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屋 - 耽美小说 - 被标记的金丝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过?”

    白鹿张了张口却没出声,似在犹豫,眼里落了层浅浅阴翳,像是突然想起一段过往。

    等了半天,他才说,“是啊,曾经摔过。”

    没听到对方回应,白鹿自顾添满杯子,“时间匆促,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借口……我知道MB这个词容易引起不适,不过这样也好,秦先生不喜欢被人示好,比起讨好你,至少恶心你,你不会怀疑我还别有用心。”

    秦冕知道他这是故意转移话题不愿再提‘摔倒’的事情,也不失体贴,顺着话茬问他,“你之前对我有过用心?”

    “谁知道呢。”白鹿举起杯子敬他,“我自罚一杯算是方才的赔罪。”

    秦冕伸手制止,“等等再喝。”他招手叫来服侍,“这只杯子脏了,麻烦换个新的来。”

    他从他手中夺过这只被顾先生青睐过一口的玻璃杯,递给服侍,“刚才那人是谁?他可一点都不跟你客气。”

    白鹿老实交代,“梅老板身边的人,动作粗了些,但人不坏,从前照顾过我。”

    待服侍换好杯子转身退下,待白鹿以为这个话题就此翻篇,秦冕却寡着那张脸又问,“当初为什么要做MB?”

    白鹿瞳孔微瞠,添酒的动作一顿。啤酒入杯清脆,液面离杯口越近,音调越高,金色气泡翻滚破裂。

    秦冕以为他在酝酿,可白鹿开口不说自己,反而问他,“秦先生又是为何弃医从融?”

    “什么?”

    “人一辈子都在选择,并不是每个选择都能追本溯源,对吧。”

    “你这是偷换概念,你的选择跟我的,没有可比性。”

    “秦先生是想说我的选择太糟糕?”白鹿苦笑,“那您该是心里有数了,做出这样选择的人,要么自甘堕落,要么别无选择。”他举起杯子,重新敬他。

    秦冕只与他碰了碰杯口,坐得端正了些,单手支着下巴,“你这几年到底经历过什么?”

    白鹿不答,莞尔时却露出嘴角两个酒窝,“该说的话都说过了,其他的,都在酒里。”

    他仰头垂眼,唇口贴着玻璃杯边沿。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嘴角濡湿,不过眨眼工夫,酒杯就空了。

    秦冕十分好奇白鹿只字不提的过去,却也不再发难,或许还捎着些其他心思。他又要来一只坡口的公勺,盛了半舀红烩龙虾添到白鹿碗里,“低脂高蛋白的东西不会破坏身材,可以多吃一点。”

    白鹿搁下酒杯,盯着碗里雪白的虾球肉,久久,才挤出一句,“谢谢。”

    前所未有,气氛好得令人心安又尴尬。

    白鹿不自觉抿了抿嘴唇,认真品尝虾肉。

    秦冕已经吃好,就放下筷子看他。有一瞬间他觉得白鹿其实很单纯,这个男人有城府,但无心眼。交流费劲是因为自己并不被他信任。

    一个晚上他已摸清楚白鹿说话规律,那人总在触及自己过去时闭嘴,可若仅仅针对眼下情况,他也不会刻意隐瞒。

    不过从那个顾先生出现以后,白鹿脸上原本淡漠的神色明显又沉了些,兴许是那人不请自来,勾起他一段避之不及的过去。

    秦冕放低姿态,一开口,语气又柔和三分,“你现在还是MB?”

    白鹿一怔,咽下嘴里的东西才说,“谁知道呢,说不准哪天有需要了又重新做起来。”至少心理上,他并不觉得自己清白。

    秦冕沉吟片刻,“陪人睡过觉?”

    “咳咳咳……”问得这样直白,白鹿当场被呛到。他眼角紧绷,回答得卯不对榫,“很久了,很久没跟人睡觉。”

    “为什么?”

    “秦先生今天怎么有那么多为什么?”白鹿又连着闷灌几口酒,脸色才松缓一些,“MB又不是被圈养的妓女,跟不跟人,跟什么样的人,都是可以选择的啊。现在有那个时间不如多去会所加个班,价钱只多不少活还轻松,我又不傻。”

    白鹿的眼睛太澄澈,秦冕呼吸不觉都重了些。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模样是真好,不仅耐看,欲笑不笑时眼波流转,妙处不传,堪称绝色。

    秦冕见白鹿也在看他,喝茶水时竟下意识用杯子遮脸,像在掩饰方才不足半秒的失态,“你先前说……我什么时候付你钱了?”

    “借口罢了。”白鹿也搁了筷子,擦干净嘴,将最后半瓶启瓶的啤酒入杯,“不过救助中心那一笔钱的确是你帮的忙。”

    “那是秦蔚的钱,本来就是你们的东西,与我无关。”秦冕余光扫过见底的酒瓶,“这样想的话,我们现在算是私下约会吗?”

    白鹿还真琢磨了一下,吐词轻巧,“可能算吧。”

    秦冕不由自主上半身前倾,“那你为什么接受?”

    白鹿笑了,有些腼腆。目光下移,颔首时睫毛顺势落下,遮住眼睛,“也许……是见到故人忘乎所以了。”

    秦冕十分惊喜,为这一声‘故人’,为他此时这个笑。恍如第一眼,与多年前教室最后一排的那个男孩对上。

    秀气,干净,像一张无法被玷污的白纸。

    “我记得你。”秦冕突然说。

    “嗯?”

    “我记得你,白鹿。”秦冕见他脸上快速变化的表情,觉得有趣,“几年前在一间多媒体教室,似乎有一个人,拼命求我在他的高数书上写一句话,他跟我说,写什么都好。”

    白鹿脸上的笑意以肉眼可见速度收拢,神情迟滞,一脸不可置信。若非自己是无神论者,他几乎以为秦冕能窃人记忆。

    有些东西,不记得才是常规。记得了,反而引人恻隐。

    “秦先生竟然记得?”他并非真正问他,他只是不肯轻信。眼中有光,忽烁忽黯,又有什么东西,转瞬即逝。

    “那时候你好像很崇拜我。”秦冕目光灼灼,如有实质。有些话,他私怀期待从白鹿口中再次听到。

    可白鹿却摇摇头,自嘲说,“那时候我也不晓得象牙塔外的世界有多残酷。”

    白鹿的回答与他的期望南辕北辙,秦冕不由得皱眉,“你是想说自己曾经天真不懂事?”

    “我也很想说现在仍然天真不懂事。”敷衍的语气将两人好不容易靠近半步的关系迅速拉开,一盆冷水劈头而下,“不然又怎会舍得放弃师兄,放弃你们秦家这口大肥肉呢?”

    第二十章 你以为我是想空手套白鹿?

    马术山庄前两年翻新过一次,今年连坐骑的宝马都更新换代。

    秦冕出国前常骑的那匹老马半年前死了,他正在马厩挑拣一匹新的。

    杜衡生不耐烦等他,脚镫一夹马肚,勒着缰绳原地转两圈,“里面味道大,你又不会挑,在外边等着别人牵出来不好吗?”

    秦冕没说话,停在一匹纯黑的阿克哈面前。他将将抬手,黑马就蹬蹄仰头嘶鸣。

    穿着紧身靴裤的漂亮马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