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4.祸水外引

    明弘光五年正月十九日，朱由崧从山西返回到了北京，又过了七天，朱由崧离开北京，在武骧师等部的护卫下启程返回南京。

    而就在朱由崧离开北京的弘光五年正月二十六日当天，朱由崧关于是否接纳大西军残部投诚的旨意经过三个多月的漫长传递，终于传到了陇川前线的军前。

    随即在这份旨意中尚未被免去云贵经略一职、调任都察院左都御史的路振飞，被奉旨派人向孙可望、李定国等人传达了明廷的有关决定。

    “陛下已经准予路部堂接纳投诚之献军将士，并允其中欲解甲者，移居北地诸道，由朝廷授田为民，仍愿从军者，可收编为官军，授予官职，但后者是有条件的，即投诚之兵将将打散分别安置，不准彼此之间再行串联，以免重蹈过往尔等降而复叛之故事。”

    旨意中，自然不可能出现献军二字，但当着一众大西军将领面前，路振飞的使者也是不可能再说“献贼”二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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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不愿交出兵权者，朝廷也不勉强，只要不再回国闹事，一任尔等在境外自行其事。”使者说到这，补充道。“若是尔等能攻灭了东吁国，占了缅甸之地，再向朝廷称臣，陛下也不吝一位乃至几位郡王之封。”

    西军后军都督冯双礼听罢，探问道：“张化龙授了什么官？”

    由于朱由崧圣旨中确实有对张化龙的封赏，所以使者坦然的回复道：“陛下授予张化龙以保山乡子、大都督府三品都督佥事、黄淮道副总兵。”

    冯双礼冷然道：“才是一个副总兵官，这也太小了吧？另外，乡子是什么东西？”

    使者跟大西军众人解释了一遍什么是新五等封爵，然后就张化龙的官职做了解释：“副总兵官的职务看似低了点，但一介降将若是骤然居于高位，必然会有众多不满者暗中下绊子、施暗箭，那么这个官就做不了多久了，降将自身也难免有了被卸磨杀驴的怨怼，搞不好就要闹出一些动静了；届时上下不安、自身也没有好结果，也损害了朝廷的形象，为朝廷日后招降纳叛设置了障碍；陛下应该是经过慎重考虑，才授予张乡子以从三品副总兵官的职务，三品副总兵官不低不高，既对得起张乡子的功劳，也不至于惹来过多的嫉妒，日后也有进步的余地，至不济还能稳做到致仕，却是陛下的厚待。”

    使者的分析是有道理的，所以，冯双礼哑口无言了。

    看到冯双礼沉默了，西军左军都督马元利开口道：“所谓移居北地诸道，并由朝廷授田是什么意思？”

    使者答道：“今年九月末，陛下亲率大军北伐，一战阵斩二十万清虏蒙鞑，已然收复山东、直隶各地，将清虏逐回辽东了，不过清虏在北地肆虐多年，北地百姓多有伤亡，所以，为了恢复北方经济，朝廷正在着手将南方无地百姓迁往北地安置，授地百姓每户可得地三十亩，五年内减半征收田赋，若是贵军中有人愿意解甲归田，也可以享受相同待遇。”

    马元利也不知道是被北伐明军的战果吓住了，还是被明廷移民的大手笔给惊呆了，所以一时间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倒是西军中军都督王尚礼问道：“要是我等想回狭西老家，不成吗？”

    使者也不讳言，明白的告知道：“目前朝廷大军正在进攻狭西，且战事比较激烈，所以，不可能允许诸位返回狭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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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知道你们回去后会不会与李自成联手作乱，所以，明廷可以安排献军将士到直隶、到山东、到河南，却绝不会允许西军官兵回陕西的。

    献军前军都督王定国问道：“要是我们愿意交出兵权，但也不想当官，南京能封我们什么爵位？我的意思，不要乡爵，要县爵！”

    使者摇头道：“县爵只会给有功的官军将士，至于降将，暂时只能授予乡爵，当然，若是任内有功劳的话，就可以得授县爵了。”

    王定国想了想，又问道：“大明境外怎么个说法？”

    使者回应道：“过去大明在云南有三宣六慰，现在没那么多了，但边境上尚有接受大明管辖的里麻长官司、南甸宣抚司、干崖宣抚司、陇川宣抚司、芒市安抚使司、镇康土州、孟定土府、勐琏长官司、孟艮土府、车里宣慰司等一众土司，这些土司的辖区都属于大明境内，贵军要是想在境外自立，以上是不准染指的，其他的大明不管！”

    当前大西军虽然与明军实现了停火，但其部仍然处于战斗状态，只不过作战的对象已经从明军改为了缅甸军，并且由于缅甸目前正处在他隆王刚死、平达力王新近继位的交接混乱中，所以，大西军的行动相对顺利，已经在木邦、勐养、孟密等地攻占了一大片土地，但由于明廷与缅甸之间并没有明确的划分边境，且部分土司实际属于两属状态，因此，大西军在夺取缅甸国土的同时，也免不了与大明藩属土司发生武装冲突，以至于不少土司求告到了路振飞处。

    孙可望听到这发话道：“弘光皇帝的旨意和路部堂的意思，我等都知道了，使者且先下去休息一二日，我等需要商量一下，才能回报最终的选择！”

    使者笑了笑，也不多说什么，便退了下去，等使者离开后，艾能奇率先开口道：“大明朝廷没按好心！一旦让弘光皇帝的旨意散布出去，只怕我军立刻要分崩离析啊！”

    没错，不是谁都愿意在亚热带地区生活的，尤其在大西军的骨干都是陕西人的情况下，一旦大明允许他们放下武器返回大明，想来一定会有大量西军干部脱离队伍，向北投降的；此外，使者刚刚说了一句弘光皇帝不吝给予自立的献军高层“一位乃至几位郡王之封”，这也是在分裂西军高层，并让境外西军自相残杀，以免西军获得缅甸人力无力后，膨胀起来，再度威胁云南及大明西南边陲。

    李定国苦恼道：“问题是，有些不是我们想瞒就能瞒得住的······”caler的南明之我是弘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