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字的吻
黎姜没回应，路眠雨渐渐也没了勇气。做爱是欲望，有了荷尔蒙的加持，七分的情感就够干爽一炮。但接吻是爱，有十二分的深情怕是才能撑得起一个浓厚的吻。 路眠雨不知道黎姜爱不爱他，或是有多爱他。他知道黎姜是认真的，但他们正式交往的时间尚短，当初黎姜答应的也只是相处相处试试。 这空气凝滞得越久，路眠雨越是退缩。他都不敢去看黎姜的表情，只红了脸低了头，想为自己的莽撞找个不那么尴尬的借口。 “路眠雨。” “嗯？” 就一瞬间，就在他听到黎姜叫他名字后应下的那一瞬间，黎姜就扯着他后脑勺的头发捏着他的下颌直接把他摁在了枕头上。当他回过神儿来的时候，黎姜的呼吸已经打在了他的鼻尖上。 “等你呢路总，等不来我就只好自己动手了。” 黎姜说话时嘴唇的开合几乎就夹着路眠雨的下唇。 这……亲是亲了，但是被亲了。和想象中有些出入的场景让路眠雨一时有些呆傻。 唤醒他的是下唇上蜻蜓点水似的一痛。那里被黎姜的齿间咬了一下。 “操人要教，接吻也要教？” 黎姜带着笑，边说话边向他口中吹气。 路眠雨终于反应过来了，反应过来他心心念念追求的人，他患得患失在意的人，在主动吻他。 “教。”路眠雨很认真地说。“我要你教我打炮亲嘴，教我洗衣做饭，教我睡着醒来，教我一呼一吸，姜儿，我一秒钟都离不开你，我想把你嵌在我的生命里。” 这是一句不用回答的话，路眠雨在黎姜唇边一字一句将心意呵气如兰送进了黎姜的身体中，然后用嘴唇封住了那个入口。 昔有女儿红，三亩田的糯米酿三坛子酒，封口深埋于桂花树下，只待嫁得如意郎君的那一天。路眠雨也要把自己的一片赤诚埋在黎姜的心里，三餐的烟火结一生的姻缘，待到白首相对闲话平生的那一天，再拿出来尝尝昔日的誓言，比藏进心底的那日多了几分的甜。 路眠雨的舌尖游走在黎姜的牙关，在小虎牙处划了几个圈，又停在了黎姜的唇边。 “什么味道的？” 黎姜咬着路眠雨的嘴唇轻声问。 “你的味道，你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这种味道，你离我远去了，我也就靠着这满屋子里你留下的味道活着。” 路眠雨仰了仰头便含进了黎姜的下唇，在自己的口腔中来来回回地吮吸，直到那香软的嘴唇里里外外都裹满了自己的唾液。 黎姜的嘴唇看起来有棱有角的，吃起来竟然这么甜这么糯。路眠雨动了心思，想要去尝尝更深的地方。 他用舌头轻轻撬了撬黎姜的牙关，那里就开了门。黎姜温热清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黎姜很少喝酒，不抽烟，不爱喝咖啡爱喝薄荷茶和苦荞茶，路眠雨此时竟也从他的嘴里品尝出了淡淡的茶香味。又醇又干净。 黎姜的舌头很软很灵活，一路上都在避让，给路眠雨的舌头腾出足够的空间让他去探索。路眠雨也实在是好奇，一会儿舔舔口腔，一会儿又蹭蹭牙齿，一会儿就是单纯地把舌头往黎姜嗓子眼儿里伸，惹得他一阵细微的咳嗽。 最后路眠雨的舌尖停在了黎姜的舌畔，来来回回挑逗了两三下，终于纠缠在了一起。 路眠雨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紧紧搂住黎姜，将双唇完全覆在他的唇齿之上，开始了舌头漫长的交合。 黎姜舌下的湿热，黎姜舌尖的灵活，黎姜舌面的香甜。黎姜身上有两处最柔软的地方，让路眠雨爱不释手，一处就是松弛时的阴茎，另一处就是这小嘴里的舌头。 