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小王子
袁梦琪就是在这之后逐渐崭露头角的。 下午第一节的体育课，很多女生迟到。这样暴晒的天气，想必没什么人愿意来。男生若不是碍于面子，兴许还不如女生来的多。在我们班，一向是阴盛阳衰，这是小白一贯用来激励我们男生的话，但结果总是适得其反。 要说男生里最有活力的，必然要数毛毛。他无论风吹日晒雨淋，从没间断过在篮球场上奔跑的信念。 小白说，如果他把这股劲用在学习上，没几个人干得过他。 那时候，我听完特别不服气，于是暗下决心要好好学习。自然，体育就相应懈怠了。 不过我倒是很喜欢我们的体育老师，他总能把精力专注于他的体育运动上，其他任何事情都不是事。面对迟到的人，他也从来都是微微一笑，让她们归队就是。 我忽然发现，他笑起来挺有几分周润发的意思。而且，我觉得他的性格也像是发哥在《男儿本色》里扮演的角色，大气凛然，不拘小节。 简单队列整理之后，三言两语常规训话，然后就开始自由活动。他每次都会和毛毛他们一起打篮球，其他人则像自由市场一样散步在校园各处。 体育老师比毛毛高一头，却没有毛毛弹跳力好。毛毛能摸到篮筐，体育老师不过拍在篮板上。另外，毛毛各项综合技能都很出众，胯下运球、后背传球、运球上篮、定点投篮、即兴跳投、后仰投篮、勾手投篮等等动作，都能熟练达成，是个全面型选手。 十五君也玩篮球，不过有点半吊子。除非超常发挥，投篮会变态准，否则就等于神经病。 刚子有一米九的个头，是我们班最高的，人有点蔫，技术一般。 邵志泽喜欢耍酷，有点花式篮球的意思，不过有时候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他们打得很激烈，不少女生围观，在旁窃窃私语，诉说着各自眼中的流川枫，不时发笑。 体育老师玩到兴致勃勃时，也偶尔挑逗那群女生一下，为博红颜一笑。 我和陆风华在一旁乘凉，聊些有的没的。 方妍姗和孔绫香突然过来和我们插科打诨起来。 方妍姗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她不是那种特别招眼的漂亮，而是看上去纯纯的，但实际应该比我们看见的要有内涵得多。 孔绫香就很普通，小个子，扎着马尾辫，人很闷，和谁在一起都是充当绿叶。 我后来也发现，美与丑都是相对的，好像再丑的人也总有办法让自己转眼变凤凰。 看方妍姗一脸要戏耍谁的架势，明显是冲我来的。 开学第一天，我们就曾在教室门口狭路相逢，当时她在一簇女生中并不那么显眼，但她的笑容却出众得多。她笑起来的时候，嘴显得很大，而且还有一颗小虎牙，看上去特别有喜感。 所以，我对她也是印象深刻的。 只见方妍姗径直过来盯住我看，脸都快贴到我一起了，说：“你别动！”完全是一副命令的口吻。 我心想，我们班女生怎么都那么霸道？好像显得我特别好欺负。不过，她到底要做些什么呢？我也有些好奇。 不过奇怪，我当时一点害羞感没有，而是那样微距离与她对视，我甚至能闻到她脸上淡淡的香气。因为这样出格的举动，我们很快成了很多人关注的焦点，其中自然也包括夏菡。 足足过去一分多钟，她才抽身离开，红了脸说：“还真是。书上说，像你这种人，越是在绝境中越能激发惊人的力量。平时看你挺腼腆的，到了针锋相对的时候，你就立刻天使变魔鬼了。” “哪有？”我有点没明白她的意思。 我发现很多人还在注视着我们，并且窃窃私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不知是谁说，看见我和方妍姗亲嘴了，结果很多人开始八卦传起来。当传到陆风华耳朵里时，他明明可以作为当事人为我们澄清的，可结果他却充当起了大喇喇，吵嚷着这条劲爆新闻。 然后，同学们就把这件事当作一个趣味悠长的笑话长久的传颂起来。 一旁，陆风华正和方妍姗上演追逐大战。甚至还有人为他们呐喊助威。 另一旁，篮球场上正以毛毛为核心，上演激烈的最后厮杀。 刚巧，陆风华他们误跑进了篮球场，在众人间惊险的穿行一番，最终打乱了他们打球的节奏。十五君正带球突破，一个不备，就被体育老师掏丢一球。 