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 寄青年留学生的一封信（1）

    对于长江大桥发现的问题，我们先将其放在一旁。

    在上午的长江大桥视察之后，秦石璜一行人下午的日程就是前往汉口的轮渡码头迎接留法学生了。

    当然了，用迎接这个词语显得有些不恰当，应该用会见二字。

    “相信学生们见到主席，他们一定会很激动的。”

    秦石璜的秘书任必武，对于这帮即将回国效力的年轻人们，他也是非常了解的。

    当然了，仅限于纸面上的理解。

    “呵呵，这次来汉口，也是碰巧遇到了他们。本来他们的回国日期是安排在明年三月份的，但是因为巴尔干战争爆发，所以他们的回国日期也提前了。”

    望着车子窗外飘荡的雪花，秦石璜回过神，说道。

    十二月的武汉，下雪的天气很是罕见。

    而在南国地区空气中，飘荡着雪花的场景就更是罕见了。

    不过，在1912年的冬天，武汉三镇却是迎来了一场小雪。

    我们不知道这场雪是为了庆祝大清的成功灭亡，还是为了庆祝民国的新生，亦或是为了预示着西南联合的新生。

    但是秦石璜认为是新生之说。

    古人总是喜欢用气象之说来预见未来。

    虽然在后世人看来，气象之说似乎有些迷信，甚至有些神神叨叨了。

    但是，在秦石璜的眼中，既然他都能够拥有基地了，自然的，这种依靠气象来看未来的神神叨叨的言论也就有些可信之道了。

    对于留法学生来说，虽然他们身在国外，但是每一个人都是很关心国内变化的。

    尤其是送他们出国留学的以秦石璜为代表的川南起义军势力。

    不对，准确的说，随着时间推移，川南起义军已经进化成为了西南联合了。

    “司令，这帮人回来之后，你打算怎么安排他们啊？”

    拿出了小本子，任必武好奇问着秦石璜。

    作为秦石璜的专职秘书，也是整个委员会的秘书长，任必武的职责是很重大的。

    换句话说，在某种程度上，任必武的地位可以称作是整个委员会的秘书长。

    总的来说，任必武的主要职责，除了对秦石璜的政治军事命令进行传达之外，他还有一个重要的职责，那就是整理委员会的所有的书面命令，并将其记录在案。

    当然了，本来这些事情是应该是档案局的人去做的，但是因为是机密，因为命令的重要性。

    一般来说，乙级以上的命令都是交由秘书处的人来封存的。

    值得一提，随着西南联合保密制度的完善，所有的机密文件，现在全部要被整理归档了。

    而根据文件的重要性和影响力，文件也被分为6个档次，和情报系统一样，分别是甲乙丙丁戊己。

    或许，从这一个方面，大家也能够看得出来，西南联合正在由不正规走向正轨，由小势力慢慢的变成全国势力。

    “呵呵，好钢是要用在刀刃上的！”

    对于任必武的人事安排问题，笑意满满的秦石璜摸了摸自己的衣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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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江，汉口段，123号邮轮。

    12月的江风有些凛冽，但是123邮轮上的近百余名留学生们的心情却是火热的。

    无他，正因为这帮留学一年有余的学生们即将要回到他们梦寐以求的土地上了。

    并且，可以预料到，在那片土地上，他们即将奉献出他们的毕生精力。

    “啊啊啊！终于回来了。”

    123号游轮航行在长江上，甲板上一声洪厚的，舒畅的喊叫声回荡在江面上。

    “但有能耐艰苦劳顿，不惜己身而为国家者，修远求索。”

    默默的念着一年前的征召留学生的启示上的话语，陈帅显得有些踌躇满志。

    “琦玉，你说我们真的能够做出一番大事业吗？”

    望着辽阔的长江江面，突兀转过头，陈帅问道琦玉。

    摆了摆手，推辞了陈帅递过来的云烟，琦玉笑着说道：“你这是近乡情怯啊！呵呵，对于我们能做出贡献这件事情，我是毫不怀疑的。”

    “正如你刚才念得那样子，修远求索，这是我们毕生的梦想，也是我们接下来的应该做的。”

    摸着陈帅的肩膀，琦玉接着叙述道：“别担心了，既然都督让我们出国留学，那么我们这帮出国留学的人一定是有用。”

    “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当个工人。这也是行的啊！”

    对于这帮留学生的安排，秦石璜肯定是不可能让他们去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

    毕竟这帮子人可是从法国第一工业大学里昂大学毕业归来的人啊！

    “行了，先不说那么多了，到上海的时候，你看到上海的处境了吗？”

