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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的连环撞

   “要是……长得帅点。”

    “我也就答应了。”

    毕竟,谁能跟钱过不去呢。

    “嘿嘿,我就知道!”禹智皓猥琐的眯眼,他一掌拍过去,嘴里嚷嚷:“怎么可能有人品性真的那么高洁!”

    “嘿嘿。”她也有点猥琐样,眼珠溜溜一转,满是鲜艳欲滴,在光影下,特别惑人。

    “如果现在有一位优秀的大帅哥要包养我。”

    “那我还拍什么戏啊!”

    “真的?”

    “真的。”

    “需要多少钱?”

    “嗯~每次零花钱不少于200亿就行。”

    “whatthefuck?这他妈谁养的起!”

    “很贵吗?”

    她挠挠头,酒气憨憨,抿嘴甜甜一笑。

    “可我奶奶一般给零花钱就是200亿啊,总不能比这个少吧。”

    200亿?

    自己买下的公司大楼都没有这个数!

    禹智皓哑口无言,静静的盯着她,沉思片刻,还是觉得她在做白日梦!

    “你又……吹上了。”

    哪个奶奶光是给零花钱就给这么多。

    他怎么没有这样出手大方的奶奶!

    “你还是死心吧。”他甩着手臂挎在她的肩膀,“不会有特别帅又特别有钱的男人。”

    这时,洗手间大门被推开。

    权革提着裤子从里面走出来,一下子就看见俩人搂上了,他一脚踢过去,禹智皓龇牙咧嘴的倒地。

    “哈哈哈哈哈活该。”她开怀大笑嘲笑一番,然后继续和桌上的鱿鱼丝做斗争。

    权革落座,撑着下巴转头盯着她的侧脸,这柔艳弧度拥有惊心动魄的美丽。

    “说什么呢?”

    她挨过来捂着小嘴巴,像只鸟叽叽叽。

    “禹智皓说他想被富婆包养。”

    “我可没那样说!”旁边的人在挣扎以证清白。

    “你就是那个意思!”

    “……”

    好吧好吧,今天约出来不是说什么包养不包养的事情。

    其实,他是来求人的,也不算求人。

    应该是资源利用。

    “13号吗?那还早。”

    她没有推辞,明天要再去美国一趟参加洛杉矶影评人协会奖,一切工作完毕后大概12号回韩。

    而禹智皓第二天发新单曲,公司采取的宣传方式有些特别,他问自己有没有兴趣。

    其他不论,要是邀请到她助力,热度肯定会更高。

    “ok,你回来的时候联系吧。”禹智皓展露笑颜,又摸出手机递过去耳机,大方道:“要先试听一下吗?”

    “好呀~”她如春蚕似的挪过去,俩人像情侣一样共戴耳机。

    某人刚要嬉皮笑脸的给她走后门听新歌,冷不丁感受到一股强烈而又灼人的视线。

    他抬头一瞧,不由的哆嗦一下。

    “呃……好像不在手机里,下次吧下次吧。”禹某陪着笑脸夺过了耳机,小心翼翼的收起来,低眉顺眼的看眼色。

    对面那人。

    权革这才不咸不淡的敛眉,没收了凌厉眼刀。

    南某见状,侧身支使禹某,抱怨酒喝完了,让他再去买一点。

    被推出门外的禹某戴上了兜帽,回头望一眼紧闭的大门,嘴里疑惑的嘀咕。

    “这好像是我家……”

    “不是有啤酒嘛,还买什么啊……”

    等他走后。

    南熙贞暧暧一笑,拍拍沉默寡言之人的手背起身跑去找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件东西。

    权革见她爽利大气的将东西放在桌上,沉闷的一声咚,一只雪白素手掏掉了外罩的纸袋。

    “锵锵锵~”

    Birathol,一瓶威士忌,苏格兰高地产区。

    她挚爱威士忌,因为威士忌带来了快乐,带来了许多迷境中的沉醉。

    权革很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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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因为粉丝催他出新专辑,他搞了,但高要求使得他无法向大众音乐妥协,却又想制作能够表达个人独特体验的音乐。

    双重夹击,不是那么简单能随便完成的。

    她不懂音乐,可能真切感受到这细微的心情变化。

    熙贞啊。

    让人迷恋的从来都不是她的外表。

    “跟我来。”