一众女生哄笑。 我丝毫没在意，篮球正蹦蹦跳跳向我滚来，在快要经过我时，我一个眼疾手快抄起球，想也没想，一个利索的转身超远距离跳投……有那么几秒钟，仿佛时空静止一般，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盯着那个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后球应声入网，全场惊呼。 毛毛喜出望外地喊我说：“伟哥，过来一起玩啊！” 体育老师也惊叹：“我靠，你刚才玩那招怎么来的？” 那是我第一次见邵志泽笑，他略微腼腆的说：“伟哥，你可以啊！” 其实我平时不怎么打篮球，甚至连基本规则都不懂，只是偶尔在家没事的时候投投篮，兴许是这样的原因，最后我也练得投篮变态准，尤其超远距离三分跳投，命中率可以达到百分之六十。 他们这样推崇我，完全因为不了解我的真实实力，可我又推辞不掉，最后只好硬着头皮上场。 他们开始什么都不知道，总传球给我，而我每次都是接球就投，命中率在百分之八十左右，成绩还不错，所以他们就把我假想成神了。可当场上形势稍变，我便失误频频，接不到球，也传不出球，更不会带球突破，结果把场面搞得乱七八糟，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 最后，还是体育老师一语点破迷津，说我只会投篮，无论怎么投，就是不会运球。 这下大家明白了，纷纷冷场。好在，这时下课铃声响起。 毛毛他们去小卖店买水，我则独自回了教室。 走出好远，我才发觉陆风华不见了，仔细环顾四周，发现他正和两个女生走在前面一路嬉闹，不是方妍姗和孔绫香，是我尚没接触过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女生。 很意外，邵志泽给我带了一瓶水，他坐到我旁边，问我怎么不运球上篮啊，我说不会，只会投篮，他便咯咯傻笑，让我放学跟他们一起去横扫篮球场。我记起刚才的不愉快，怕影响他们打球的兴致，推辞说不了。这时夏菡她们刚好路过，听到我们的谈话，说让我去吧，昨天邵志泽他们输给十班好几个球，可惨了，得让他们看看，咱们七班不是没人。 夏菡总能把一件事说的那么无懈可击，让你不得不听从她的安排。 上课铃声响起，我朝邵志泽点点头，他又咯咯笑了，摸了一把我的头，起身说：“伟哥真坏！” 夏菡她们也回到自己座位，听见邵志泽的话，都转头冲我笑。 第一次上物理课，我有点心不在焉。 物理老师确认了我是课代表后，便开始授课。 不想那天每个人都不在状态，老师接连提问了几个人，无一人知道老师刚才提问了什么。 当时，邵志泽正给我传纸条，上面是他精心绘制的放学后我们需要用到的战术图，可见他今天很想打败十班那伙人。我因为不想辜负他，所以认真研究起来。 偏偏，这时物理老师点我回答问题，我身为课代表，却不能以身作则，自然成了全班的笑柄。 我说：“对不起老师，我刚才没听见，您能再说一下行吗？” 物理老师也是宠辱不惊，笑说：“至少课代表还知道给大家问一句呢，要不下一个还是不知道。” 说完，大家哄笑。 晚饭后，邵志泽来我们宿舍找我，我和陆风华正在听林俊杰的成名曲《江南》，心情大好。邵志泽来拉我去球场，陆风华有点不乐意，想我留下来陪他待着。邵志泽哪里管那些，拉起我就走。我便顺其自然了。 赶到篮球场，那里几乎爆满，乌泱泱全是人，打球的看球的，把球场整个围得水泄不通。 毛毛他们在入口那个场子热身。今天没别的对手，就是来挑战的十班那几个人，很多人也是闻讯赶来关注这场焦点之战。 很多女生都是周哲瀚的拉拉队，不过在我看来，倒更像是他的粉丝团。很多人都说，周哲瀚长得有点像谢霆锋。 周哲瀚是十班班长，也是打球最帅的一个，跟邵志泽一个路子。不过论球技，他不如高健柏，而高健柏又不如毛毛。虽然如此，但十班的水平比较平均，不像我们班，都有很明显的角色特征。 开场前，毛毛偷偷跟我说，周哲瀚是个自傲的人，让我只管在他面前投篮，当我连续投中三个以上，他自己就疯了。 吴俊豪的球技也不容小觑，他是打球最讲究战术的一个人，很多进攻都是他成功组织的，所以必须严防死守加以限制。 