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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婚久骄 第94节

    漂亮极了。

    可他刚刚走过来时,她那双杏眸里没有任何笑意和灵动,连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平静得不像样子,还覆着冷淡。

    宛如看他像看陌生人似的。

    两者天差地别的待遇,让他忍了许久的怨气一块迸发出来了,“就算没有我,他也不可能喜欢你,更不可能娶你,在他心里,你对于他来说,只是妹妹而已。”

    秦蔓真的被他这番无厘头的话说得愣了下,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他’说的是谁。

    霍砚迟看她那懵圈的样子,也意识到自己有点丧失理智了。

    但说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了。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面上有着很明显的倦色,眼底更是有着清晰可见的红血丝。

    他这段时间是真的忙,晋城那边的摊子并不好收拾,原项目的合作人因为被审查进局子了,导致他们现在这个项目停滞了下来,在市场股上也一跌再跌。

    每天的亏损都是在上千万上亿的数额间。

    他过去熬了好几个大夜才将局面稳住,重新开始整顿项目,顺便趁着年前肃清一些见缝就钻,偷奸耍滑的东西,还要重新约见项目合作人。

    他知道她因为昨天的事,在气头上,要不是那边事情真的多,走不开,他昨天就回来了。

    上午听见她那故意冷落的声音,说实话,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越这样想,就越想见她,所以赶忙把手里的大事处理完,便订了最后一班十一点的飞机飞回了京郡。

    他到的时候,已经两点半了,宜两居黑漆漆的,他以为她睡了。

    结果却发现她不在。

    这样的情况之前也发生过,以为她最多是出去和曲蓁或者夏莉浪了。

    心里还暗暗骂她不长记性,便独自在客厅等她。

    在听到车子的引擎声时,他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冲到落地窗前,却发现了那辆熟悉的世爵。

    他一眼认出,那是他大哥霍慕川的车。

    说实话,自从他知道秦蔓喜欢他大哥后,他心里真的很难不介意,即便是结婚后,这份介意却在占有欲中不知不觉变化成了嫉妒。

    “你刚刚说的‘他’是说慕川哥吗?”

    秦蔓已经从怔愣中回过神了,声音没了之前的尖锐,却也不甜美,只是轻轻的。

    霍砚迟收拢思绪,睨着她,没有说话。

    “所以,你是觉得,我大半夜出去私会情人了,那人还是你哥?”她将他那番话在心底拆了又拆,最终得出这样一个让她几近抓狂的结论。

    她握了握拳头,在被这种荒唐诬陷下,她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啪’的一下打在了他的脸上。

    “霍砚迟!你是真的搞笑啊,你和虞冬不清不楚,还有脸来倒打一耙,给我扣屎盆子?你以为所有人的内心都和你一样肮脏吗?”

    霍砚迟被打得偏着头,在这一巴掌中有些回不过神。

    再次看过来时,秦蔓眼眶猩红,里面蓄满了泪水,却倔强的不肯落下,任由泪水模糊着视野。

    直到她的眼眶装不下那两颗眼泪时,泪水从脸颊滑落,滴在他的心上。

    霍砚迟拧眉,被她那两句‘和虞冬不清不楚’和‘所有人的内心都和你一样肮脏’堵得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他轻轻吐了口气,理了理思绪,觉得有必要先把他和虞冬的关系解释清楚才行,后面的问题才能一个个解决。

    “我和虞冬什么关系都没有,是你想多了,昨天中午……”

    “一般?你会和一般的人一块合照?那我算二般咯?”她嘲讽的打断。

    合照?

    霍砚迟眉头拧得更深了,并不记得有合照这回事。

    见他沉默的那瞬,秦蔓几乎归于他默认了,更是怒不可遏,眼泪也掉得更凶了,“到现在,你还想骗我,霍砚迟,我从来没想过你居然这么会骗人,还脸不红心不跳的。”

    赌气的话脱口而出,“离婚吧!我要和你离婚!”

    第111章 金融书

    空气寂静了大概三到五秒左右吧。

    秦蔓也是吼完之后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句什么不得了的话。

    但她并没有想收回的意思,面上依旧‘凶悍’无比,反而觉得这句话很有气势,更能彰显自己现在的怒气和怨怼。

    霍砚迟都懵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好似‘离婚’这两个字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脸色‘刷’的一下就沉了下来。

    心里说不上是气多一点还是慌多一点。

    反正就是很烦闷。

    “秦蔓。”

    他唤了声,但看着她脸上的泪水时,到嘴边的话到底是咽了回去。

    再这样说下去,可就真的要离婚了。

    他抿唇,神色略微颓废,声音因为疲惫变得特别沉哑,“我们先各自冷静冷静,明天再谈,好吗?”