    她拉着权革的手来到了窗边,望一眼窗外,黑沉无星,一遮百幕暗。

    “今天呢,没有下雨。”

    她的眼睛如富士山下的雪水,一汪晶莹,鼻梁秀挺,染点点红,狭若可爱。

    “但一会儿就会有三月雨。”

    权革没说话,静等她下一步动作,斜靠在窗前,眸里有好奇。

    她倒了两杯威士忌,一杯予对方,一杯给自己。

    浅琥珀色,从杯壁缓缓流淌,如一注蜜色溪流。

    “你闻闻。”

    她贴过来,滟滟热情,明眸里有不可逼视的丝丝灵气。

    他低头轻嗅,略有一种树木清新的味道萦绕。

    “你尝一口。”

    她挨得更近了,长睫似黑扇勾,一勾就勾人魂迷骨离。

    却用凉柔的小手捂住自己的眼。

    他只好在摸黑中尝一口,耳边又响起那幽幽带一点香气的声音。

    “别急着咽下,用你的舌尖打圈。”

    “慢慢地、慢慢地……”

    “直到涌入的薄荷生姜渐渐融化为质感醇厚的杏仁坚果。”

    她的手放在了脸侧,温柔的像三春桐花。

    “有点辛辣,像吃了一口火燎过的柑橘皮,略带风干后的苦味。”

    “这时,口腔闷闷的,好比阴沉的天,椰子壳的厚重会带来乳脂的感受。”

    “浓的似奶,化不开。”

    “接着。”

    有一抹指尖抚上了他的咽喉,云一般雾一般。

    “缓缓咽下。”

    “你会尝到蜜瓜的甜味,只有那么一点点。”

    “接踵而至的是恰到好处的香草调,这是下雨前的征兆。”

    黑暗中,酒液的油润感顺畅滑下咽喉,甜美的微香,海风的辛辣。

    令他手心发热,胸腔贲张。

    她的声音还在继续,留一室月光莺然。

    “屏气。”

    “再深呼吸。”

    “山风飘来了。”

    “停留在树旁,用力的抖啊抖,从远至近,无比通透的风。”

    “将酸甜的果子击落。”

    恰如此时此分。

    她一把推开窗,沁人心脾的冷风顿时涌扑进来,以汹涌之姿席卷全身。

    仿若淋了一场毛毛细雨。

    暧昧的半干半湿。

    混合着植物的清香和泥土的涩味。

    权革睁开眼,看见的却是——

    一双魑魅魍魉似的眼睛,包裹着纯魅、诱情,还有随风悠荡的碎发的迷离。

    迷人心惘。

    魄鬼妖魂。

    怎么,怎么能这样。

    激情一触即发。

    他这不擅言谈的男人一股脑的全将热情迸发,挟着她的腰压在窗前,低下头吻住。

    双唇微颤,呼吸滚烫。

    她呜呜几声,猛拍肩膀,强硬的挣开,一抹艳唇啜着气。

    “等等……”

    说罢拎起自己那杯威士忌一饮而尽,包着满满一口笑的狡黠。

    湿润如水的眼眸里有药剂,滴滴黏稠。

    权革望着她,呼着热气望着,从脚底板生气汹火,直冒颅顶。

    于是唇又挨上了,死死的挨着,嘬取刚刚香甜辛辣的酒。

    真是太疯狂的吻,吻得又激烈又痴魔。

    她没含住,舌根又被搅的生疼,酒液顺着唇角淌到脖子、锁骨。

    他也舔舐到脖子、锁骨,直往下,像野兽似的扯开她的衣领,裸露出只着淡紫色的前胸。

    猛地,内衣被解开。

    这柔软的胸脯弹了弹,馥郁馨香,用手捧着,丰盈腻腻,白的晃眼。

    “嗯……”一声嘤咛,她低头瞧去,那人埋在自己的胸前,死死的缠着。

    胸脯又烫又疼,乳尖被吸裹被撕咬被亲吻,极尽火热。

    她双手扒住窗台,仰起头啜息呻吟,眼皮一抹桃红,还不忘询问一句话。

    “有……你、你有没有感觉到下雨呀。”