路眠雨忽然很想把那个东西放进去感受一下。 这念头闪过的瞬间，路眠雨的下身就跳动了几下，被黎姜敏感地捕捉到。 他主动后撤离开路眠雨的嘴唇结束了这个绵长的吻。口腔中全部都是彼此的味道，他们谁都不舍得说话。 黎姜顺着路眠雨的下颌、喉结、胸膛一路向下，在小腹处被路眠雨按住。 “姜儿……“ 路眠雨的呼吸已然沉重。 “不是你要，是我馋了，好不好？” 黎姜贴着路眠雨的下腹轻声回应。 “不能做了，都肿了……“ 路眠雨的手指在黎姜柔顺的鬓发间一遍遍游走，那是他难以割舍的情欲。 “不用那里。” 黎姜抬头，对着路眠雨眨眨眼睛示意。 路眠雨还在沉默。 “做完刚好一次全都清理了。” 黎姜还在劝。 路眠雨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沉。黎姜试探着拽开了他挡在下身的手。 在黎姜的舌尖接触到阴茎的那一瞬间路眠雨掐紧了黎姜的肩膀。 太舒服了，无与伦比的湿热与柔软滑过，阴茎中的血液在快速燃烧着。 黎姜伏在了路眠雨的胯间，开始了细致的吮吸。从路眠雨的角度只能看到黎姜黑亮的头发，跟着他上下的节奏微微晃动。 路眠雨伸手很轻很轻地摸了摸黎姜的头。 黎姜便吞得更深了一些。 “姜儿，别勉强。” 路眠雨舍不得。他只是本能地去触碰黎姜，触碰他阴茎所进入的那个地方，并不是想要按黎姜的头让他深喉。但黎姜可以感受到路眠雨每一个动作背后的含义。 路眠雨越是克制，黎姜就越是要给。 阴茎半硬，咽起来就已经困难。在这方面黎姜没什么技术，只有一次在路眠雨强迫下很机械地为他口交的经历，那时候恨得想要把路眠雨的鸡巴给咬碎了吐厕所。 幸好没有。黎姜在心中笑笑。如今时过境迁，他用舌尖一寸寸抚慰口腔中的阴茎，充满了爱意。 路眠雨浑身的血液开始向下身集中。大脑空了，心脏也空了，只剩下回荡的爱欲碰撞着空荡荡的身体。 黎姜几次吞吐。节奏算不上对，但很认真。涎液顺着他的嘴角丝丝缕缕流了下来，滑过阴茎，滑过阴囊，沾染在了那一小片浓密的阴毛中。 路眠雨的呻吟声愈发沉重。眼中的爱意浓得化不开。 阴茎在口腔中缓缓胀大，黎姜没有再继续刺激。他吐出了阴茎，双唇离开前还在龟头上轻轻亲了亲。龟头很留恋这温热的唇瓣，拉出了长长一条银丝牵扯不断。 阴茎湿漉漉的，在空气中有些微凉。黎姜很贴心地用手握住，又开始吮吸阴囊。 他先用口腔含住一个球，几次吞吐，直到囊袋上也布满了水渍，再换另一个球，吐出前用舌尖绕着那球体一遍遍打转。 路眠雨不由地绷紧了下身挺了挺胯。黎姜便握住路眠雨的阴茎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抚慰。 “姜儿……我每天都想你，见到你也想，见不到你也想，睡着也想，醒着也想。” 路眠雨喘息着说。这算不上是情话，只是他压抑已久的心事。 黎姜没有回答，但他嘴里咕叽咕叽的吮吸声有十二的分暧昧。 路眠雨忽然揽住黎姜的腰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黎姜很自然地分开双腿并屈起。 “说好了，小花听你的。随便你怎么操。” 路眠雨在黎姜嘴边亲了亲。然后他的手指开始向那个蜜穴探寻。拨开松软的阴毛，绕过发烫的阴茎，顺着狭长的臀缝一点点抚摸，最终在一朵闭合的花苞处停住了。 “姜儿，是湿的……“ 路眠雨用食指沾了些那里的液体，再用拇指轻轻搓了搓，滑腻腻的。 “因为它想你了。“ 黎姜也向下摸，用手扶住了自己悬垂的阴茎固定在小腹上，暴露出完整的花穴。 路眠雨的食指开始一点点往里抠。