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扑朔迷离
烈日炎炎的盛夏时节，骄阳似火无止尽地炙烤着大地。一阵阵热浪席卷而来，使得人心变得更为焦灼。 林南市在这个夏天一连发生多起凶杀案，可想而知这些凶杀案瞬间霸占了当地新闻的热点头条，一时间弄得群众人心惶惶。 之前发生的那两起凶杀案，两名女性被害人之间毫无生活交集关联，她们平日接触的人数多，并且人际关系网极为复杂，犹如大海捞针，正当警察还在为这两起凶杀案焦头烂额之际，昨晚h商场又出现行李箱抛尸案，被害人依旧是一名女性。 林南市的高层领导对这三起凶杀案高度关注，所以市局针对这些凶杀案成立了专案组负责侦破此案，段清微也是这个专案组的成员之一。 段清微此时此刻感到心情烦躁，他们之前夜以继日的调查，可实质性的突破都没有，就算高层领导没有施加压力，但这些案件在社会上引起的恶劣影响非同一般，警局里的同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也如泰山压顶一般重重地压在他们身上。 如果凶手为了挑衅社会，那么此次凶手的目的也达到了，但是杀人的快感也会让他杀红了眼，如果再不尽快抓住凶手，之后还会有更多的被害人出现。 段清微坐在办公室里翻阅着调查的资料，他在分析着案情，目前的线索只停留在那个临时工王利军身上，但是王利军这个身份名字都是伪装的，可以说这些案件的侦破依然毫无进展。 段清微正陷入焦灼状态时，有一对夫妻前来报案。 段清微一听是失踪案，他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段清微和张迪接待了这对夫妻，他们说刚高考完的女儿李茵昨天出去玩，可是到了晚上也没有回家，他们以为李茵在朋友家住，可是等到早上的时候，李茵也没有回家，他们打李茵的手机，她的手机是处于关机的状态，然后他们打电话给李茵的同学，她们说都没跟李茵见面，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前来报案，他们口中描述李茵的模样，边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给段清微看李茵的照片时—— 段清微和张迪纷纷表情凝重地面面相觑。 这不正是昨晚遇害的被害人嘛！ 当这对夫妻听到“认尸”时，脸上的神情顿时失了色，变得惊慌不已。 这对夫妻走路都是颤颤巍巍的，段清微和张迪搀扶着这对夫妻来到停尸房。法医周斌把死者从冰柜拖出来，慢慢掀开裹尸布，这对夫妻看到躺在冰柜里正是自己的女儿李茵——昨天自己的女儿还是活蹦乱跳的，今天就变成了一副冰冷的尸体出现在他们眼前。 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怎么能接受得了……他们嘴巴哆嗦着，颤抖了几下身子，两眼一闭，纷纷晕倒过去了。 段清微和张迪立即对这对夫妻实施了抢救措施，折腾了一会，这对夫妻终于醒来了。 他们一醒来就声泪俱下，哭得死去活来地叫唤着自己女儿的名字，哭喊道：“我的乖女儿啊……到底是哪个天杀的畜生杀死了我的女儿啊……要命了啊……”说着一边用手用力地捶着自己的胸口。 段清微虽然没少看到这种场景，但是他每次看到各种惨案，自己的内心也是不好受的，心理负担也重。 段清微有时候会自我怀疑，如果当初选择了自己的家族企业而没有选择当警察这份职业，那么自己的生活会是另一番景象吧，会不会一直就活在无忧无虑的富家公子哥的生活里，也不会见识到世间原来有这么多无奈悲欢离合的事情吧。 段清微这时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决定我们成为什么样的人，不是我们的能力，而是在于我们的选择。” 或许是曲折的命运安排下，让自己作出了艰难的人生选择——让他当上了警察。 段清微顿时豁然开悟。 生活的残酷不是让自己无止境地沉浸反思的，该面对的还是要勇敢的去面对。 段清微带着这对夫妻去录口供，从他们口中得知，李茵平时学习成绩很好，在学校人缘还不错，老师和同学们都挺喜欢她的。他们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得罪什么人，从而遭到仇人杀害。 段清微给他们倒了两杯水，问道：“那你们有了解过，李茵有没有男朋友这种情况啊？” “不可能！她现在不可能谈恋爱的！