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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乌鸦嘴在乱世发家日常 第28节

    崔舒若顾不得许多,她连忙想上前,但四处都?是刀剑相鸣,只怕还?没等崔舒若到她们身边,就已经?受波澜了。

    她没办法,只能再假装自己是会了点神仙传授的小?术法。

    崔舒若又举起右手,假作掐诀装,嘴里念念有词,实际上是小?声的用乌鸦嘴。没办法,谁叫系统太坑,譬如刚刚坠马的乌鸦嘴,换成往常只要5点功德值,默念后就翻倍了。

    她积攒功德值也是十分不容易的好不好。

    崔舒若怀着平白?被?多扣了许多功德值的怨念,将矛头转向那些贼人,她先是看向包围了窦夫人的那些贼人。

    “头上扎俩小?辫的人,眼睛睁那么大,肯定会被?风沙迷眼!”

    崔舒若乌鸦嘴完,明明晴朗天气连微风都?没有的,突然就不知从哪卷起一股妖风,裹挟着树叶黄沙扭动着卷向那个扎了小?辫正攻势凶猛的要杀窦夫人护卫的大汉。

    他被?风迷住眼睛,别说?杀人了,连马都?做不稳,大骂一句,“娘希匹!”

    但任凭他怎么骂,这风跟成精了似的,一直吹,他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难受的捂住眼睛。

    下一刻,被?找准机会的护卫砍中腿脚,从马上跌落,然后一刀捅进要害。

    一命呜呼!

    【功德值-5】

    崔舒若可?没有直接害死他,她只是让他迷了眼睛而已,加上他不过是历史长河里的沧海一粟,完全没能拥有姓名,更对人世间没有特?别大的影响力,所?以连被?乌鸦嘴都?不要特?别多的功德值。

    譬如崔舒若要是哪一天突然想把齐国?公给?杀了,那么用的乌鸦嘴就需要特?别特?别多,因为齐国?公注定是要成为皇帝的人,他的死别说?对时局,就是对往后千年都?有深远影响。

    崔舒若叹气,希望自己将来不要有总是对历史人物用乌鸦嘴的时候吧。

    赚功德值真的不容易!

    她也来不及多想,开?始挨个对付,以解窦夫人之围。

    崔舒若嫌麻烦,索性都?用的是风沙迷眼的乌鸦嘴,这个最简单,扣的功德值还?少,到时候解释自己的能力也方便。

    崔舒若一连用乌鸦嘴刀倒了好几个人,大大帮齐国?公府的护卫们缓解压力。

    直到……

    她遇见一个斜着带黑眼罩的人,他遇到崔舒若的乌鸦嘴后,竟然不慌不忙的把一只眼睛的眼罩挪到完好的那一边,然后听?声辨位,依旧不受影响。

    崔舒若用了这么久的乌鸦嘴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不一般的对手。

    她清清嗓子,正要想其他理?由的乌鸦嘴,那独眼的凶悍贼人就把眼罩挪了回去,而且目光准确的锁住崔舒若。

    他眼神阴骘,赵知光和他比起来连小?巫见大巫都?算不上,只凭一个眼神,就能看出他必定杀人无数,崔舒若被?他看的心头一跳,只觉得很不舒服。

    果?不其然,下一刻,独眼贼人突然把矛头对准她,“弟兄们,刚刚是那妖女作祟。”

    他率先拿起手中的弓箭对准崔舒若,咧嘴一笑,邪肆且充满恶意,崔舒若隔着一段距离,能看见他再射箭时做了一个嘴型,似乎说?了什么。

    还?没等细瞧,箭就射出。

    然而,奇怪的是,箭并没有射向崔舒若,而是突然被?怪异的风阻挡,偏离了轨道之后,竟意外射了回去。独眼贼人被?射中胸腔。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崔舒若,一只眼里满是震惊。

    崔舒若轻蔑弯眉,她扬起的嘴角似乎在嘲讽他,她也做了个嘴型。

    “蠢货。”

    和看不懂唇语的崔舒若不同,独眼贼人作为同僚里的佼佼者,会的很多,其中就包括唇语。

    被?自己的箭射中要害,还?被?一个小?娘子如此嘲讽,独眼贼人只觉得胸口?一股气憋住,死活出不来,喉咙涌出腥甜。

    “噗!”气急攻心,一口?老血喷涌而出,独眼贼人直挺挺的倒下。

    旁观一切的系统,小?心翼翼的咽下自己的数据小?咖啡,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打扰崔舒若。

    杀人诛心,还?是它宿主厉害!