小花迅速噙住了他的指尖。敏感的阴道让黎姜发出了长长一声喘息。 蜜穴内弹性很好，感受到路眠雨手指的进入，粘腻的液体越分泌越多，很快便滴滴答答顺着穴口向下淌。 路眠雨抽出手指，将带出的液体涂抹在了自己的龟头上，混合着那里清亮的前液。 “姜儿，我进去了。“路眠雨一只手抱住了黎姜的腰，一只手扶住阴茎，半趴在黎姜身上。“我轻轻的，难受了一定要告诉我。” 黎姜点头。脸色绯红。 路眠雨用龟头在蜜穴入口处一遍遍打转，直到那里主动张开了小嘴。 他趁机挤入了几分。黎姜浑身一抖，攥住了床单。 “你别怕，姜儿，疼了咱们就拿出来。“ 路眠雨扯着黎姜的手腕搭在了自己肩头。“疼了就掐我。” 黎姜怎么舍得，他抚摸着路眠雨肩膀结实的肌肉线条，安心等待着小花的第一次交合。 含住龟头的蜜穴开始泄洪一般分泌液体，路眠雨松了手不再去扶阴茎，而是拥住了黎姜，贴在他身上趴好。 “姜儿。” 他轻声叫黎姜。 黎姜眨眨眼睛有些迷离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路眠雨的脸颊。 “嗯……呃！” 路眠雨一使劲儿将整根阴茎放了进去。然后他紧紧抱住了颤抖的黎姜。 黎姜的呻吟声在他耳畔萦绕。 “疼不疼？” 路眠雨轻声问。 “就一下下。” 黎姜说。“很快就过去了，然后……“ “然后怎样？“ 路眠雨问。 黎姜居然咬了嘴唇不好意思说话。但他的下身用了力，路眠雨可以感觉到阴茎被包裹得更紧了，紧到酥麻的感觉迅速传遍了全身，阴茎又在蜜穴内涨大了几分。 路眠雨用手指一点点剥离开黎姜的牙齿和下唇。 “想怎样？姜儿告诉我。“ “想让你动。“ 黎姜含住路眠雨的手指含混不清地说。 路眠雨抽插得极为温柔。他要确认黎姜的每一次呻吟都是在享受。 “姜儿舒服吗？“ 他问。 “舒服。太舒服了。“ 黎姜的眼眶都红了。这是和后穴完全不一样的感受，没有那么激烈和扣人心弦，但多了无尽的缠绵和心动。像是一条春水，缓缓冲刷着河堤。黎姜的心都要化了。 他放松下来去感受，将胳膊环在路眠雨的腰上，感受他的起伏，跟着他的节奏一起调动臀缝的肌肉收紧或松弛，去迎合阴茎的深入与后撤。 路眠雨没有做很久，在黎姜的呻吟逐渐变成了短促的喘息之时他就停下了。 “我还可以的……“ 黎姜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 “姜儿太辛苦了，舒服了就好了，不能累到。” 路眠雨坚持撤出了阴茎坐起身，用手迅速地完成了高潮和射精。射在了黎姜的小腹上。 黎姜今天已经很累很累了，他的脸上泛着红晕，蹭了蹭枕头，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搭在路眠雨大腿上不断抚摸着的手也耷拉了下去。 路眠雨抱着他坐在浴缸里完成了清理，用手指一点一点轻轻抠出他后穴里残留的精液，按摩着他的臀肉帮他放松排干净，又浅浅地灌了几次，冲洗了后穴和小花。 整个过程中黎姜昏昏沉沉，任由路眠雨动作。只要是路眠雨手掌的触感和温度，黎姜都接纳得很安心。 在把黎姜抱回床上盖好被子之后路眠雨鬼使神差地就来到了书柜边，他轻轻抽出了杨医生送的那个本子。 那一页并不难找，黎姜在那里塞了个简单的书签。就是一张便签纸叠了两折。 路眠雨顺着书签翻开，然后他就看到了一行字，那行他曾经隔着屏幕无论怎么努力也看不清的字。笔触流畅有力，没有丝毫迟疑。 写的分明是： “画船听雨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