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婚

    赫茨伯爵和洛丽塔相识多年，他不是洛丽塔的最后一个情人，但确实是洛丽塔婚后的第一个情人。塔奇奥是洛丽塔的初恋，也是她唯一的丈夫。

    既然丈夫在妻子之外有别的女人，妻子在丈夫之外有别的男人也是顺理成章的事。赫茨陪伴洛丽塔多年，不离不弃，他陪着她度过无数寂寞的时光，即使洛丽塔还有别的情人，赫茨也一直受她的重视。

    洛丽塔和塔奇奥的故事，可以追溯到很远，比如，塔奇奥的叔叔的妻子是洛丽塔的亲姑姑。洛丽塔的姑姑，当年本是要嫁给塔奇奥的父亲，但是上代皇帝娶了塔奇奥的母亲，洛丽塔的姑姑嫁给了他的堂弟。塔奇奥的父亲爱上了芬妮的妹妹可蕊。只可惜，妹妹不喜欢这位，姐姐才得以上位。

    费诺奇家是世代贵族，身份非比寻常，但当年的皇子宁愿退婚也要和出身低微的芬妮结婚，塔奇奥的祖父对这桩婚事一直不满。而塔奇奥的表哥弗兰西斯，却是莫德公主与斯科沃多夫斯卡公爵的儿子，血统还尊贵了一头。

    洛丽塔和塔奇奥从小一起长大，不论是感情还是出身，都是相当匹配的，他们的婚姻则没那么多坎坷。只可惜，世界上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情。塔奇奥和洛丽塔二人并不急于成婚，年少无知之时，他们尝过不少次禁果，也非常享受恋爱的感觉。

    或许是双方的家长都太着急了，塔奇奥和洛丽塔早早成婚，婚后本想多过一段时间二人世界，却又被催促着怀孕生子。塔奇奥和父母的感情都不亲厚，芬妮又十分害怕自己地位不稳，儿子早有继承人，对自己来说是有好处的。

    洛丽塔怀着茉莉的时候，她与塔奇奥之间产生了不少隔阂。关于婚姻，关于家庭，关于未来的一切，他们还没有充足的准备与规划，就被过早地强行开始。而这份隔阂，也是他们走向分离的原因之一。

    皇室不会允许离婚这种丑闻的出现，当然，离婚也没有必要，不论是男贵族还是女贵族，配偶之外有情人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塔奇奥出轨的第一个女人，是洛丽塔身边的陪嫁侍女，之后就是别的中上层贵族，已婚未婚的都有。

    洛丽塔发现了，但她还在孕中，只能尽可能调整心态，往后再做别的打算。塔奇奥那个时候，还会在洛丽塔面前装出一副忠贞不二的模样。到了后来，两个人都知道对方在干什么，也不再伪装，只剩下坦诚相待。

    赫茨伯爵的婚姻，在那边两家都是早已知晓。赫茨的年纪不小了，新婚妻子比他小十来岁，出身没那么好，但两家对这份婚事都很满意。

    洛丽塔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是赫茨婚礼的前一天。那一天晚上，洛丽塔本来和赫茨翻云覆雨，事毕之后，赫茨却说不要在来往了。

    “为什么？你爱上别人了？”洛丽塔说。

    “我要结婚了，就在明天。”赫茨说。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不过，也没有关系，我很早之前就结婚了。”洛丽塔说。

    “我和陛下不一样，我不会背叛我的妻子，即使我不爱她。我和她明天结婚，以后还会有孩子，我要把事业之外的心思留给我的家庭了。”

    “所以？”

    “所以我们不要再来往了。洛丽塔，你不差我这一个情人。”

    “你不爱我吗？”

    “我爱你，这是实话。但从明天开始，我属于我的妻子，不再属于你。”

    “你也不止我一个女人，不就结个婚，你全都要断了？”

    “是的。”

    “我明天没空，我会让我的侍女送贺礼来的。”

    “谢谢殿下。”

    “真是生分了。”

    洛丽塔没在赫茨家留宿，离开的时候她这才明白为什么进门时发现这家的人似乎很忙碌。赫茨今天和她在书房，不是在平常的主卧。

    赫茨从窗户看着洛丽塔离去的背影，从出门到上车，再到远去，赫茨想：今天是最后一次了。

    回想起年轻时候，他曾经说过，愿意放弃一切带着还是王妃的洛丽塔浪迹天涯，但洛丽塔直接拒绝，她不可能放弃一切，尤其是离开塔奇奥。

    赫茨爱着洛丽塔，但洛丽塔爱的人是塔奇奥。在洛丽塔身边做情人的日子，不知是痛苦多，还是欢愉多。若是斩断这一切，和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女人开始新生活，失去了那份求而不得的痛苦，但也不会再有激情和欢愉。

    但愿那个出身普通的女人能带给自己一点乐趣，赫茨想。赫茨的新娘不算出身寒门，只是她家跟赫茨家比起来，显得逊色，不过她比赫茨年轻貌美，两个人也算是相称。

    洛丽塔连夜回到金宫，巧的是，塔奇奥也在。洛丽塔一进房门，塔奇奥就见她似乎没什么精神。克拉带着侍女们伺候洛丽塔换衣服，她在赫茨家洗过澡。

    “亲爱的，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塔奇奥说。

    “没什么事，这么晚了，睡吧。”洛丽塔说。洛丽塔进了被窝，躺在塔奇奥身边，被窝里还带着他的温度。

    “我知道你去了赫茨家，跟他闹不愉快？不对啊，我记得你们这么多年感情挺好的。”

    “是，感情很好。不过，他明天要结婚了。”

    “这件事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你也早知道了。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就为这个？”

    “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我以为他老了，不能满足你了。”

    “胡说，他比你还小一岁。”

    “要不，我们再来一回？”塔奇奥靠近洛丽塔，抚摸着她的腰。

    “你知道我从哪里回来，别招我，要做什么找别人。”洛丽塔移开他的手。

    “你在家里，我怎么舍得找别人？”

    “别闹，我累了。”

    “情人那么多，不差他一个。赫茨不行，你还可以找别人。如果你没有好人选，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几个。”

    “睡吧。”洛丽塔亲吻塔奇奥的额头，然后看着塔奇奥。

    “晚安。”塔奇奥回吻洛丽塔，搂着她一起睡去。

    赫茨的婚礼办得还不错，来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洛丽塔不便出席，只是派了克拉送礼物。新娘收下皇后赠送的礼物，很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