    第28章

    被崔舒若活活气撅过去的应该是贼首, 看到他直挺挺的倒下,他周围的贼人都慌了,想要去扶住他。

    至于那些原本被独眼贼首一声令下, 准备拿箭射崔舒若的其他人, 见到独眼?贼首的下场, 想到诡异的箭矢最终射向射箭的人, 一个个都胆怯起来。

    即便他们是训练有?素的禁卫,也会在非人力所能企及的情况下胆怯。

    偏偏现在群龙无首, 余下的几人互相对望, 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慌张。有?崔舒若在, 恐怕他们今日的刺杀注定无法成功。

    他们虽然来刺杀,但并不?是见不?得光的杀手?,都是冲着官运亨通来的。像是一种默认,他们都表露出后退之意,其中一人把中了箭, 又被气到吐血, 然后跌下马的可怜独眼?贼首往马上一拉,就开?始往后退。

    “要追吗?”专门管府里?护卫的柴统领看向崔舒若, 询问?道。

    崔舒若看了他一眼?, “追上了你们打得过吗?”

    她完全没有?嘲讽, 而是实打实的说了真话。要不?是有?崔舒若,恐怕今天窦夫人还是逃不?过交待在这里?的命运。毕竟是在并州,又不?过是出门上香, 压根没带多?少护卫,如今也被杀得不?剩几人了。

    孙宛娘中了箭, 正命悬一线呢。

    柴统领迟疑了片刻,最?后决定听崔舒若的, 他拱手?道:“是!”

    崔舒若也没为难他,而是将目光落在一旁的尸体上,“但还是麻烦柴统领留人查探贼人尸首,说不?准能找出蛛丝马迹。”

    说完这些,崔舒若也不?管他了,而是快速骑马到窦夫人身边。

    她从窦夫人身边接过孙宛娘,她的状态已?经很差了,整张脸没有?一点血色,连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

    窦夫人神色焦急,先是打量了崔舒若一眼?,确认她身上有?没有?伤,然后才愧疚的说道:“宛娘是替我挡了这一箭,她……她是个好孩子。

    唉,可我们还在城外,她的血一直流,我就怕她撑不?……”

    窦夫人似乎也感觉自己的话太残忍,没有?说完。

    她觉得孙宛娘恐怕撑不?到回城,孙宛娘本就是弱质纤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族小娘子,身子比平常女?子要娇贵,即便换作?成年男子,这一箭都危险,遑论孙宛娘。

    窦夫人身边的忍冬帮着扶住孙宛娘,忍冬的衣服也染了血,她恐惧又焦急,结结巴巴的说:“要不?把孙大?娘子身上的箭先拔了?”

    崔舒若上过学校的急救课,到底是比深宅大?院的女?子要有?常识,一听忍冬说的话,立即反驳道:“不?行,这样出血更快,只怕还没等回城,人就失血过多?没了。”

    “舒若,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我知道你心思正主意大?,有?什么但说无妨。”窦夫人握住崔舒若的手?,信任的说道。

    崔舒若回身看了眼?窦夫人的马车,虽然有?箭簇,但整体没损坏,还能走。

    她当?机立断道:“搭把手?。”

    跟着忍冬几个婢女?把孙宛娘抱上了马车。

    她冷静理智,目光中寻不?到一丝慌张,明明是个不?到及笄年纪的小女?娘,却仿佛能掌控全局。这个时候的崔舒若,不?管做出任何举动,无疑是耀眼?夺目,轻易便能摄人心魄的。

    赵知光的目光也不?自觉跟随崔舒若。

    她问?了柴统领回府和去医馆哪个更近后,毫不?犹豫的命人先赶去医馆。

    柴统领在前头开?路,马车被驾的已?经不?见之前的平稳,车帘摇晃,寻常的石块避都不?避,车轮碰撞,马车颠簸。

    而在马车里?的崔舒若立刻让人把孙宛娘放平,她让其他几人散开?些,好让四周空旷点。值得庆幸的是,窦夫人的马车足够空旷,躺下孙宛娘还绰绰有?余。

    崔舒若接替了忍冬的位置,但她不?像忍冬她们是让孙宛娘靠在她们身上,而是放任孙宛娘平躺,她深吸一口气,颤抖却始终坚定的把自己的手?往下压,将孙宛娘的伤口压住,以此来止血。