    胸前乳肉一凉,权革直起了身,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眼睛蒙上一层纱,又像是雾。

    他捧起这小脸蛋,亲了亲水涟涟的眼,啄了啄红艳艳的嘴,喘气皱眉。

    “有,我感觉到下雨了。”

    这时,她像是个好人,一副笑模样的抚摸他人的脸庞,嘴唇就像被嘬红的奶尖那样媚。

    “那……这瓶酒我就送你了。”

    他一把将人拥入怀,揉啊揉,气球吹胀似的,此分此秒的心情,仿佛刚刚喝下的那杯威士忌。

    入口清新辛辣,过后有点甜有点醇。

    但又苦哀哀的,最后只剩下了酸。

    好像他的爱情。

    这人给的欢愉只是一时的,完了之后只有醉酒的昏沉。

    他迷死这个女人,他就是无法控制心情。

    要不算了。

    自尊又不能当饭吃。

    你爱我吧,我求你了。

    太卑微了。

    他不允许。

    “哔哔哔——”

    禹智皓拎着一大袋酒和零食,迈着欢快的步子走进来,“外面好冷啊,我穿着拖鞋脚趾都要冻掉了。”

    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桌旁的俩人还在安静的喝酒。

    不一会儿人变多了,申孝燮来了,FanxyChild里的老大哥Staytuned也来了。

    人越多,某人就越疯。

    她瞅见权革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一跃而起像个小乌龟似的趴在人家背上,悄悄躲在耳朵眼里蛐蛐蛐。

    “你刚把我的奶都咬疼了。”

    “……”

    权革回头瞪她一眼,罕见的脸红了,腼腆的低头小小害羞。

    她还不放过,小臂收紧脖子,嘻嘻笑的没羞没臊。

    “你就啃了一个,现在一个肿一个不肿,一个大一个小。”

    “太不对称啦!”

    “呀!”他侧身佯怒轻吼,被臊的不行,耳朵呈现最深的颜色。

    论脸皮的厚度,实在是比不过。

    旁边喝酒闲聊热闹非凡的几人看过来。

    申孝燮一脸疑惑:“什么不对称?”

    “就是刚才禹智皓出去后我们……唔唔……”

    权革简直要怕死,他一个反擒拿,压着某人扼制在怀里,死死捂住嘴。

    她闭着眼笑的快背过气去,好似在水塘里仰泳的青蛙,露出白白肚皮那样的憨样。

    只要对方一松手,她就恨不得昭告天下。

    因此气的人家不敢松手,又急又羞的四处找东西想堵住她的嘴。

    旁边禹智皓进行助攻,提醒道:“袜子啊袜子!”

    权革一个激灵,当机立断脱下脚上的袜子,就要往她嘴里塞去。

    “啊!恶心!”

    “太恶心了!”

    她使了一招兔子蹬鹰,连忙从怀里挣脱,满脸嫌弃的逃也似跑了,回头还不忘呸几声。

    于是在众人的起哄中。

    他也追了上去,老鹰捉小鸡那样,从客厅几人背后绕过,来到简单的陈列室,厨厅,工作室。

    最后在露台逮住了活蹦乱跳的人。

    她一声尖叫,被背后抱住,跑的脸蛋嫣红,笑声不断的喘气,耍赖的向后靠,模样微醺的望向夜空。

    突然,她兴奋的眼前一亮。

    “你看!”

    “下雨了!”

    权革拥着她伸出手,一阵夜风卷着雨滴落在指尖,风越吹越大,凉丝丝的薄雨扑面而来。

    “我是不是很神奇呀。”

    他垂眸,望进一片星辰闪烁的欢欣眸子,静默凝视几分,万般负担尽数卸下,重新展露笑颜。

    “哪里神奇。”

    “就是神奇。”

    她扭一扭,找寻了一个更好靠的姿势,忽然蹦出奇奇怪怪的言论。

    “当你觉得日子变得又咸又涩的时候。”

    “证明生活已经开始腌制你了。”

    “再熬一熬。”

    “就会香喷喷的出炉。”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脑子里都装些什么神奇的东西?