    秦蔓扯嘴冷笑了一声,抬手抹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昂起自己高贵的头颅,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她也不想继续和他吵下去了。

    怕会忍不住上去挠花他的脸,大骂他渣男,然后鱼死网破,以难堪收场。

    她在浴室门口穿上凉拖鞋,开始卸妆洗漱。

    因为哭得凶的缘故,脸上的妆都花了,她在浴室里折腾的时间有点久。

    霍砚迟看她快一个小时了也没出门,就想走过来屈指敲门,结果刚抬手,门就开了,她穿着一件特别保守,连锁骨都没露出来的睡衣出现在他面前。

    “起开!”

    秦蔓很淡的扫了他一眼,连推他都不愿意推,很冷漠的说了句。

    霍砚迟迟疑了下,还是默默侧开了身子。

    她从身边走过去时,一股清新的栀子沐浴露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了一圈,毫不避讳的钻入他的鼻息中。

    看她径直躺在了床上,还关掉了自己那侧的台灯,他无声的站定了一会,还是举步走了过去,掀开另一侧的被子躺进去。

    再看她那纤薄的背影,实在是有些克制不住想去抱她的冲动,于是也就这样做了。

    但还没挨上她,秦蔓忽然转身,他手臂就这样尴尬的悬在半空中,两人的脸也挨得近,彼此的呼吸声都能清晰的感知到。

    下一秒,秦蔓拧起了秀眉,连带着脸也皱了起来。

    他是怎样?

    刚刚吵成这样,都提到离婚了,还想上来抱她,是觉得自己在和他任性闹脾气而已吗?

    她又气着了,被子里的腿也丝毫不客气的踹在了他的腹部,“滚!都要离婚了,再同床共枕想来也不合适,你自己睡书房去。”

    霍砚迟被踹得‘嗯哼’了声。

    先是挨了一巴掌,现在又被踹了一脚,还被骂说他内心肮脏。

    真的,霍砚迟活了28年,第一次觉得委屈。

    也有些恼,“秦蔓!”

    “怎样?!”秦蔓的态度也很强硬。

    霍砚迟抿紧唇,下颚线也紧绷着,衬得轮廓有些凌厉,他抬手压了压眉心,最终什么都没说,掀开被子下床,转身去了沙发。

    分床可以,但不能分房。

    已经很晚了,他也是真的很累,索性主动息事宁人,带着一肚子委屈和烦闷躺在了沙发上。

    躺了没一会,还特意去衣帽间找了床毯子盖着。

    屋子里变得很安静,躺在床上的秦蔓都能清晰的听见他平缓的呼吸声。

    睡着了。

    挺好。

    现在冷静稍微回归了点,她才想起他刚刚那双深沉的眸子里布满疲惫的红血丝。

    因为他先睡着而生出的气忽然就堵在了嗓子眼。

    很难受。

    和昨天一样,她又是快天亮时才睡着的。

    再次醒来时,是下午三点了。

    她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坐着,怔了几秒,才慢慢回过神,响起凌晨和霍砚迟的争吵,她忽然觉得头有些疼。

    还不是晕疼,是刺痛。

    她深深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环视了圈周围,也没指望他会在家,便起身去洗漱了。

    衣服也懒得换,径直下了楼,恹恹的喊着,“赵姨,我好饿,有吃的吗?”

    “夫人,你醒啦。”

    赵姨从厨房走出来,“有,知道您下午醒来会饿,饭菜我都给你热着呢,你坐会,我给你端饭菜出来。”

    赵姨做事是个特别麻利的人,没多久就把三个菜给她摆好了,因为没有汤,还给她冲了一杯蜂蜜水。

    秦蔓无声的吃着,脑海里却在想着,和霍砚迟的事应该有个什么样的后续呢?

    离婚的话已经说出口了,说实话,她到现在,心里依旧有气,所以对说出离婚这个两个字,好像并没有多么的后悔。

    就是如果真的离婚了,她心里又觉得空落落的,还有一丝疼意。

    想得越多,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思绪就越多,心里就越烦,脑袋就越疼。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真的烦,年都过不好。

    “夫人,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赵姨发现她一直在揉头,关心问。

    秦蔓吃着饭,摆手,“没事,就是白天睡多了,脑瓜子疼。”

    音落,大门‘叮’的一声就开了,身穿黑色大衣的霍砚迟在门口换了鞋走了进来,看她还在吃饭,就猜到她刚醒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