说话间，我看见吴俊豪和周哲瀚都在一旁练球，唯独不见高健柏的身影，四下张望，终于发现他和夏菡在一旁窃窃私语。 不一会儿，毛毛叫我们聚在一起，最后确定一下致胜策略。期间，我一直分神关注着高健柏和夏菡的一举一动。 校广播站正在播放陈奕迅那首《我的背包》： 一九九五年，我们在机场的车站，你借我，而我不想归还。那个背包载满，纪念品和患难，还有摩擦留下的图案。你的背包，背到现在还没烂，却成为我身体另一半，千金不换，它已熟悉我的汉，它是我肩膀上的指环。背了六年半，我每一天陪它上班。你借我，我就为你保管。我的朋友都说，它旧的很好看，遗憾是它已与你无关。你的背包，让我走的好缓慢，终有一天陪着我腐烂。你的背包，对我沉重的审判，借了东西为什么不还…… 我觉得这首歌仿佛忽然唱进我心坎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夏菡成为我心头的牵绊，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的情绪，我怕终有一天，她会把我拖向死亡边缘。 带着这份沉重的情绪，我们开局打得并不好，被高健柏他们打了个三比零。虽然十五君多次投丢球，但我想自己给队友造成的负面影响更大一些，如果是别人传球给十五君，兴许他就投进了；或是，如果别人来处理这个球，就会产生不一样的效果。总之，我很是沮丧，几乎要下场的感觉。可是见到他们都还勇敢战斗，我心里又是振奋不已。我想，我也许不会成为全队的英雄，但也绝不能成为队友的绊脚石，我必须尽我所能，为全队多得分。 稍加调整，情况略有好转，我们终于和十班打平，可我有好几次都心不在焉，以致丢了最佳投篮机会，不然我们已经领先他们好几个球了。 场上气氛愈发紧张，毛毛略显急躁，吼我不要犯愣，强硬一点，吼了几次，我竟然不会投篮了，命中率急转直下，几乎成了乱投。 那之后，毛毛多是自己带球突破，分球，接球，跳投，或直接上篮，成功率百分之五十。可对方仍然领先了我们三个球。 比赛接近尾声，邵志泽接球一个假动作，过人，被周哲瀚和吴俊豪包夹。说时迟，那时快，他一个妙传给我，我接球后有些发慌，手微抖，但眼睛一直注视着篮筐，终于慢慢沉静下来，世界只剩下它和我，心里感觉就是这个点。我正打算人球合一抓住最佳出手时机，不巧夏菡此时破天荒为我呐喊，那叫一个晴天霹雳，一出手我就感觉有点短了。可毛毛他们不知道啊，他们一直认为我是那个神射手，为此我感到压力山大，双眼一闭，心想爱谁谁吧。 直到听见全场人欢呼，我才敢慢慢睁开眼睛。敢情球在篮筐颠了几下，终于还是进了一记运气球。 我当时第一眼就望向了夏菡，心想一定是她在为我默默祈祷。 我看她在冲我温暖的笑，那感觉，就像妈妈的怀抱，像春天扑面而来的花香，像秋日翩翩起舞的落叶，精致美好。 之后，我接连进了六个球，毛毛也趁势打进三个球，我们一鼓作气，打了他们一个十比零。 那天，是我们轰动全年级的时刻，从此再没人敢在篮球场上和我们七班叫板。毛毛的下一个目标，也开始变成挑战学长。 那之后，夏菡对我的态度又有了进一步提升。我们路上相遇，她总会开心的和我打着招呼。 毛毛他们依然每天泡在篮球场，而我完全没有那么大瘾，偶尔碰上，打上三五分钟，我便下去了。 大多时间，我依然是独自一人，游荡在校园，心态像是在旅行。 其实我是在给自己的青春寻找一个安身之所。 只是没想到，这个安身之所最后被毛毛先找到了。 或许真是应了那句话，当你心情阳光的时候，好运也总喜欢跟着你。 这件事呢，还得从袁梦琪说起。 袁梦琪在我们班并不算姿色出众的女生，甚至开学之初上演的“致崇拜者”都没有沾她的边。 那么她是如何麻雀变凤凰的呢？ 当然是因为她的密友，一个叫陶雅楠的女生。 陶雅楠在我们班算是人品不错的了，但仅此而已，长相一般，没什么特长，很容易被人遗忘。不知什么原因，她就和袁梦琪成了知心密友。 那天她和袁梦琪一起出现在篮球场上时，毛毛激战正酣。 经过上次大败十班的成名战，毛毛已然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加上体育老师对他的吹嘘捧逗，他的大名更加如雷贯耳。 