    权革明显听到她吸溜口水的声音,狐疑的低头,忍笑忍到当场腹肌练成,柔柔询问。

    “你是不是饿了。”

    她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缩着小下巴抿唇憨憨笑,软成一团,叽里咕噜道。

    “我想吃猪蹄了。”

    让人爱死。

    他再搂紧几分,无法抑制的出声笑,啾啾嘬几下神奇的脑袋瓜,又噗的一下哈哈大笑。

    “干嘛?口水都喷到我脸上了。”

    “没什么没什么。”

    好像也不是什么没自尊的事情。

    人类表达情绪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咬着小耳朵微笑的用唇瓣摩挲,黏黏糊糊的嘀咕几句,搞得她痒痒的躲,又忍不住臭屁的仰下巴。

    “知道啦知道啦,我就是这么招人喜欢。”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

    “那你不要抱着我。”

    “不。”

    “权革。”

    “嗯?”

    “今晚月亮关灯了,你要不要写一首。”

    “……”

    “怎么不说话,这很困难吗?”

    “你觉得呢。”

    “还行吧。”

    “你在异想天开。”

    “什么?难道我施法下的雨不配被作成歌曲吗?”

    “不配。”

    “……”

    “南熙贞。”

    “干嘛。”

    “没什么。”

    “……”

    “youwillknow。”

    “嗯?”

    “没什么。”

    雨还在淅沥沥的下,他的心情却阴转晴,像大树拢住小藤花似的,绕啊绕,一圈圈缠住。

    然后又在她耳边无声的说。

    安宁细风,眉眼温柔。

    “youwillknow。”

    不过是两三个小时的聚会。

    南熙贞喝了一会儿酒早早消失,她还要为第二天傍晚奔赴洛杉矶的事情做准备。

    因为权革坚持送她回家,也就没有通知经纪人和宋禹廷。

    蚕院洞。

    她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要搬家,知道的人多了,距离宁静更远了。

    于是权革将她送回了原来的住处,将车开往地下停车场,准备亲自送到家门口才放心。

    这哪儿行!

    她又不住这里了,家里乱的不想待。

    可看对方沉默坚决的举动,一时有些后悔喝下那么多酒,如果像人家只喝了一小口就可以自己开车回城北洞了。

    “你家离这很远,你准备怎么回去呀,现在都十一点多了。”

    “我搭车。”

    “……”

    “要不这样吧!”她忽然活泼转身,洋洋得意的倒退着一步一步走。

    权革手指间夹着烟,一边微笑一边抖着烟灰,静静等着她作怪。

    “我用脚测量这里到电梯门口的位置,如果是单数你就不用送我到楼上,要是双数……”

    她话没说完。

    忽然。

    只见权革惊恐的睁大眼,拔腿朝着自己奔来。

    她的身后袭来强有力的蛮劲,一下子抱得她踉跄几步,耳畔传来炙热痴狂让人毛骨悚然的低喃。

    无比陌生的男声。

    “熙贞!熙贞!我等了你好长时间。”

    “熙贞,熙贞……”

    这个人还要亲她,嘴巴都凑到脖子,勒的她肋骨都要断了,像个疯子。

    来不及反应。

    有人已经冲到面前,额前飘着一缕长发,神色慌张而焦急,正不断的用力掰开陌生男人的手臂。

    “熙贞!熙贞!我等了你好多天……”

    “你为什么不回家,交男朋友了吗?和人同居了吗?”

    她听得汗毛直竖,看不见那个人,被勒的喘不过气来,第一次感觉到男女之间力气如此悬殊。

    而权革勃然大怒,狰的脸红脖子粗,又慌又乱,嘴唇都在发抖。

    “呀!西八!给我放手!”

    “熙贞……熙贞……这是你的男朋友吗?竟然偷偷谈恋爱了,真让人伤心。”

    那嘴巴都要凑到她的耳朵边,一股又热又恶心的感觉席卷全身,只能不断用力的挣开。

    “啊!别过来!”

    “我要报警了!我要报警了!不要靠近我!”

    “我等了你这么长时间,你是不是要换地方住,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我太喜欢你了,你所有的电影我全都看过,熙贞,熙贞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我他妈让你放手!狗崽子,给我松开!西八!”