    很快她的手?就全是猩红的血,崔舒若上辈子就是一个在和平社会长大?的普普通通的人,又不?是医学专业的学生,什么时候亲手?接触过死亡流逝。

    这和随州城那次还不?相同,眼?下一条人命被压在自己手?里?。

    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生命的流逝,崔舒若努力让自己冷静,不?断的暗示让她已?经察觉不?到害怕,反而清醒到大?脑发木发疼。

    孙宛娘呼吸困难,她就冷静的把孙宛娘的头偏向一侧。孙宛娘手?渐渐冰冷,面?色也越来越白,仿佛马上都能断气。

    孙宛娘看向窦夫人,脸上硬是挤出一点笑,配上她青白似死人的脸,却比哭还难看。

    “夫人、夫人,您别为宛娘伤心,是宛娘命、命中有?此一劫。”

    绕是窦夫人见到孙宛娘的惨态也不?免落泪,“你别说傻话,定然不?会有?事的,我听说你有?个幼弟?你放心,今后你们都是国公府的人,我断不?会再叫你叔父叔母欺负你们,我会为你幼弟寻最?好的先生,我为你寻一门最?好的亲事。”

    孙宛娘惨白着脸笑了,“多?、多?谢夫人。”

    交代完窦夫人,孙宛娘又看见崔舒若一刻不?曾松的眉头,她突然握住崔舒若的手?,眼?睛瞪得大?大?的,艰难的吐字,“舒、舒若,多?谢你,若是我死了,阖该天意,我、我弟弟,能不?能烦请你,多?、多?看顾。

    他很上进,也、也很懂事。”

    临终托孤,旁边胆子小的婢女?已?经哭成泪人,崔舒若却始终冷静,她紧紧压迫孙宛娘的伤口,因为不?怎么眨眼?而显得锐利,“不?可以,你的弟弟你照顾。”

    随后,崔舒若又用极为笃定的口吻说:“你信天命吗?你不?会死,你会大?富大?贵,一辈子荣华。”

    “天命?”孙宛娘喃喃道,但崔舒若的话显然让她精神了点。

    “嗯,天命如此,上天会考验大?德者,你历经苦难,父母早亡,独自支撑门庭,之后还有?数不?清的风霜刀剑,但你都会一一挺过来。

    你的荣华,不?仅源于你的丈夫,更是因为你自己。除了你,世上无人堪配。”

    崔舒若虽没有?说出凤命,但这样的批语和命格,显见是极为尊贵的。

    原本还在为孙宛娘伤心的几人,听到崔舒若这么说,都瞪大?双眼?。

    崔舒若看着孙宛娘的眼?睛,继续鼓舞她,“你信我吗?”

    孙宛娘的眼?睛已?然有?些失神了,信她吗,她是谁,哦,是崔舒若,能为并州祈雨的人。孙宛娘张了张嘴,“信。”

    “那你便撑住,活下去。

    你要将那些苦难踩在脚下,你才是最?终胜者!”

    “我,活下去。”她似乎要无意识了,可却还是跟着喃喃。

    在这样的情形下,马车终于驶进城。

    窦夫人车驾上的箭矢在城里?实在太过显眼?,好在有?柴统领,马车上齐国公府的标识也做不?得假。于是,马车继续在长街疾行,柴统领则是和城门的守卫解释。

    即便是过了城门的那一关,车驾仍旧太过显眼?。

    烈马马蹄踏地,一声吁,随后车帘被蓦然掀开?,赵巍衡俊朗宽阔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他面?容担忧,开?口就问?,“阿娘可安好?”

    然而下一瞬就看清了真正受伤的人,他瞳孔一缩,整个人都紧张起来,气势低沉,“她怎么了?”

    窦夫人用帕子压住眼?泪,“她为了救我,替我挡箭。”

    眼?前的孙宛娘生息近无,赵巍衡多?么意气逍遥的一个人,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他想要跃上马车将孙宛娘抱上马,驰骋去医馆。

    崔舒若拦住了他,她用冷静到近乎无情的口吻,冷冷看他,“你现在把她抱上马,只会加快她的出血。”

    赵巍衡怔怔松手?,窦夫人从未见过这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儿子这般失魂落魄,他咬着牙,眼?眶布满红血丝,“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