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7.夜袭

    蒙古人中的大小指挥官也试着组织队伍来迎战入侵者，但明军掷弹兵本着战前制定的在手榴弹丢完之前绝不与蒙古兵肉搏的计划，持续的丢出手中的爆炸物，这就迫使蒙古兵们根本没办法组织起有效的进攻----马弓的射程当然比手榴弹丢掷距离更远一些，但手榴弹爆炸产生硝烟就一定程度遮挡了蒙古兵的视线，并且四飞的弹片也阻止了蒙古兵的反击----当明军炸开了蒙古兵的马棚、放出受惊的马匹后，蒙古军的营寨中的混乱便彻底不可收拾了。

    “队长，你快过来。”在棚长牛孝祖的招呼声中，腾骧师掷弹兵团一哨三队队长何陆冲进了帐篷，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众委顿在地的汉民，“队长，这些应该是被鞑子抓来的晋中百姓，我们能不能带他们离开！”

    “别胡说了！”何陆瞪了牛孝祖一眼。“我们自己都把命豁出去了，又如何能带他们走呢！”说罢，何陆对着帐篷里虚弱的男男女女吼道。“我们的大明官兵，但现在来不及救你们，不想死的，不想当蒙古人奴隶的，趁着现在，立刻向远处的山林跑，还愣着干什么，跑啊！”

    在何陆的呵斥下，如梦初醒的被俘汉民们陆陆续续的冲了出去，但还是有某些人死活不动步子。

    何陆也不管这些汉民是吓得腿软了，还是饿的走不到，亦或是已经认命了，伸手扯了牛孝祖一把，便走出了这处营帐，此时就听牛孝祖言道：“队长，这一片怕都是关的汉民！”

    何陆又瞪了牛孝祖一眼，这才招呼本队士兵道：“大家去把百姓都放了，但速度一定要快，手榴弹是有数的，一旦用光了，蒙古人就会反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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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陆队如火如荼的忙碌起来，其他掷弹兵也没闲着，丢光了手雷的他们丢掉了胸前的手榴弹筐、把火折子熄灭后塞回棉甲中，然后拔出腰间长刀，三五成群的向无头苍蝇一般的蒙古人冲了上去。

    掷弹兵是如今京营步兵师中少数以冷兵器为主战武器的部队，因此单兵作战能力及小队作战能力都是很强的，再加上身上多半披着双重甲胄，所以，直面乱糟糟的蒙古人时，可以用所向披靡来形容，不过，掷弹兵的体力是有限的，所以，明军在制造了更多的混乱后，便按照既定作战计划主动撤出了蒙古人的营区。

    听到周围的喊杀声日渐黯淡，何陆招呼身边战友道：“该走了，我们能做的都做了，剩下来能不能逃脱，就看他们自己了，走，快走！”

    在何陆的催促及亲手拉拽下，牛孝祖等人放弃了继续解救被俘晋中百姓的行动，心不甘情不愿的，随同大队撤出了······

    浩齐特、乌珠穆沁、阿巴哈纳尔左翼、喀喇沁右翼、阿巴噶、四子王等部都是沿着恢河布置营地的，而明军掷弹兵组成的突击队的兵力其实有限，所以不可能全部营地都一一袭击到位，因此真正产生混乱的，也就大小十几个营地而已，更多数量的营地在夜袭发生后，第一时间进行了警戒，故而没有收到波及。

    但个别试图救援被攻击营地的蒙部出击后，却遭到了甘冲率领的另外一批掷弹兵的伏击，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其余营地里的蒙部就只能闭营自守，不敢轻易就援受袭营地，从而得以让季国安说率领的袭击队中的大部能顺利退出----少数士兵冲的太里面了，来不及随着大队同时脱离，于是被反应过来的蒙古兵围攻，因此战死当场。

    天亮了，蒙古人开始统计损失，不一会，相关报告就放到了几位王公的面前：“损失主要是浩齐特、喀喇沁右翼、四子王三部的，阿巴哈纳尔左翼主要是损失些救援部队，其余几部因为营区较远，所以没有受到攻击。”

    明军袭击部队撤离后，为了扑灭爆炸引起的大火而灰头土脸的浩齐特汗博罗特额尔德尼咬牙切齿的说道：“浩齐特部昨天晚上损失了近一千人，丢了三百多匹马、一千头羊，另外还有八百石粮食和近万斤草料被烧了，就连抓来的奴隶也跑了小一半！”

    夜袭的明军可没兴趣抓什么羊，能带走几匹马都是从容的了，因此浩齐特部损失的羊马中的大多数应该是冲破栅栏后，自己跑散的，仔细收拾一下，多半能找得回来----但应该有一批是被逃跑的晋中百姓顺手牵走的，如果寻找不及时的话，多半已经落到了这些百姓的肚子里了。

    喀喇沁右翼的台吉塔克敦敏耷拉着脸说道：“我部的损失更大，连梅图塔布囊也受了重伤，天明的时候发起了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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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图被手榴弹的破片伤到了手臂，应该是出现了破伤风的症状，在眼下这种情况下，基本也是没救了！

    四子王部的延诺林图克门台吉咬牙切齿的说道：“现在什么都别说了，一句话，我要报复！我要攻下宁武关，杀光里面的汉人！”

    延诺林图克门的话引起了塔克敦敏和博罗特额尔德尼的共鸣，两人也张牙舞爪道：“一定要南蛮子付出代价！”

    阿巴哈纳尔左翼济农阿颜见几人都在意气用事，便出言制止道：“宁武关的城墙比宁武关长城的城墙要高，城外还有一道羊马墙，四子王部准备花多大的代价攻打宁武关呢？再说了，也不是花了代价就一定能打得下来的！还浪费了撤退的时间，若是让其他各部先一步南下，到时候想走也困难！”

    延诺林图克门和博罗特额尔德尼都被劝住了，但喀喇沁右翼目前代理部务的塔克敦敏台吉却坚持道：“梅图要是死了，回去我没办法交代，所以，必须杀光宁武关内南蛮子为之殉葬！”

    阿颜皱眉道：“我们都走了，单靠四子王部又如何能拿下宁武关呢？”

    “我可以联络后面的各部！”

    阿颜摇头道：“等后面各部知道你拖住他们，岂不是要恨死你和喀喇沁左翼了，这不是为梅图报仇，这是为喀喇沁左翼惹祸。”

    阿颜苦口婆心道：“一起走吧，杀不了宁武关的南蛮子，还不能杀沿途这一路的南蛮子嘛！”

    塔克敦敏迟疑了片刻，听从了阿颜的意见：“这样也行······”caler的南明之我是弘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