    三方争执。

    她又恶心又想吐,却也没有坐以待毙,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就朝那人脚面狠狠的踩下去。

    就在这时,权革掰不开他的手,又见他嘴里说些不干不净的话,害怕她受到伤害。

    又恐又气。

    一下子火冒三丈,再也控制不住,当即爆发。

    砰——

    一声沉闷的拳头击到骨和肉的微响。

    身后男人闷哼的松开手,她拼命用胳膊肘又给了那人腹部一下,行动迅速的逃脱了。

    终于。

    她看见了突然袭击自己的变态。

    普通的黑色卫衣和帽子,看不见脸,正捂着自己的腹部吃痛蜷缩。

    只这么一秒。

    眼前骤然出现熟悉的背影将她护在了身后。

    “咳咳……喂,警察吗?”

    南熙贞毫不犹豫的选择报警。

    “我要报警,我在瑞草区蚕院洞TierraHouse遭到人身袭击。”

    听见报警,那人掉头就跑。

    直到看不见踪影了,权革才松开一直紧紧抓着她的手,连忙转身一头冷汗的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没……没事……咳咳……”

    她咳嗽两下,依然还没有从突如其来的惊吓中回过神,出了一身汗,心脏咚咚咚跳的剧烈。

    俩人都被吓得不轻。

    俱是第一次遇见午夜凶事。

    打完报警电话后。

    她又急忙拨通了宋禹廷的电话,静等十几秒后,电话通了。

    “喂,我……我……”

    停车场死寂安静。

    只有她的声音在回响。

    权革没有安全感的向四周张望,眼底一片漆黑,眸色惶惶,将她肩膀抓的生疼。

    她艰难吞咽干燥冒火的喉咙,声线略微发抖的颤了颤。

    干哑,发涩。

    带有一点点诡异的镇定。

    “我被人袭击了。”

    ————

    无图片

    床戏疑云

    城北洞。

    只有两个人知道她暂时住在这个地方。

    一个权志龙、一个朴志晟。

    “什么?被人袭击?”

    李尹馨挂断电话马不停蹄的赶到城北洞,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踏进的地方,没想到会是一种这样的方式归来。

    “嗯,昨晚11点27分,我调取了车库的监控,警方已经立案调查。”

    宋禹廷汇报的时候,医生正好从楼上下来,这是从三星医院派来的家庭医生。

    “没什么大碍,精神受到惊吓,需要充足的休息。”

    因为一夜惶恐,医生给服了一点安眠类药品,此刻人已经睡着了。

    送走了医生后,头发已经长到肩膀下的李妈妈眼红红的,她刚刚上楼去看了一眼。

    熙贞满头冷汗,睡衣全都湿透,睡着时手都攥的死死的。

    “这件事要低调处理,不要有任何新闻。”

    “是。”

    “让昨晚送她回家的朋友也不要多嘴。”

    “是。”

    “更不要告诉阿南。”

    宋禹廷抬起头直视,面前这位母亲满是担忧心疼的眼里还有一丝丝害怕,她的怕和自己的怕一模一样。

    要是让另一位母亲知道自己的失职。

    那他就完了。

    他们都怕那位的怒火。

    因为那个女人爱她的孩子胜过一切。

    卧室。

    南熙贞昏昏沉沉的迷睡,她一直在出冷汗,额头冰凉一片,不知是在做梦还是有人说话。

    总是重复这样一句。

    【忌怒忌恐,怒伤肝,恐伤肾,肝属木,肾属水】

    或者。

    【按八字看,你的父亲依旧健在,虽然年少分离,但这两年应该见过才对】

    【要记得忌恐忌怒啊不然容易旧疾复发】

    【忌恐忌怒,忌恐忌怒】

    【你的父亲依然健在】

    【忌恐忌怒】

    【你会见到的】

    “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

    床上的人汗湿发鬓,双眼紧闭,嘴唇微不可见的慢慢蠕动,一点一点拼凑起珍贵的字眼。

    “爸爸……”

    “妈妈……”

    忽然有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

    好暖和。

    于是她从动荡不安的梦境中悠悠转醒,睁开朦胧双眼,睫毛湿漉漉的,只晕出一片柔黄光芒。

    眼底倒映出一人的模样。

    五官柔美,神态祥和。

    “妈……妈妈……”

