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屋 - 历史小说 - 穿到三国,丞相大人请用膳在线阅读 - 第61章

第61章

    第四十六章 踏歌

    简兮花了一阵工夫, 才把与伤口粘连的衣服褪下。她把药粉均匀洒在伤口上,担心他受不住疼,还轻轻呼了两下。

    诸葛亮眉心微微一蹙。伤口其实没那么疼, 只是她这个动作太磨人。可恶的是她自己竟浑然不觉。

    “好了, 不用再吹了。”

    “哦。”简兮点点头, 开始用纱布慢慢包扎。

    沉默片刻,他低声对她说:“此去江东,你认识不少人,收获不小。”

    简兮的手小心翼翼绕过他的胳膊,避免包扎时碰到伤口。

    她小声说:“哪有什么收获,我天天在一品阁干苦力, 诸葛瑾大人应该已经给你回信了吧。”

    “回了。”诸葛亮淡淡笑了下说, “让你长长记性也好, 免得你太闲,有时间胡思乱想。”

    幸好,他没有盘问她为何在路上“耽搁”一年多的事。

    伤口包扎完, 简兮为他披上外衣, 遮住他的肩膀。

    屋子里很安静, 两人真正面对面时,简兮才感觉出一点别扭和紧张,尤其是听完陈硕的那些话之后,她总觉得心口有一团温火, 随时会把她烧着。

    然而她知道,除非她现在身患绝症快要挂了, 否则诸葛亮是绝不会把那日送她衣服和簪子时说的话再说一遍。

    简兮站起来, 走到窗边向外张望了一下。

    外面暂时风平浪静,但不知楚时他们是否真的把麻烦都解决了。她不太放心, 于是回头对诸葛亮说:“外面情况不明,先生又受了伤,今晚暂且住客栈吧。我们租的院子很安静,房间多,不会有人打扰先生。”

    “嗯。”诸葛亮淡淡应了声,声音几不可闻。

    简兮找客栈贾老板要了一床被褥,还拿来一件崭新的里衣。

    忙完这些,她并没有直接出去,而是半低着头杵在屋子中间,似乎有话要说。诸葛亮也不催,耐着性子等。

    酝酿了许久,她终于抬头,正对上诸葛亮充满探究地目光。

    “先生可还记得过年那日喝青梅酒,我们打赌说如果我喝酒赢了你,你便会答应我一件事。”

    诸葛亮说:“自然记得。”不但记得,他至今仍觉得自己醉酒是被她摆了一道。

    “你想好了?”他语调上扬,似乎有点怀疑。

    简兮点头说:“想好了。那日先生所言,可还作数?”

    诸葛亮笑了笑:“我所言何事?”

    简兮双手握紧袖口,在手心里来回搓揉,真要让她说,她还突然有点胆怯了。

    说还是不说?

    不就是开口把簪子要回来嘛,又不是肉麻兮兮的表白,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这样想着,她深吸口气,刚开口说一个“我”字,寂静的院子忽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咚咚咚”有人敲她的门。

    “阿七姑娘,你睡了吗?”是绿倚的声音。

    简兮:“……”箭在弦上,她鼓起勇气刚把弓拉满就松了劲,还真是谢谢绿倚了。

    “还没有,有什么事吗?”

    绿倚站在门口说:“盘点商铺的名单不见了,楚老板请你过去帮忙。”

    简兮三天前就把名单给楚时了,他那么心细,不可能把重要的东西弄丢。他肯定有事单独对她说,故意找个理由把她从诸葛亮这边支开。

    虽然她和楚时之间没有什么需要对诸葛亮隐瞒的,但那些黑衣人来者不善,她不想让诸葛亮卷进来。

    诸葛亮初出茅庐,博望坡立了功,但远没红到成为众矢之的的地步。这些人肯定是冲着楚时,甚至是一品阁的人。

    简兮从袖口里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门外,小声试探着问诸葛亮:“那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再回来?”

    诸葛亮也不多问,很简单的回答:“嗯,去吧。”

    简兮推门出去,看见绿倚顿时吓了一跳。绿倚浅色衣服上沾了很多血迹,斑斑驳驳,不知是别人的还是她自己的。

    “你……你怎么样?”简兮小脸发白。

    绿倚语气平淡,似乎对这样的事习以为常:“放心,不是我的血。”

    不是你的就是别人,那也是杀人啊!简兮想转身回屋,绿倚看出她的意图,一把拉住她。

    “楚老板说让我换一件衣服再来找你,是我的问题。抱歉,吓到姑娘了。”

    这是换件衣服的事吗?掩耳盗铃就想揭过去了?

    简兮甩开绿倚的手,往楚时住的房间走。一推开门,只见屋里的人衣冠楚楚、仪表堂堂,正气定神闲坐在桌边喝茶,完全不像绿倚这般满身血,仿佛刚才的打斗与他无关。

    “坐啊。”楚时指了下对面的椅子,对简兮说。

    简兮走上前,站在桌边,双手杵在茶几上,两眼直直盯着他问:“楚老板,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让我们出来迁个商铺都能遇到杀手?”

    “别紧张,坐。”楚时好整以暇地放下茶杯,“我是正经生意人,能得罪谁?是他们闭目塞听太久,错选了行刺目标,与我何干?”

    简兮依言坐下来,她盯着楚时,摇摇头:“我没听懂,你说明白一些。”

    绿倚看了楚时一眼,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简兮,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但曾经牵扯面很广,还搞出了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