我平时在这种事情上对她教育得很好，她也跟我保证过，她在上大学之前不会早恋的。”李茵的母亲大声反驳道。 段清微马上安抚她的情绪，说道：“您别激动，我们只是正常的访问程序，我们是需要更多的线索而已。” 李茵的父母老泪纵横，神情哀伤地流着泪不愿开口说话，段清微见他们情绪相当不稳定，他也只好暂停询问了。 当段清微送他们出警局门口时，说道：“你们想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请立即告诉警方，我们好早日将凶手抓捕归案。” 段清微回到办公室时，张队叫住他。 “小段，你对此案有什么看法？” “这三起凶杀案的被害人，一个是集团里的秘书，另外一个是在娱乐场所上班，昨晚那个被害人是刚高考完的学生。她们都没有生活交集啊，看来凶手在的地方是能够频繁接触到她们的。我跟张迪先去调查李茵生前在学校里的生活吧。” 张队点了点头，让他们赶紧去调查。 法医周斌这时敲了一下办公室的大门后走进来，递给他们看李茵的尸检鉴定报告。 周斌语气平静地说道:“死者身份确认了是李茵，十八岁，刚高考完的女学生。死亡时间是昨天下午两点左右，死因是机械性窒息，凶器就是跟前两次凶杀案一样，绳索之类的物品。死者身上除了有几条鞭痕以外，其余的身体部位没有像前两起那样遭到蓄意的破坏，另外死者的处女膜完好，下体也没有检测到男性的精液。” 段清微拍了一下周斌，跟他确认情况:“所以，在这三起凶杀案中，这名死者身上所遭受的折磨是最轻的。说明凶手对这名死者的感觉是很特别的，甚至是说到了喜爱的程度。所以凶手把她勒死后，还特意为她化好了妆容，不想让她死得难看。” 周斌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名死者确实相比前两起被害人遭到的迫害要轻了很多。而且这名死者很奇怪的是在被杀害的过程中，没有进行过分的激烈反抗，如果出现了激烈反抗时，那么她身上出现的伤痕多多少少都会有划伤，但是她的身体除了有四条鞭痕以为，就没有其余的伤痕了。” 张队开口说道:“这样看来死者生前很大可能就跟凶手交往过密了，对凶手没有任何的防备心，或者说死者生前有接受过凶手给予的某种好处。” “……会不会是主人与奴隶之间那种调教什么的……”张迪在一旁插嘴说道。 …… 在场的人听到张迪的这番言论，全场顿时哑口无语。 段清微扶了扶额头，有些好笑地问道:“张迪，你这脑子里成天装的是什么东西啊？你到底还有多少出其不意的‘惊喜’是我们大家都不知道的？” 张迪羞涩地摸了摸头，说道:“哎呀，我就平时看书知道的嘛……” 段清微没好气地看了张迪了一眼，他本想问张迪是不是经常偷看什么漫画，但是他最后忍住没问张迪，给他留了个面子。 周斌说道:“哎，小段你还真别挖苦张迪了，张迪说的这个可能性确实不能排除掉。” 段清微拍了拍张迪的肩膀，说道:“走吧！我们现在去走访调查一下李茵的老师和同学，看看她平时在学校里是怎样的。” 于是段清微和张迪走访了李茵生前所在的高中，他们折腾了一天的调查，问出来的信息也无非是如同李茵父母所说的那般，李茵学习成绩好，在学校人缘好，老师和同学们眼中的三好学生。 段清微和张迪回到车里，段清微叹了一口气，有些懊恼地说:“案件方向扑朔迷离啊，目前没有得知任何有用的信息。” 张迪打趣地说道:“那现在……我们要不要先去吃晚餐？我肚子好饿了，咱俩吃饱了才有力气想案件啊。” 段清微无奈地笑了一下，只好点头答应张迪。 张迪开着车一路来到黄壬萱所住的小区，张迪对段清微打趣地说道:“喏，嫂子就住这里吧……要不要我们叫她一起吃饭啊？” 张迪顿了顿，继续说道:“咦，那个李茵也住在这个小区里哦。” 段清微诧异问道:“李茵也住在这个小区吗？” “是的。”张迪回答。 段清微顿时感到毛骨悚然，他扭头缓缓看向张迪，语气有些颤抖地说道:“谢芸婷、李茵都住在同个小区里，还有那个高梁艳生前住的出租房也在这个小区旁边的一幢居民楼里……这三起凶杀案的被害人虽然彼此都不认识，但是她们所居住的地方都离得非常近。凶手经常出没的地方……很大可能性就是在这附近了。” 张迪一脸惊讶得说不出话，因为此时他也感到有些头皮发麻了。 段清微突然想到了黄壬萱，他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惊慌失色，他想提醒黄壬萱最近别出门了，凶手很大可能就在她所住的小区附近。 段清微立刻拿出手机给黄壬萱打了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