    她迷迷瞪瞪的喊了一声,安心似的笑了,像个孩子那样,眼皮沉重的阖下。

    妈妈轻轻的抚摸她的脸蛋,依稀记得分离之时,熙贞只有3岁。

    或许她不记得了。

    最初抚养这孩子的人是自己。

    她最先喊出妈妈这个词时,只有自己在场。

    李尹馨的脸上有一种无尽的慈爱,然后渐渐转变为后悔和恨意,泪水涟涟。

    对父亲、对母亲、对哥哥,还有对她。

    【既然你不说父亲是谁,那么文虞就是熙贞的爸爸】

    【不可能,赵文虞不配】

    如果自己当初态度再坚决一些。

    现在熙贞会是在一个健全的家庭里幸福的成长。

    她会把熙贞带去美国,她会有自己想要的爸爸和妈妈,永远都那样的快乐和圆满。

    就算一辈子都不能回到韩国。

    那也值了。

    “孩子……我的孩子……”

    她抱着唯一的女儿微弱啜泣,满心的懊悔和愤恨,为什么要一生下来就要承受上一辈的恩怨。

    阿南怎么会懂!

    她怎么会懂刻骨铭心的生产之痛。

    她那不叫爱,她根本不爱熙贞。

    等到再次醒来之时。

    已是11日傍晚时分。

    她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糟了!”

    她还要去洛杉矶!

    熙贞一个翻身而下,颇有点生龙活虎的意思,还没站稳就感觉到头晕目眩。

    “快!快躺下。”

    李妈妈从门外走进来,她手忙脚乱的扶着孩子躺下,盖好被子后,轻哄道。

    “鉴于你目前的状况,妈妈联系了朴导演,导演让你多休息,这次洛杉矶行程……”

    “取消了?我不能去了?”她眼睛睁的大大的,湿润润的眸珠灵灵的闪。

    妈妈点点头,她当即急了,噘着嘴就要起来。

    “你现在坐飞机也赶不上了。”

    “啊?!妈妈你为什么不喊醒我,我好想去!”

    “昨天发生那么危险的事情,妈妈怎么放心,你现在哪儿也不许去,给我待在家里好好歇着。”

    “呜。”

    “乖乖。”

    再怎么也是生母,而且还相处两年了,‘血缘’斩不断,她哼哼唧唧的被搂在怀里,流露自然而然的撒娇。

    其实非常享受这种被爱护的感觉。

    一时将精心准备的洛杉矶颁奖礼也抛之脑后。

    娇娇的枕在妈妈怀里微笑。

    她才不喜欢独立呢。

    这时,房门被敲了敲。

    抬眼望去。

    竟然是赵叔叔!

    顿时呆了。

    “叔叔,你怎么来了……”

    她的小脑袋被摸来摸去,赵叔叔走近坐在她床边,眉宇满是呵护,笑的温暖极了,抚了抚这小脑袋瓜。

    “给你当保镖。”

    “……”

    “怎么?不愿意?”妈妈抱着她摇了摇,完全哄小孩的口吻,“你以后不能太贪玩了,出门在外要小心。”

    “放心吧,昨晚袭击你的人已经抓到了,不过以防万一,这段时间叔叔还是跟着你。”

    她也不答话,低着脑袋,长睫忽闪忽闪。

    还是第一次,有父辈母辈的人围着她嘘寒问暖,把她当个小宝宝一样。

    确实有点不习惯嘛。

    更多的还是……嘿嘿,开心。

    见她腼腆的笑了。

    叔叔妈妈才松一口气,心更是热络,恨不得现在立刻补回过去十几年的亏欠。

    赵叔叔何尝不是把她当女儿从小看到大,可是碍于那个女人,他一直没办法真正走近熙贞。

    其实自己想说。

    熙贞,你可以喊我爸爸,我就是你的爸爸。

    但又怕她吓着,太急反而不好。

    而刚刚来时。

    尹馨说。

    “我居然现在才知道,熙贞多么想要一个爸爸。”

    “阿南骗了我。”

    “我要重新夺回真正的抚养权。”

    太好了!

    他太高兴了,终于终于,尹馨终于想要摆脱那个女人的控制!

    那个擅于迷惑人心又工于心计的女人,简直就是一个魔鬼!

