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侄儿
今天佩恩有晚课，授课的老师刚好是弗兰西斯。课间，佩恩觉得无聊，离开教师到阳台看外面的夜色，嘴里还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回想自己和弗兰西斯已经淡了很久了，上次还看到他搂着瓦朗女公爵，估计算是潦草结束。 弗兰西斯走过来，拿出打火机点燃了佩恩的烟，佩恩看着火光之下的弗兰西斯那张漂亮的脸。不得不说，他的脸永远那么令人迷醉。弗兰西斯两只手指夹着烟，把烟凑近佩恩那支的火星，很快，他的烟也跟着微微燃烧。夜色之下，两支烟的味道相互混合，散发出一种迷离感。 “斯科沃多夫斯卡老师，晚上好。”佩恩说。 “晚上好，下课之后有空吗？”弗兰西斯说。 “有空。” “我今天太忙了，我还没吃晚饭。所以，我今晚想请你吃顿饭。” “好，什么地方？” “之前我们常去的老地方。” 佩恩坐着弗兰西斯的车离开学校，他们一起到了约定的地方。弗兰西斯提前订好了包间并点好菜色，只是在进去之前碰到了一个熟人，弗兰西斯的熟人。 “我没想到，你居然真的点了菜。”佩恩说。 “我真的没吃晚饭。”弗兰西斯说。 “弗兰西斯舅舅，打算去吃饭？”说话的人是史蒂芬·托斯卡纳，弗兰西斯的表姐的儿子。 “史蒂芬。”弗兰西斯说。 “这位是？”史蒂芬说。 “佩恩·劳伦斯，斯科沃多夫斯卡老师的学生。”佩恩说。 “你好，我是史蒂芬·托斯卡纳，弗兰西斯大人是我的舅舅。”史蒂芬说。 “好了，我们去吃饭。”弗兰西斯对佩恩说。 “弗兰西斯舅舅，我也是来这里吃饭的，不知道能不能和你一道？”史蒂芬说。 弗兰西斯和佩恩交换眼神，弗兰西斯显然无法拒绝，无奈之下还是答应了。史蒂芬的母亲安琪和弗兰西斯虽然不是同龄人，但在众多亲戚中，两个人还算要好。 安琪最热爱的事情是写作，即使结婚生子，她依然醉心于此。他们还一起合作开了一家出版社，这个出版社只出过三个作者的作品——安琪、弗兰西斯、叶利卡。天使城出版社表面上的法人是安琪，实际上的投资人是弗兰西斯和安琪的丈夫。安琪的丈夫的名字也叫史蒂芬。 席间，三个人虽然年龄、职业都不同，但都是聊得开的人，也不会显得尴尬。吃完了饭，史蒂芬先行一步，他才想起来今天晚上约了人。跟弗兰西斯吃饭吃得太高兴，到的时候估计都要迟到了。 除了亲戚和朋友关系，史蒂芬和弗兰西斯还有另一层关系。当年，他差一点就和以沫结婚了。他们感情很好，最终死于观念不合。但弗兰西斯却说，以沫不适合跟比她年纪小的人在一起，史蒂芬比以沫小七岁。 现在的史蒂芬，也是一个情人众多的浪子。但这不代表他没有对神圣的婚姻怀揣着朴素而美好的认知。对于那种貌合神离般的夫妇关系，史蒂芬是无法接受的。 以沫喜欢弗兰西斯是一方面，她还喜欢女人又是另一方面，婚姻观不合才是最重要的。而以沫开始对他新奇，时间久了也腻了，以沫不喜欢那个不成熟还带着心理问题的孩子。 史蒂芬是老史蒂芬和安琪的独生子，受尽父母的溺爱。不过，在他刚出生那几年，安琪沉迷写作，老史蒂芬沉迷事业，对儿子疏于照顾。因此，史蒂芬留下了某种心理疾病，成因大概是遗传和成长环境。 确诊之后，史蒂芬需要终身按时服药，否则会爆发出无法控制的情绪。当他情绪正常的时候，他对自己发病状况毫无记忆。并且，这种发病在不吃药的情况下是完全不可控的。 弗兰西斯宠着这个孩子，主要还是出于心疼。一般来说，弗兰西斯不会拒绝他的要求。以沫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多少会因此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老史蒂芬和安琪对儿子的妻子没什么要求，唯一希望的就是能照顾好他。 史蒂芬曾经从九楼向下跳，不幸的是，他是木属性，体内的力量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激发，他的伤几乎可以说是当场痊愈。