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撕破脸皮
锐哥儿这里，手术室房门紧闭，黄老和卓太医还没有出来。 三王妃侯在外面的房间，一双眼睛通红，她朝皇上行了一礼，一脸感激说道： “父皇事务繁忙，还如此担心锐儿，儿媳替锐儿多谢父皇。父皇放心，儿媳会照顾好锐儿的。” 皇上看了看三王妃，想到这些年来，这个儿媳虽然心机深沉，但从不惹事挑事。老三去守皇陵之后，锐哥儿在她的管教之下，反而静下心习文练武，也不胡乱惹事了。 皇上对三王妃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你辛苦了，锐哥儿这孩子你教得很好。 你尽管安心守着锐哥儿，朕吩咐了刘公公，让他对锐哥儿多加看顾。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找他就好。” 三王妃再次行了一礼，默默地站在一旁。 淑妃朝皇上行了个见面礼，她一句话不吭，面无表情地坐回软塌上。 皇上看着他，对她嗤笑了一声， “淑妃，你修身养性这些年，是否真的心如止水了？ 锐哥儿受伤，你可有想到？锐哥儿伤成这样，你可心疼？” 三王妃听皇上说了这话，她连忙后退几步，转身避出门外。 淑妃看三王妃出去了，她朝皇上微微一笑， “皇上这话说的，锐哥儿是臣妾的亲孙儿，锐哥儿受伤，臣妾自然是心疼的。 只是臣妾替锐哥儿不值，他只比皇长孙小一天，就算皇长孙有危险，理当由演武场的侍卫和武先生相救。 他一个弟弟，自身都难保，跑去逞强救人。如今三个孩子都受伤了，刚才那些姐妹过来，有谁关心过锐哥儿半句？ 她们关心的，全都是皇长孙！ 皇上觉得，锐哥儿这个伤，值得吗？ 皇上也当知道，臣妾为何在永宁殿建佛堂，就是因为臣妾身边的亲人，一个个都离开了臣妾，让臣妾孤零零留在这世上。 臣妾也想通了，锐哥儿无事也就罢了。 他要是出了事情，让臣妾再痛失亲人。皇上，臣妾说不定会发疯！” 皇上听了这话，他深深地看了淑妃一眼， “淑妃，当年稽老将军增援鹜州边境时，曾经给朕留了一封诀别信。 那封信，你也看到了。 稽老将军对于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半点不觉得遗憾。 稽老将军临阵托孤，朕也遵照老将军的遗愿，让稽家下一代继续执掌兵马，驻守宁国江山。 稽康稽泰两个孩子很争气，他们颇有稽老将军的风范。朕看到稽家一脉重新兴盛，不坠老将军的英名，也深感快慰。 这些年来，正是念着稽家满门忠烈，朕才对你的一些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希望今日这件事，不是你做的。如果让朕查出来，这事与你有关，别怪朕不念夫妻情分。” 淑妃听了这话，她伸出手轻抚了抚鬓发， “皇上的话臣妾不明白，自从臣妾的八个兄弟与父亲战死，臣妾这些年来，基本呆在永宁殿。 不知臣妾犯了什么错，让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 皇上面色发寒，他看着淑妃冷冷一笑， “不错，二十年前，北阑和宁国一战，稽老将军率兵驰援鹜州府，稽家儿郎无论嫡庶，以及稽家的旁支子弟，共计九人，全部战亡。 淑妃的亲兄长，稽靖大将军，更是尸骨无存。 你以为他们惨死，朕心里不痛吗？ 他们都是国之栋梁，他们用自己的命，撑起了宁国的半壁江山。 除了稽家一门，鹜州守将孙老将军，也是几乎满门惨死。如今依然驻守鹜州府的，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孙文炳。 孙家在他这一辈，也独剩下他一人。 还有惠妃的娘家，老四的外家钟家；贤妃的娘家，老六的外家聂家。这两家同样是武将世家，他们照样几乎满门战死。钟鸣和聂凯，还是朕的伴读。 要是没有他们这一群人，宁国在二十年前，或许就亡国了！ 你伤痛的，是稽家满门。朕伤痛的，是二十年前战死的无数个满门忠烈。 朕怕他们战死之后，你们在宫里没了娘家撑腰，就把你们的份位全部晋升了，让刘公公在生活上不得有半点亏待。 你痛失父兄伤心难过，惠妃和贤妃就不伤心吗？ 钟老将军并子侄十一人，在覃州战亡，惠妃缠绵病榻三年。聂家大将军并子侄八人，葬身郇州，贤妃险些患了离魂症。 这十多年来，惠妃和贤妃同样深居简出，她们是没有建佛堂，可她们从来不做恶事。 可是你呢？你在永宁殿建佛堂，抄佛经，可朕的五个皇子公主，尽折损在你手中！ 你当这些事情朕不知道？朕就是顾念着稽家满门忠烈，才将那些事情容忍下来。 太子妃在生昊哥儿之前，曾经怀过一个皇孙。也是因为你心有不忿，让太子妃滑胎。 皇后知道真相后，曾在朕跟前跪了两天两夜，要求朕发落你。 朕同样念着稽家的忠烈，将这事给压下去了。 可是你仍然不知悔改，你让太子妃生昊哥儿时难产，险些一尸两命。你为了争皇长孙的位置，私下里动手脚，让老三媳妇提前产子。 你机关算尽，可还是没能算过天意。 昊哥儿命大，比锐哥儿早一天出生，仍然是皇长孙。 老三媳妇因为你下的催产药过量，导致大出血，后来再也不能生育。 淑妃，这些年来，你看着朕，看着老三夫妻，你真的半点也不觉得亏心吗？” 淑妃听了皇上那席话，她愣了片刻，喃喃说了一句， “原来，臣妾做的这些事情，皇上都知道？” 她抬起头来，对皇上粲然一笑， “皇上既然知道，当初为何不处置臣妾？ 没错，那些事情都是臣妾做的。臣妾就是不忿，既然臣妾的父兄都没了，皇上凭什么儿孙满堂，享受天伦之乐？ 你赵家的江山，是臣妾满门的性命换来的。 同样是满门尽丧，在臣妾伤心难过时，皇上在干什么？ 你在忙着给惠妃喂药，忙着给贤妃悬赏。 就因为臣妾心硬，没有因为家人尽失，伤心难过躺在病榻上，皇上就对臣妾视而不见？ 皇上你说，换着是你，你甘心吗？” 皇上颓然地摆了摆手，“朕如何就对你视而不见了？ 那段时间，宁国好容易战胜北阑，宁国边境满目苍夷，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朕没日没夜处理政务，几乎每天都会抽出空来，到永宁殿看望你。 当时惠妃和贤妃悲痛过度，两人缠绵病榻，几乎是九死一生。 朕如果不想法子保住她们的性命，朕还是个人吗？”舒欣的腹黑王爷嚣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