    “文虞,你愿意做熙贞的爸爸吗。”

    “当然!我们本来就是熙贞的父母。”

    赵叔叔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幸福感,他将这一大一小拥入怀中,情深意重的吐露心声。

    “不管在是韩国还是美国。”

    “以后我们三人都不要分离。”

    李妈妈感情丰富,又落下泪来,幸福的抱住小的,再被爱人深深拥着。

    只有最中间的小脑袋有点……有点喘不过气来。

    这是干啥呢?

    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呢。

    妈妈哭,叔叔也哭。

    她转转漆润的黑眼珠,瞧瞧这个又瞅瞅那个,脸蛋还带着睡醒的薄红,费解的努嘴沉思。

    大人。

    真是奇怪。

    韩国时间1月11日晚20点。

    洛杉矶时间1月11日凌晨4点。

    宋禹廷赶到城北洞,告知在车库袭击的嫌疑人已被逮捕,目前正在等待首尔地方检察厅的起诉。

    “他是怎么突破物业管理系统进来的?”

    “这个还在调查中。”

    “监控录像呢。”

    “全都提交了检察厅,不会泄露。”

    南熙贞怔怔出神发呆,一旁的宋禹廷首次展露挟带私人情绪的表情,神态声音都不由的柔软下来。

    “对不起,我没有尽好自己的职责……”

    可她没有听见,捡起了震动的手机,回复了一条消息。

    那是权革发来的,有些担心她为何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有些疑惑警方怎么没有找他做记录。

    说到一半,宋禹廷将剩余的话吞进肚子,他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如何无声无息的解决掉这件事。

    叮叮。

    再来一条。

    身在洛杉矶凌晨因担忧无法入睡的孔刘。

    【导演说你突然生病现在怎么样了】

    【好好休息不要太逞强】

    【还没有醒来吗要是有力气了发消息给我我在洛杉矶很担心】

    洛杉矶啊。

    她无奈叹一口气。

    看来这次是真的没办法参加了。

    她没有急着回消息,而是打开了网站,查询本次洛杉矶影评人颁奖礼的相关进度。

    刚好看见了SM的声明。

    【因身体不适本次洛杉矶影评人协会奖南熙贞演员将无法亲自参加】

    新鲜出炉。

    发布了没有两个小时。

    好遗憾。

    要不是该死的变态,她现在应该在洛杉矶准备美美的装扮!

    可恨!

    厨餐厅,叔叔和妈妈在做饭,有种家的味道。

    卧室内,她从惊险中逃脱,正骂骂咧咧的诅咒死变态被关一辈子才好!

    也在这时。

    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郑宇成。

    看到SM发布无法参加颁奖礼的消息后迅速打来。

    接通后,手机还没来得及放在耳边,那畔传来对方沉稳有力透出浓浓关怀的声音。

    优容有度,温厚宽爱。

    “熙贞。”

    “你怎么了。”

    城北洞。

    只有两个人知道她现在住在这里。

    一个权志龙,一个朴志晟。

    现在又多了一人。

    “妈妈!”

    “我出去在花园里走走,马上就回来!”

    “什么?你现在不能乱跑,马上要吃饭了。”

    等到妈妈追出去的时候,整栋房子早就看不见她的身影,只能愁眉叹气感慨孩子难带。

    城北洞的安保级别要比蚕院洞森严许多。

    因为这里住着三星、现代、LG家族的人,仿佛与外隔绝一般,每次出入人员都查的很严谨。

    为此南熙贞需要亲自打电话与物管安保核对信息身份,当然这些都属于隐私秘密,隐私保护也做的相当好。

    一辆黑色的SUV停靠在环形花园旁。

    不远处就是一幢被绿植环绕的浅黄别墅。

    一个穿着粉兔子睡裤裹着白羽绒短衣的人影跳脱的蹦跶出来,生命力极强,就算刚不久经历了恐怖的袭击事件,心态转眼放平缓。

    她想做的,想见的人,全都是关于生命的补偿。

    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扑面而来的温暖让人不由哆嗦一下,抖了抖毛。

    “呼——”

    气还没土完,大腿处伸出一只大手,摸摸她的膝盖。

    头顶那片立即响起一阵略有不满的唠叨声,充斥年长雄性的关怀备至。

    “你就穿着这么薄的裤子出来?”

