于是毫不客气地将后者舀在胳膊和胸膛之间,慷慨地把自己变成一件贴身外套。在这个姿势,他可以方便地将手伸进阿索卡的——他自己的衬衫,抚摸男孩柔滑的大腿,然后往上游走,捂在活泼跳动的心脏上方。

    高温让阿索卡难受地呻吟出声,他在半睡半醒中软弱无力地挣扎了几下,从紧紧勒住自己的手臂间争取到一丝喘息空间。很奇怪的,半清醒状态下的阿索卡首先意识到高雅迷人的香水味消失了,现在充斥鼻端的除了暴雨带来的放线菌味道,就是包裹着他的成熟男性气息。

    随后他发现自己正在发烧,皮肤滚烫,脑袋昏沉,无法集中注意力。尽管如此,在身体内仿佛有火燃烧的同时,阿索卡感到寒冷,他的前胸后背都覆盖着薄薄的冷汗,就像木屋外逐渐平息、但仍未歇止的那场雨。或许正因如此,在呼吸更加顺畅后,阿索卡没有要求更多的活动空间,而是在坚实温暖的肌肉框架间安顿下来,把后背压在另一具身体上。

    朦朦胧胧的意识中,阿索卡知道贾克斯的臀部在移动,躯干中间的肿块经过调整,硬硬地抵在他大腿上,但男孩无法让自己去在意这件事,就好像他的身体还在沉睡,而他的思想在梦游,每一下或轻微或粗糙的抚摸都拨弄着他的意识之弦嗡嗡作响。现在阿索卡能感觉到贾克斯环绕着他的手臂更用力地收紧,紧贴在股缝间的摩擦速度越来越明显,灼热触感让他发出一声沙哑的呻吟。

    一听到那声音,阿索卡就猛地咬紧了牙关,因为呻吟来自纯粹的生理刺激,他为自己如此放松而感到尴尬。但贾克斯显然被鼓舞了,他再次将又热又硬的阴茎插入男孩大腿之间,按在阿索卡身前的手掌滑到更靠下的位置,然后握住了刚刚被唤醒的器官。

    最轻柔的声音从阿索卡唇间逸出,一方面是因为贾克斯的拇指正在无情地抚弄他渗水的阴茎头,另一方面是他能感觉到男人的性器同样湿滑,已经在腿间留下潮湿温暖的痕迹,让亲密下流的交接变得更加顺畅。出于本能和愉悦,阿索卡将屁股向后压,以获得更多的感觉,他很快就听见被压抑的喘息声,微凉的气息扑在后颈上,几乎让他汗毛竖起。

    接连几下不规则的推力后,贾克斯停下动作。带着一丝迟疑,他拉开两人身体间的距离,一边继续抚摸并抬起男孩的大腿,一边将手指顺着敏感的会阴往下滑,直至触碰到褶皱的入口。

    恐惧像闪电在阿索卡眼皮后划过白光,他含糊不清地抱怨,疲软无力的身体颤抖并挣扎,但效果太差了,很容易——而且确实被解读成了热情的磨蹭。贾克斯毫无章法地摸索了一会儿,在听见男孩呜咽声的同时将一根手指伸了进去,然后他感觉到了,难以置信的紧,难以置信的热,像是能瞬间将他淹没。

    贾克斯倾斜身体,将阿索卡半压在床垫上,小心翼翼地滑入另一个指节,他改用膝盖撑开男孩的双腿,分出一只手缓慢而仔细地抚摸后者汗湿的背脊,然后是纤细的颈项,指尖沿着曲线擦过脆弱的肌腱和血管,感受着每一次舒缓抽插引发的轻微颤动。

    阿索卡的身体越来越热,热量升腾的同时抽离了每一盎司的抗拒力量,逐渐适应体内粗糙硬质的异物后,每当贾克斯以某个特殊的角度抚摸他,嘴唇间就会不受控制地逸出满足的呜咽,然后当另一只手越过他的锁骨,揉捏平坦的胸脯时,呜咽和呻吟转变成尖叫。

    贾克斯瞬间移开手指,粗重地喘息着,不确定自己是否弄痛了男孩。但怀里的身体扭动着,没有挣脱和抗拒的意图,而是不断发出轻柔的哼声,于是他继续轻而慢地抽送手指,同时用手掌感知男孩激动的心跳。掌心擦过柔韧的肉粒时,贾克斯明显感到手指周围的肉壁抽搐,男孩的腰也在向前挺,他试探着用手指捏住那个小点,甜美的尖叫声再度响起,直接将快感注入他的阴茎。

