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女孩
不知不觉，时间过得真快，芭芭拉的孩子出生了，如查尔斯所愿，是一个健康的女儿，他给孩子取名多萝西。多萝西的出生，给扬洛法齐和纳克依两个家族带来了新的希望，尤其是先后痛失爱子和孙女的老约翰和老薇薇安。 薇薇安知道芭芭拉即将临盆的时候，还和以沫坐在赌桌前看轮盘，两个人扔下筹码一起去医院。而莉莉丝和诺德、小诺德在一家连锁加盟的平民快餐店吃东西。 小诺德抱怨：“为什么不回家吃饭？我讨厌这些东西。” 诺德说：“你妈妈想要集齐小玩具，所以带你来吃儿童套餐。” “哪有你们这么无聊的父母？” “再说一遍。” “服务员，我还要一杯可乐，加冰。”小诺德不敢再说一遍，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东西不好吃，饮料倒是喝着喝着见底了。 “我觉得还挺好吃的。小时候，我的爸爸妈妈都不让我吃这些。”莉莉丝说。 “我的父母也是，他们说这些东西是穷人吃的垃圾食品。”诺德说。 “你不介意我喜欢吃这些？”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 “我介意。”小诺德说。 “行行行，下次不带你来了。”莉莉丝说。 “谢天谢地。”小诺德说。 莉莉丝得知芭芭拉生产的消息，三个人一同离开，莉莉丝和诺德到了等候区等待，小诺德则被保姆带着返回斯多尔府。他们四个人寒暄了一阵，然后各自坐在一边，薇薇安和以沫聊天，莉莉丝也和诺德聊天。 莉莉丝说：“小时候，我最喜欢薇薇安姐姐，但她总是偏心芭芭拉，而我的父母，最不关心的女儿就是我。” 诺德说：“都是亲人，怎么可能那么偏心呢？” “姐姐最喜欢的妹妹不是我，父母最宠爱的女儿不是我，我以为我是嫉妒芭芭拉的。可我好难过，她曾经失去了丈夫，后来失去了女儿，现在又要生了，我好害怕。” “芭芭拉和孩子一定会平安的，别担心。” 以沫和薇薇安也在等候，以沫说：“你很担心吧。”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薇薇安说。 “是啊，她是你的亲妹妹，生命里面最重要的人。” “你我心知肚明，我们都有求而不得的感情。” “我想起了我生小弗兰西斯的时候，我想，血缘真好，不论如何，我的孩子都和他是亲人，因为我和他是亲人。” “小芭芭拉的离去，也让我的小约翰很难过，希望这个孩子平安。” “原本不该的。” “以沫，你说，如果我当初没逃婚，芭芭拉有没有可能嫁给一个好丈夫？” “大多数情况下，当女人将所有幸福压在婚姻上的时候，她的一生只有不幸。男人的心是全天下最不可靠的东西。” “也是，指不定就被安排给什么人了。只是我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喜欢查尔斯。” 这时候，一个护士打断了四个人各自的交谈：“产妇的情绪不稳定，她想见姐姐。” “我去吧。”薇薇安说。 “我也去。”莉莉丝说。 “产妇的丈夫已经在里面了，只能进去一个。”护士说。 “那还是薇薇安去吧。”莉莉丝说。 薇薇安换上了一次性无菌服，全副武装一般进去了。芭芭拉的生产不太顺利，她现在很想见薇薇安，她说：“姐姐，我很后悔。” “孩子，不要说傻话，你和孩子都会好好的。” “我一直都很羡慕你和查尔斯，我在想，如果我是大女儿就好了。” “你们以后会好好在一起的，这足够了。” “后来查尔斯跟我离婚，我想，这是冥冥之中某种力量对我的惩罚，因为我抢了姐姐的未婚夫。” “你不是，你没有。” “有一次，查尔斯来找你，还带了一支玫瑰。我在想，那支玫瑰好漂亮，我好喜欢。于是我告诉查尔斯，说你最讨厌的花就是玫瑰，查尔斯想把花扔掉。我问他可不可以送给我，他就把花送给我了。或许，我那个时候不应该撒谎，不应该要那一支玫瑰。” “你没有亏欠我任何东西，不要胡思乱想。” “姐姐，出去吧。” 如大家所愿，母女平安。一行人先看望产后的芭芭拉，再去看望刚出生的小婴儿。薇薇安忽然问：“上次你儿子生日，他许了什么有趣的愿望？” “他让我给他讲一个大团圆结局的故事。”以沫说。 “那你讲了什么？” “平日都是克里斯跟他讲故事的，都是一些稀松平常的情节。我小时候，都是哥哥给我讲故事，很多时候，都是他在陪着我。所以，我很遗憾，我终究长大了，哥哥不再那样照顾我。” “弗兰西斯大人讲了什么故事？” “一个着名的钢琴家，死之前手指被魔鬼斩断，然后十根指头在空屋子里面弹钢琴。” “还有呢？” “洋娃娃的头滚下来，是家里十五年前死掉的女儿，而那个女儿是被她的哥哥掐死的。” “他为什么要给小孩子讲这种故事？” “哥哥说童话太虚假了，好结局也很虚假。” “所以你不给小弗兰西斯讲故事，是因为你不会讲好故事？” “不是的，因为我很忙，不喜欢做带孩子的事情，讲故事交给保姆就行了，是克里斯喜欢亲力亲为。他说，小时候，他的妈妈就是这么给他讲故事的。” “那在他生日那天，你讲了什么故事？” “公主被国王安排嫁给别过的王子，但是公主不愿意嫁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而公主身边的侍女，也是个出身贵族的小姐，她一直喜欢公主。婚约定下来之后，公主告诉侍女自己喜欢的人一直都只有她。侍女本来想要当陪嫁一直守护公主，但这一下，侍女决定带着公主逃跑。她们逃跑成功了，隐姓埋名过着快乐的流浪生活。” “很棒的故事。” “侍女曾经遗憾，自己不能做守护公主的骑士，后来公主告诉她，她是自己心里唯一的真正的骑士。” “小弗兰西斯说了什么吗？” “他说，他的愿望改了，他希望妈妈幸福，像故事里的公主那样。” “真是个好孩子。” 其实那个故事，弗兰西斯跟以沫讲过，原本的结局是，公主嫁给了王子，但王子已经有喜欢的贵族少女。公主的婚姻生活并不幸福，顺理成章地出轨了侍女。她们的事情败露，侍女被当做女巫烧死，公主本来也会被终身囚禁，但是她刚好怀孕了。后来，王子和公主成了国王和王后，公主的儿子是继承人。最后，王后暗杀国王，自己成为女王，但她最爱的人早就死了。 弗兰西斯一方面将以沫当做亲妹妹，一方面也将她可以培养成自己在政治方面的代言人。以沫所做的一切都必须符合自己的利益，她也必须成为自己所期待的女政要。弗兰西斯是在培养一个杀伐决断的政客，而不是像别的家庭那样把女孩培养成懵懂无知的傻子。