    “南熙贞,你越来越过分了。”

    “嘶……别拧别拧。”

    她鼓着腮,斜着眼睛看向驾驶位,上面坐着一个穿着黑高领的男人。

    黑发浓密,面庞骨深,眼里有笑,摩挲着她的脸蛋揪了揪,亲昵万分。

    郑宇成松手后,隔着车窗环视一圈周围的环境,大概已经猜出她可能要搬家,于是询问道。

    “新家还在装修吗。”

    “嗯。”

    “在哪里。”

    “不告诉你。”

    “啧。”

    他斜过身体,前倾几分,一手撑在她坐着的靠背,姿态强势,凝视的眉眼却悉悉动柔。

    “公司说你身体不适。”

    “发烧了,还是感冒了?”

    他说着就要伸手温柔的抚摸额头,拍拍脑瓜顶,触到一片细腻温凉,喉咙处传来轻不可闻的叹息。

    总是让人不放心。

    实在。

    实在……太像个‘父亲’样。

    她心态崩了。

    强装的无所事事盘散了。

    哗一下,眼泪像断线的珠子,直往下掉。

    怎么可能会不害怕,她又不是超人或者神仙,大半夜被一个变态袭击,放在承受能力弱的人身上搞不好是会留下心理阴影的!

    赵叔叔就是叔叔嘛,他是妈妈的恋人,他是妈妈的另一半。

    不管是什么,反正不可能是爸爸。

    他还没妖蛾自己找的‘假爸爸’更像那不存在的人呢。

    “怎么了怎么了,我瞧瞧。”郑宇成一看哭的眼红红,立马捧在手心里连声哄。

    “呜,你抱抱我就好。”她一头栽进对方怀里,哼哼抽泣,像头小牛犊。

    哭了好一会儿。

    心情才平复下来。

    抬起脑袋时,眼皮高高肿起,缀着花红似的,被泪水洗刷过后的眼睛更加明亮,两珠晶莹的宝石,盈盈滚动泪花。

    只管索取,不想回报。

    郑宇成用指腹描一遍这眉眼,爱怜的俯身吻吻红通通的嘴,又贴了贴面颊,好一顿耳鬓厮磨。

    她没说自己遭遇袭击的事情,只是道出不能去参加影评人协会奖的可惜遗憾。

    这哥闻言哈哈大笑,双臂搂着她的肩头拍了拍。

    “你太累了,也该好好休息。”

    “没有这次,你还有柏林戛纳,往后机会多着呢。”

    出于大局。

    他希望熙贞借此机会调整好身心状态。

    出于私心。

    他并不愿意看见熙贞和孔刘一同参加各种社交。

    “可是……可是……”她还是犟犟的纠结这个问题。

    “没有可是,健康大于一切。”他捏着小下巴摇一摇。

    就在这情浓蜜意的时刻。

    扰人的手机响了。

    经纪人崔政奂的电话。

    俩人还是没松开,就着这个姿势,她撒娇的用眼神无辜示意,于是人家只好轻笑的帮她拿着手机放在耳旁。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南熙贞此刻心情好太多了,眼泪带走了所有负面的情绪,声音也变得绵绵甜甜的。

    “哥,什么事?”

    不到一分钟。

    她的脸色变了,直起慵懒的身体,紧皱眉心从郑宇成手机接过手机,径直登录网站搜索排行榜新闻。

    怒榜第一。

    新闻撰写人为体育世界的记者。

    “怎么了?”

    郑宇成发觉她神色很不对劲,顺着视线朝着屏幕扫去,当看见那行字的时候,背脊一僵,眉宇愕沉。

    因为上面写着。

    体育世界快讯——

    【剧组工作人员泄露机密,孔刘南熙贞疑似假戏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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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图片

    双神之怒(一)

    娱乐至死。

    泛娱乐化时代,媒介引发的智力灾难。

    信息化时代。

    国与国间的娱乐资讯往往能在短时间内进行翻译搬运。

    如今已经涨粉到10万的韩网搬运博在11日晚11点搬了一条新闻。

    @Gossip泡菜酱:

    【NAVER热议】:一小时内迅速攀升怒榜第一,体育世界记者报道有剧组工作人员泄密,声称男女主角为了更好呈现最真实的画面,在拍摄亲密戏份时为假戏真做。

    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