    确信自己找到了阿索卡的快乐按钮,贾克斯调整姿势,一边捏玩男孩敏感的乳尖,一边交剪着手指开拓他的紧洞,欲望像一只越来越饥饿的野兽潜伏在他身体里,马上就要跃起了。

    但在此之前还有另一件事。

    贾克斯抽出手指,将坚硬的阴茎抵在男孩圆润完美的臀瓣间,尖端擦过发热的洞口,光是轻轻一触就几乎让人发疯了,但是他还想要更多,他想看着阿索卡的脸,看着那双绿眼睛的同时进入男孩火热的身体……指尖湿润的触感让贾克斯有些纳闷,他抬起上半身,捏着阿索卡的下巴让男孩抬起脸,失望瞬间刷过身体并削减了欲火。

    绿眼睛因失神而睁大,没有恐惧,也没有抗拒,而是纯粹的茫然。阿索卡软绵绵地躺在床单上,身体滚烫,面颊潮湿,被唤起的欲望还没有消退,但现在贾克斯能够看出,男孩的异常热情并非完全清醒。

    他沮丧地低吼一声,拉开阿索卡的双腿,让身体挤进去,依然气势汹汹的阴茎抵在男孩胯间急切地摩擦,故意或无意地掠过经过初步开拓的后穴。阿索卡并非完全清醒,但也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只是很难区分席卷而来的热量有多少是出于高烧,又有多少是出于欲望,相比维持理智,躺下来任由身体自动驾驶会轻松很多。

    脑海中某个遥远的冷静角落里,阿索卡已经做好流血和尖叫的准备,但他不知道贾克斯的脑中也有类似幻象。贾克斯和医生密切合作多年,他见过——甚至埋葬过足够多报废的妓女,他们被撕裂、被捣毁,每一寸青紫的皮肤上都是鞭伤和咬痕,被滥用的洞像无牙的嘴一样敞开,不止一个男人的精液从两端溢出。

    贾克斯在幻想中被激怒,更加用力地握紧男孩的腰身,将他挤进床垫里。他们已经足够接近了,贾克斯渴望的阴茎正在边缘处摩擦,而阿索卡完全没有挣扎。他维持着茫然失神的表情,甚至没有意识到眼泪濡湿面颊,虚弱无力的腿缠在贾克斯腰侧,翘起的性器随着每一次身体的摆动擦过后者的腹肌。

    尽管如此,就像浮沉在情欲之海中的仅仅是阿索卡的肉身,他的神智反而被冲到了很远的海岸上。在此时此刻,他疑惑地歪了歪头,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在头上蒙着土豆袋?”

    一只手缓缓抬起,在碰到贾克斯之前就被按在枕头上。男孩没有更多动作,唯有声音里的抱怨意味更浓:“……那太蠢了。”

    贾克斯闷哼一声,将那件已经解开一半纽扣的衬衫推到阿索卡肩膀位置,用拇指抵住其中一粒乳头轻揉,然后低下头,掀起面罩的底部,伸出舌头品尝另一粒。男孩的味道就像想象中一样甜,贾克斯几乎是在他胸口流口水,而同时在他肩膀和腰侧收紧的四肢只是将他推向更加狂热。

    阿索卡把手指伸进面罩里,揪紧男人的短发,一半想让他停留在那里,另一半想要那条湿热的舌头起到更多作用。在他做出选择,并正确表达出来之前,几缕细细的白线已经喷溅在小腹上,突如其来的高潮抽走了他身体里仅剩的力气。

    贾克斯的目光暗了暗,他继续对着男孩瘫软的身体发情,从肿胀的胸部舔到平坦的腰腹,再回到精致的锁骨。预感变得强烈时,他抱起阿索卡的腰,在射精的同时咬住男孩的肩膀。

    刺痛,以及温热液体顺着大腿往下滴流的感觉,召回了阿索卡潜逃的理智。他在昏暗中睁大眼睛,无声地抬手掐住贾克斯的后颈,不是将后者推开,而是将他固定在原地。

    足有两分钟,贾克斯才抬起头,用舌头舔舐男孩肩膀上渗血的伤口。阿索卡闭着眼睛,放松的手指继续掐揉他的后颈,就像在教训并安抚一只犯错的大狗——而贾克斯的喉咙里确实发出了类似动物的呼噜声。