毛毛人气爆棚，自然对他有好感的女生一箩筐。要不是学校绝对反对学生早恋，他一定早就妻妾成群。所以那些爱慕他的女生最多也就给他买点水，追看他打球，为他呐喊助威。 不过近水楼台先得月，袁梦琪在这方面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她不仅在众人面前天天给毛毛递水递纸巾，而且一路陪同聊天，回到班上俩人还得围坐窗前畅谈心声。在我们看来，他们就是在*裸的恋爱。而他们也丝毫不避嫌，继续打情骂俏恶心我们。 一旁的姜瑶只当没看见，她自毛毛专注打球以来，就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去。至于他的私生活，就更和她没半点关系了。 不知道为什么，因为缺少了毛毛这个三角关系，十五君对姜瑶也不那么感冒了。 于是就像我看见的那样，姜瑶每日往返于班级和宿舍，除了学习，再无其他。 不出一周，毛毛把袁梦琪追到手了。 周末回家，毛毛请我们吃饭，正式给我们介绍他和袁梦琪的关系。 那是我第一次见袁梦琪穿便装的样子，的确比穿校服好看多了。原来，很多女生的美丽是被校服的魔法夺了去。我想，这也正是学校老师们的初衷吧。 十五君直言不讳，说任谁褪去那身校服都好看多了，长这么大，他就没见过比现在这套更难看的，而且面料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穿起来好像有一百只虱子在身上爬，特别不舒服。 我们在毛毛家附近的饭馆吃过饭，径直去了他们小区里的篮球场。毛毛则独自回家取篮球。 趁这工夫，十五君带我们去了篮球场前的一家文娱活动室。 我说：“这是老年活动中心吗？可以搓麻。” 十五君说：“不是。据我了解，进去的好像都是年轻人。” 我说：“里面都有什么？” 他说：“你待会进去就知道了。” 我上前吊住他脖子，要挟他告诉我，他宁死不屈，我一点办法没有。 进去一看，里面什么都有。袁梦琪径直奔右手边一个角落而去，站定后笑说：“这里有台电玩机。” 十五君说：“你会玩吗？” 袁梦琪说：“切，那有什么啊！你给我两币就行。” 说着，十五君以东道主的身份买了三十个币，分给我们一起玩。 没想到，十五君是这方面的高手，对我们根本不屑一顾，主动站在一旁观望。 不玩不知道，原来我和袁梦琪是同一起跑线上的，干喂机子吃币，一个没赚出来，末了十五君还是看不下去了，接过我手中的币，三下五除二，哗啦啦蹦出一堆币，听那声音，真跟淘金似的！ “你怎么那么牛！”我激动不已说。 “嗨！你不知道，我和毛毛中学时候没事就来玩，在这里砸的钱估计够交一年学费了，玩得我现在想起来都想吐。” “嗯哼，”袁梦琪打岔说：“竟把他往坏处带！” “呦呵，”十五君斜愣眼看她，“这就替他说上话了！以后是不是还打人啊？” “我现在就打你，信不信？” 刚巧，毛毛及时赶来，吹嘘瞪眼看着十五君说：“干嘛？敢欺负你嫂子！” 我们哈哈大笑，说你们打吧，我们绝对不帮衬，要不干脆我们去外面等，你们继续。这样一激，他们反而进行不下去了，前后脚跟着一起出来。 我们到篮球场找了个场地，因为有女生的缘故，我们只好随便投篮玩。 袁梦琪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跟毛毛说我不会，然后毛毛手把手教她练球。两个人在那里缠绵悱恻，看得我们实在不忍直视。 傍晚，我们去路边大排档吃烧烤啤酒，男生每人要了一个大腰，毛毛又给自己加了一个，十五君说干嘛，要实战啊，毛毛笑说未雨绸缪。一旁的袁梦琪早就听不下去了，心想自己算是掉进狼窝了，于是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还在桌下偷偷踩了毛毛一脚。 幸好那天袁梦琪穿的不是高跟鞋，我真替毛毛捏了把汗。 等大腰的工夫，十五君说：“毛毛，下周真跟二年级的打球赛啊？” “打啊！