弗兰西斯刚好站在楼下，赶紧把他捡回去交给安琪。那时候，史蒂芬才十五岁。 史蒂芬离开之后，弗兰西斯和佩恩又在席上聊了一会儿。弗兰西斯聊起史蒂芬和安琪，佩恩也听着。吃完了聊完了，也该直奔主题。他们去了提前预约的酒店房间。 史蒂芬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久等了。贝拉说：“亲爱的小狗，你迟到了二十分钟。” “抱歉，主人。”史蒂芬直接跪在她的脚边。 “把衣服全部脱掉。” 史蒂芬迅速脱掉了全部的衣服，随意搭在那边的椅子上，又回到贝拉的脚边，双手背后，跪得笔直。 “我要惩罚你。”贝拉说。 “请主人惩罚。”史蒂芬说。 对于史蒂芬而言，一切都只是无聊的游戏，连人生都如此，更何况只是一段不太寻常的情人关系。比起沉迷主人和奴隶的关系，他可能只是单纯嗜痛。 关起来门来，怎么玩都没问题，高兴就好。因为木属性强大的自愈能力，那些轻伤对史蒂芬的身体几乎没有什么影响。贝拉其实非常讨厌史蒂芬这种对自己身体不负责任的态度，她只能尽量满足史蒂芬，顺便满足自己。 贝拉很年轻，她才22岁，进入这个圈子的时间也不算太长。史蒂芬不是她的第一个搭档，她也不是史蒂芬第一个搭档。但他们还算合拍，接受的尺度与偏好也很相似。 自从他们开始断断续续的关系，贝拉和史蒂芬都不是彼此的唯一。正好有空闲的时候，他们也不介意彼此消遣。贝拉一般来说不会和搭档上床，但史蒂芬是个例外，或许是他长得合胃口并且床技不错。贝拉尤其喜欢他的舌头。 按照贝拉的惯例，是否留下史蒂芬和她过夜，取决于她的心情。按照史蒂芬的惯例，贝拉愿意他都奉陪，贝拉不愿意，找不找别人过夜，取决于他的心情。今天晚上，虽然史蒂芬迟到了，但两个人玩完漫长的游戏之后还是共赴巫山。 贝拉最喜欢的起床提醒是小奴隶的伺候，但是史蒂芬从来不会和在有其他人的床上过夜，所以他们没机会玩这个游戏。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史蒂芬一般都会回家，如果实在回不去，他会去酒店另一个房间。 史蒂芬洗完澡出来，对贝拉说：“贝拉，今天我来晚了。有件礼物送给你。”游戏时间之外，两个人随意地互称名字。他们的特殊关系，仅仅存续在游戏时间的房间，其他时间，他们只是普通的情人。 “什么？”贝拉说。 “你看。”史蒂芬递给贝拉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贝拉打开盒子，看到一个蓝宝石戒指，石头蓝如湖水。她虽然不懂行情，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东西价值不菲，她说：“这……” “试试看合不合适。” 贝拉把戒指套上右手的中指，刚好合适，她问：“你怎么买得这么刚好？” “按照你的尺寸定做的，我的眼神不错吧？” “谢谢。” “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之前史蒂芬和贝拉一起去过某个奢侈品珠宝店，贝拉多看了某个展品两眼。史蒂芬第二天就去定做了一个款式差不多的，本来是想一开始就送的，结果游戏玩得太开心，现在才想起来。 “这个礼物真是……”贝拉本来想说“贵重”。 “不值什么钱的小玩意儿，随便玩玩就算了。之前有个拍卖会，我本来看中了一个祖母绿挂坠，结果被我舅舅，就是斯科沃多夫斯卡公爵，拍下了。那个东西才值钱呢。” “史蒂芬，你真是……” “晚安，我回家了，你在这好好休息吧。” 贝拉本来想温存一下，谁知道史蒂芬又开始说一些令她莫名其妙的话。如果史蒂芬的言语能和他的技术一样高超，可能贝拉真的会爱上他。其实也不需要真有那么好，少说两句话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