    直到确保伤口不再流血,贾克斯松开握在男孩腰侧的手,从阿索卡身上坐起来,找到被踢开的被子,重新盖在男孩身上,然后点亮床头的石蜡灯。

    摇晃的灯光略有些刺眼,阿索卡下意识地用手背遮住眼睛,但很快被贾克斯拉开了。现在他看清楚了,对面具有执念的大个子确实在头上套了个可笑的土豆袋,并在眼睛位置剪出两个孔,“如果偷看他的脸会不会被殴打”和“老天他在里面喘气一定很不舒服”的念头同时冒出来。

    阿索卡呆呆地看着贾克斯将手伸过来,摸了摸他的脸,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棕眼睛里浮起深切的担忧。然后男人赤身裸体地站起来,朝卧室门口走去,阿索卡想要开口,发出第一个音节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多么沙哑:“你……你去哪里?”

    贾克斯没有回答,但他很快带着一杯水回来了。

    高烧,以及其它原因,确实消耗了阿索卡体内的水分,他仰脖饮尽整杯温开水,才感觉喉咙没那么干涩,眼眶也不再烧得发疼。将水杯推回贾克斯手中,阿索卡顺势趴在男人温度适宜的胸膛上,眯着眼睛汲取体温和安慰。

    贾克斯在床头柜放下水杯,搂着男孩的肩膀,顺着脊背抚摸了他一会儿,然后捏起他的下巴,用眼神警告:这只是暂时的和平,他们还有没完成的事情。

    阿索卡几乎翻了个白眼。作为回应,他更加用力地将手臂,以及一条腿缠到贾克斯身上,膝盖恰好压在后者只是半软,并且迅速变硬的器官上,他施加了些许恶意的力道,让贾克斯在面罩下烦恼地呻吟,但没有将男孩推开。

    但他还是拉开了阿索卡再次尝试伸向土豆袋的手,然后从床头柜上拿起一张纸,那是和水杯一起带回卧室的。

    阿索卡揉了揉眼睛,只见纸条上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一句话:你需要医生。

    克制了纠正语法和拼写错误的冲动,阿索卡摇摇头,低声道:“我不需要去看医生。”

    贾克斯又将手背贴向男孩滚烫的额头,然后严厉地捏了捏他的手腕。

    但阿索卡坚持道:“我不要。”

    贾克斯决定忽视男孩的异常顽固,他扯开阿索卡用来缠住他的四肢,开始思考如何在大雨中将生病的男孩带到医院。或者……将医生请过来?

    无论哪个选项都不够好。贾克斯一边衡量,一边穿好裤子,他不想让阿索卡冒着淋雨的风险,也不想让男孩单独呆着,但如果暂时将阿索卡托付给其他人——

    “……贾克斯?你在听我说话吗?”

    阿索卡抱着被子坐起来,他的脑袋还是很沉重,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在这种时候去拜访戴柯医生。另一方面,他确实在之前的激烈运动中大汗淋漓,那似乎缓解了体内的高温。

    因此,阿索卡笃定地道:“帮我准备一盆热水,和一条毛巾。我很快就会好起来。”

    贾克斯半信半疑地照做了。他忧心忡忡地看着男孩将毛巾蒙在头上,整张脸被热腾腾的蒸汽烫红,再抬起头来透气,重复这个过程,直到蒸汽不足以让他窒息,阿索卡也已经疲惫到几乎睁不开眼睛。

    他解开最后两颗纽扣,将挂在腰间的衬衫扔到地上,打算钻回被子里。贾克斯不得不把男孩挖出来,用湿毛巾擦拭了一遍他的皮肤,又重新将他裹好。

    阿索卡在这个过程中已经睡着了,他最后的记忆是贾克斯将某种药膏涂在他肩膀上,体感清凉,但味道刺鼻,过敏和感染的担忧未及提出就被带入梦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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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肯尼引用了音乐剧中的着名唱段,内容为六名女犯各自为自己申辩,其中唯独有一名事实上无罪的女犯在剧情内被判处绞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