干嘛不打？” “我可听说，二年级那个彪哥打得特牛逼，而且球品超级差，下手特狠！” “你听谁说的？” “我一哥跟他是中学同学，据他说，曾经一起打球的，都被彪哥给弄残了。” “哪儿弄残了？” “你说哪儿弄残了！” “韦哥……”想必袁梦琪早知道他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探头过来对我耳语。 一旁的毛毛和十五君本来笑得正酣，突然见袁梦琪和我如此亲近，忙定睛瞧着我们，跟看贼似的。 “哎，干嘛呢？这还有人呢！”十五君憋坏的说。 袁梦琪跟我说完，转头瞪了十五君一眼，将身子坐正，拨面前的毛豆吃。 “伟哥，你们刚才聊什么呢？”没想到毛毛也感兴趣起来。 “你管呢！”袁梦琪说完转头看向我，“你不许跟他们说，噢。”不知不觉，已经晚上九点多，她低头看表，“那什么，我先走了，你们继续，吃好喝好。” “走了！”这是邵志泽今天为数不多的几句话，而且因为袁梦琪起身站在了我和他之间，他再不开口有些过意不去。 “再不走我妈该报警说我失踪了！”面对像是邵志泽这样既帅又腼腆的男生，所有女孩都会如袁梦琪此刻那般温柔吧。 “我送你。”毛毛起身说。 “要不然呢？算了，你还是陪他们吧。” 毛毛知道她在说气话，忙过去搂住她，露出一脸抱歉的笑，转而对我们说：“你们等会儿我，一会儿我就回来。” “要是计划有变，提前给我个电话，别让我们跟这儿傻等一晚上。”十五君又是一脸坏笑。 送袁梦琪回家的路上，毛毛七拐八绕又把话题扯到刚才我们的窃窃私语上，可袁梦琪不知怎么想的，就是不肯告诉他，好像故意给他制造个险情，让他时刻警醒着。 到袁梦琪家楼下，他们才恋恋不舍松开手。 毛毛深情注视着她，以为这情景正如偶像剧里那般，结果袁梦琪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突然摆摆手，干净利落转身进了楼道。 毛毛回来，我们正在聊晚上干什么去，最后决定去刷夜打cs，只等他一个人的意见。 有个问题，我们早就商量好一定要问的，结果就等谁先开口了。然后十五君张嘴就问：“怎么着，亲了没？” “那还用说！”毛毛露出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不过在我看来，怎么都觉得他们其实没做那么亲密的举动，或许因为我对袁梦琪的感觉，觉得她好像并不是真的喜欢毛毛，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我也说不清楚。但不可否认，他们牵手了，也跟我们开诚布公了，似乎一切都是有可能的，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样觉得。 我们那天玩了半夜cs，到凌晨四点，我有点熬不住，点开一部葛优主演的电影《活着》随便看，本来想就此眯一觉，结果一看就看进去了。 倒是邵志泽和毛毛趴桌子上睡了一觉，到包夜结束时间，我们出去一起吃了早饭，然后各回各家，倒头大睡。 周末回校那天傍晚，我买了暖水壶，绕路到开水房接水，刚巧碰见夏菡和高健柏在校园里散步。两个人似乎聊得很认真，一脸严肃。 我看了他们好久，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感受到夏菡的目光，而她却当作假装没看见，并且两个人迅速离开了。 校广播正在放张惠妹的《勇敢》： 黑暗中寂静伸出的双手，冰冷的空气像火，害怕又收手。路太远，谁的眼神能永远，忘了跟你一起走，怎样才会懂。记忆里，爱应该总是温柔，有了这一切，才能不怕黑夜，是我勇敢太久，决定为你一个人而活，不能说出口，那么折磨。勇敢了太久，城市充满短暂的烟火，无处躲，照亮了沉默，明白是寂寞。照亮了沉默，爱原来寂寞。谁说过，爱会让人不自由，所以你要我等候，换你的追求，有太多快乐自私做藉口，你让我最后，把心痛等永远。夜太黑，看不见。你在我身边，心伤悲，泪水失去防备…… 我听着听着，眼角涌出两行热泪，莞尔一笑，提着热水回了宿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