    越过了“未来是怎样的”这个沉重的话题，琦玉转而谈论起了另外一个令甲板上众人都感兴趣的话题。

    123号邮轮的固定航线是从成都到上海，再从上海到新加坡，进而从新加坡到印度的港口，再沿着红海航线一路到达里昂。

    这一路上的航线，不仅是一场跨国旅行，也是一场实地考察之旅。

    在法国生活了近两年，这帮小伙子们不敢说对法国目前的局势了解个通彻，但至少对于欧洲现在的局势，小伙子们还是能够说出个大概来的。

    而前一个礼拜的上海之行却是让他们感受到了国内一年的局势变化。

    “上海，怎么说呢？在我的眼中，上海似乎变得有些不同了，跟我们刚刚离开的时候相比。”

    绞尽脑汁，陈帅的脑子似乎有些卡壳了，找不出一个准确的词语来形容了

    “你想说的是焕然一新，还是一日千里啊？”

    一声突兀的话语穿插进来，此人正是刚刚大喊的王阳明。

    值得一提，王阳明这个名字不是此人的本名，而是在翻阅了历史书之后，王阳明主动的将名字改为了明朝哲学家王阳明了。

    而这个学生的原名其实是王四，一个普普通通的村里人。

    “怎么了，你怎么不去继续研究你的哲学了，反而来和我们这帮大老爷们谈天论地了，这可不是你王大哲学家的作风啊！”

    带着笑意，琦玉调侃的说道。

    “呵呵，你真是？不损我一句，你就不会活了是吧！”

    右手的书卷指着琦玉，王阳明脸上露出了一丝愠怒之色。

    “虽然古人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但是依照我偶像的作风，我是要好好的揍你一番的。”

    撸了撸袖子，王阳明似乎要“大干一场”了。

    在两人的闹腾下，陈帅总算是将刚才没想起来的成语想出来了，大声的说道：“应该是，涅槃重生更加的贴切。”

    打打闹闹的两人听到了陈帅的言论，顿时心中一阵疑问袭来。

    “怎么说？涅槃二字是否有些过重了？”

    把自己的袖子落了下来，琦玉显得有些不理解。

    “琦玉，你仔细想一想，我们在上海遇到的那件事情。”

    带着淡淡的笑意，陈帅似乎对自己的形容词语更笃定了。

    “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整了整理自己的着装，拿回了那本《乐山居士诗集》，王阳明好奇问道。

    “呵呵，你当然不知道了，一到上海，你就急匆匆的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了，说是说去会见友人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去干什么黄色事情了。”

    促狭的语气，歹毒的猜测，琦玉的话语让王阳明又想“君子动手”了。

    打断了两人的口角之争，陈帅还是详细的把两人在上海的遭遇简单地形容了出来了，而也正是这次过程才让陈帅真正意识到了上海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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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陈帅碰到的事情很简单。

    那就是一件“洋人在上海的吃霸王餐”的事情，而在陈帅等人的据理力争下，那个洋人不仅付出了相当于霸王餐十倍的赔偿，而且还在陈帅的威胁下，向商家道了歉。

    或许，有人会问，这件事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吗？

    但是，只要略微的着重点出几点，大家自然会察觉到其中的不同。

    第一，这件案件不是沪市都督府审查的，而是由当地的川东轮船招商行工会的人进行审查办理的。

    第二，洋人刚开始的嚣张气焰是听在到了西南联合的名头才主动落下等等。

    第三，案件的发生地方不是在上海市区，而是在上海的岛屿，崇明岛上。

    简单地说，虽然南洋舰队在上海转了一圈，什么事情也没有干，但是这支舰队带来的巨大的威慑力还是让沪市的洋人以及沪军都督丧了胆的。

    因此，当西南联合向着沪市追责。

    追责的事情指的是川东贸易商行的商船被扣留之事。

    在南洋舰队的威胁下，在陈都督的胆战心惊下，在洋人的逼迫下，西南联合和时任沪军陈都督签订了《西南联合沪市友好协定》。

    而协定的条约很简单。

    首先，陈都督要就此次事件发表全国的道歉声明。

    没错，在洋人的威胁下，陈都督主动承担了一切职责，成了替罪羊。

    其次，上海的崇明岛要划分给川东贸易商行管理，不仅是行政上的，还是军事上的，而自协议签订之日开始，沪军都督府对其没有管辖权利。

    最后，沪军都督府要象征性的赔偿一个银元。

    而在签订完这个条约之后，陈都督却感觉到一阵舒畅。

    他本来以为，因为这场风波，他的沪军都督位置会跑了。

    但是，转念一想，陈都督又怒不可遏，毕竟一个沪军都督竟然很悲催的当了替罪羊，而对于这件事情，陈都督越想越气氛。

    而这也为后来的沪市变化做了个铺垫。咸鱼游啊游的文明六：19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